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千棠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客观上讲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物理意义上的肉。
不知道雪莉给她用了什么药,即使已经五天没睡觉了她却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与此同时她得到的,是每分每秒从四肢百骸传来的的疼痛。
如今,既然贝尔摩德有这个雅兴倾诉,那她正好吃点瓜分散一下注意力。
……
“你父亲的代号是朗姆。”
平地惊雷!贝尔摩德起手就是大招。
虽然组织代号会循环利用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朗姆”这个代号背后的含义可不是一个普通代号能比的。
“朗姆”这个身份就代表了极高的权限和boss的信任,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没想到她的父亲曾经竟然是“朗姆”!
工藤千棠空洞的瞳孔隐隐颤动,贝尔摩德看见后突然笑出了声。
“呵呵,可朗姆又怎样?现在他的女儿还不是任我宰割!”
“不知道你的好父亲背叛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什么?!背、背叛?!
难道这两个人还有一段情吗?
贝尔摩德不会是她的亲生母亲吧?
太狗血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们这么多年的针锋相对算什么呢?!
不要母女雌竞!不要不要!
可惜她的嘴被雪莉用手术线缝住了,只在惊愕之余发出了短暂的“嗯嗯”,但这也足够表达她的情绪。
贝尔摩德轻笑,很满意甘露的反应。
现在的甘露,整个人身上都是缝合线,甚至胸腹部还是打开的的状态,里面的器官一览无余,是一只彻头彻尾待宰的羔羊,即使挣扎也显得那么可爱。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贝尔摩德走到手术台前,戴上手套,抓起了工藤千棠肚子里鸡蛋大小的器官。
“知道这是什么吗?”
工藤千棠:?
疼痛使她忽略了贝尔摩德“轻柔”的动作,瞎掉的双眼也看不到她举起的东西。
贝尔摩德:哦忘了这是个瞎子。
“好心的告诉你,这东西叫做子宫,”她迷恋的看着手里的肉团,还凑近闻了闻,一脸陶醉。
“我们女人就是有了这个东西才能繁衍后代。”
工藤千棠:谢谢但我学过生物,不需要你解释。
“当年你的父亲参加了另外一个研究所的实验,过程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应当也不美好。”
“我们有着不同的后遗症,但也有相同点——无法生育,”贝尔摩德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薄如蝉翼的手术刀,刀锋划过手中的血管。
“就像这样,宫野艾莲娜那个贱人阉割了我!”
星星点点的鲜血飞溅到她脸上,和水绿色的眼睛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以为我们都是一样的,没有自由、没有未来,在活着的余生都要孤独的生活在肮脏黑暗的沼泽里,”
“可是你的父亲,却私自利用了基因研究组的最后一管药剂创造了你!!”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同为实验品,他却可以保有自已的骨肉!有一个和自已血脉相连的孩子!!!”
“而我,却再也不能拥有一个属于我的angel,”贝尔摩德的情绪转折太快,刚才还是声嘶力竭,现在就悲戚地自怨自艾……
……
沉默。
工藤千棠的沉默震耳欲聋。
她沉默不是因为嘴巴被缝住无法说话,而是因为她的母语是无语。
她脑子的狗血剧拍出来够一百集,结果贝尔摩德针对她的理由就这?
《为什么人人都能生,就本宫生不了!》
真的荒谬。
不过想到贝尔摩德的年纪,有这种想法也是情有可原。
毕竟那时候的主流思想就是这样的。
但结合她平时风流潇洒纸醉金迷的生活……所以是放荡的外表下掩藏着一颗贤妻良母的心?
shit,为什么组织里不是二五仔就是“底色善良”的成员?
很怀疑boss是怎么把这个国际组织做起来的。
等等!
工藤千棠终于反应过来,贝尔摩德刚刚是不是把自已的“宝宝床”割了?!
哈哈,自已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也撕烂对吧?
可是对于现在的处境来讲,子宫的存在没有任何用处。
不能帮她瞬间愈合,不能帮她逃离这个房间。
可听着贝尔摩德大仇得报洋洋得意的语气……嗯,她开心就好。
“好在那个贱男人没能得意多久,在你降世前便死了,”贝尔摩德摘下手套,冷笑着说道:“这也算是他背刺我的下场。”
嗯嗯嗯对对对。
工藤千棠闭上了眼,用最后的行动表达自已不屑的态度。
贝尔摩德没有被她的表现激怒,她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复仇成功的快感里,如果那个男人知道他费尽千辛万苦得到的宝贝女儿步入了他的后尘,一定会绝望的疯掉吧!
抬手把金色的长发撩到身后,她面带微笑从包里拿出了一瓶药,正是APTX4869。
坦白讲她也很佩服雪莉的大胆,胡扯什么研究出了升级版本……她也是今天才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2.0版A药!
从中取出一颗,穿过工藤千棠双唇之间缝合线的缝隙塞进去,贝尔摩德拍拍她的脸颊,轻蔑的意味十足。
“好歹同事一场,给你个痛快吧,甘露,不用客气。”
在她贴近的同时,工藤千棠闻到了淡淡的酒味,看来贝尔摩德是真的很高兴啊,都提前喝了酒庆祝。
随后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滴——滴——滴——
空气里只剩下了冰冷的电子音证明工藤千棠还活着。
她艰难的咽下喉咙里的胶囊。
她要赌一把,赌自已不会死。
就连工藤新一那种自私的莽夫都活着,那她肯定也可以吧。
意识逐渐模糊,身体的剧痛好似都消失了,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张幻灯片。
原来……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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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车门关上,贝尔摩德哼着欢快的曲子打开了家门。
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抵在她的眉心。
“甘露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