正如松本甲预料的一样,七在野外生存、近身搏斗、枪械等方面都表现得近乎完美。
但是她终究年纪尚小,忽略了隐藏在暗处的危险。
和她一路同行的小女孩无声无息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枪。
本次的模拟训练采取的是先搭档后个人赛的模式,只要杀死对方,便可以继承她的名次和成绩。
虽然七并不需要她这个搭档,可是她很需要七的性命。
女孩手心微微出汗,一想到自已将要淘汰训练营中的天之骄子就兴奋无比,说不定能踩着七的人头直接拔得头筹!
而且今天杀死了七,以后的训练就会更轻松。
瞄准器里是七的后脑勺,食指逐渐用力。
就在扣动扳机的前一秒,一颗子弹射入了女孩的眉心。
七察觉到异样后第一时间掩蔽身形顺着子弹射来的方向看去。
太远了看不清,但那个方向……是松本教官吗?
女孩手中枪口指向的是自已的方向,偷袭的意图清晰,或许是松本教官出手救了自已?
可训练过程中教官不是不能干扰吗?
这个疑问在此次模拟训练结束时得到了解答。
“七,没有注意背后潜藏的敌人,要不是琴酒帮你一把你现在已经上西天了!”
“我说过多少遍了!注意身边一切活物!死的也要再三确认!你倒好,那么大个活人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吗?!”
“训练了这么多年有多少废物在阴沟里翻船你心里没数是吧?实话放在这,你是我带过的战斗意识最差的尖子生!”
松本甲叉着腰咆哮:“这次你的成绩取消!”
七缩着脖子装鹌鹑,听到对自已的处理后完全没有任何异议。
松本教官话糙理不糙,如果不是这位神秘的琴酒出手相助她就真的死在训练场了,死人当然是没有成绩的,松本教官取消她的成绩也是为了堵住其他学员的嘴。
能活着站在这里已经是万幸。
七不动声色观察站在松本教官身边的男人——金色及腰的长发、高高的黑色礼帽宽大的帽檐遮住了长相和表情,配上黑色大衣,像一只黑漆漆的乌鸦。
奇怪的打扮。
但总归是自已的救命恩人,又是组织前辈……
七上前一小步,规规矩矩鞠了个躬:“阿里嘎多琴酒桑。”
此时松本甲已经去训斥别的学员了,琴酒垂眼看着七的发顶,低低的嗯了一声便转身和前来找他的伏特加离开。
他其实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突然插手,要知道组织奉行的训练准则一向是生死有命后果自负的。
也许是不想看到以后组织里都是些只知道内斗的酒囊饭袋吧。
在之后的几天中,七一直在训练。
格斗、枪械、暗器、还有简单的理化知识。
以上是每个接受训练的孩子从小接触的东西,十年如一日的训练让杀人这件事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偶尔琴酒也会来指点一下,于是七从零星的谈话中得知了琴酒是在任务中受了伤才来基地静养。
虽然……场上琴酒和松本甲打得你死我活,但和真正的枪林弹雨比起来,也算是“静养”了吧?
伏特加会定时来给琴酒汇报外面的情况,就是这个契机让他知道了老大的这个小学妹。
除了性别和出身,七在训练营的表现和当年的琴酒如出一辙,并且还继承了琴酒“人形兵器”的称号。
伏特加不禁感慨: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大哥还没风光几年就要被新人顶下去了吗?
直到琴酒一脸“有病就去治”的表情盯着他,伏特加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已把心里话说出口了,连忙私密马赛。
琴酒:谁懂啊!前途无限突然被小弟造谣日薄西山!
伏特加讪笑着发动了车子,接老大回霓虹主持日常工作了。
后续琴酒和七的相处他知之甚少,只隐约听到过大哥和七打电话,好像是她在兔子国那边的任务出了点问题。
再见面时七就是甘露了。
甘露的性格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会和大哥开玩笑,还会做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和训练营时期死气沉沉的样子截然不同,不知道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突然。
床上面色灰白、身体已经逐渐僵硬的工藤千棠猛地睁开了眼睛!下一秒她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
就在甘露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琴酒立马站起来一脚踢上卧室的门,隔绝了伏特加的视线。
伏特加猝不及防但乖乖后退,这样的场景他习惯了,不是大哥不信任他,而是有些事情他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呜呜呜抱紧全世界最好的大哥!!
全世界最好的大哥并不知道戏精小弟在想什么,他正在密切关注着眼前甘露的变化。
只见她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新生的皮肉把一条条缝合线顶出体外落在床单上,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光滑水嫩,身体各处的陈年疤痕也消失不见。
伤口都恢复后,甘露的身形不断缩小,直到缩小成一个普通小学生的样子。
琴酒迅速联想到了给工藤新一喂下的A药,显而易见甘露前不久也吃下了这种药物才导致了身体缩小的情况。
哪怕之前就知道A药有一定的概率会让人的身体缩小,但当这个过程真正展现在面前时,还是很神奇。
不仅是身体的大小,就连甘露的五官也出现了轻微的变化,原先偏浅黄色的头发变成了纯正的黑,脸部轮廓变得柔和了一些。
双眼尚且没有聚焦,但不影响琴酒发现甘露的眼睛变大了点,整体长相从清冷御姐风变得有点娇小可爱。
……虽然甘露看到后肯定会发疯的……
但是和性命比起来,外表也没有那么重要。
“甘露,能看到吗?”
等工藤千棠的变化停下后,琴酒把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嗯,能看,嗯???”
这么稚嫩的嗓音?!!
工藤千棠举起手放在眼前。
晴天霹雳简直晴天霹雳!!!
琴酒双手揣兜站起身,从自已的衣柜里找了一件黑色衬衫丢到床上。
“在客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