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原又小住了两日,他已经耽搁了许多日子,虽是诸多不舍,但又怕太后担心,不敢再多留。
送走了元原,柳喜喜拿着元原赠她的香包回到院子,刚进院门就见姜谙坐在一条长椅上,背靠着紫薇花树,抬头仰望着那一簇簇粉色的花球出神,就好似一幅水墨丹青,他的眉眼是那样的柔和,他的神色是那样的恬淡。
几日的冷处理,柳喜喜自知挺渣的,可一面对姜谙,她怕自已做出些不道德的事情。
柳喜喜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对不起,我这几天太忙了。”感情问题处理不了,渣人借口倒让她学得活灵活现。
“喜喜。”姜谙看向她,“你为何总向我道歉,你又做错了什么?”
“我……”柳喜喜捏得手中的香包变了形。
姜谙道,“莫辜负了昭平郡主的心意。”
“他只是个孩子。”
“我知道。”姜谙从柳喜喜手中拿过香包,一点点将她捏皱的地方理平。
柳喜喜真的不想看到姜谙这般落寞的模样,她拉住他的手,“成亲吧。”
“是为了负责吗?”姜谙抬眸望着她,晶莹的目光,好似含着泪。
柳喜喜摇头,这几日的冷静足够她做出决定,她将他的手按住自已的胸口,“你摸我的心跳,若是骗你,我还能如此平静吗?”
姜谙拿起她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你骗了我。”
他的心跳,快得像一匹奔腾野马。
柳喜喜愣住,姜谙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喜喜,你真的不必介怀,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道。”
“不!”柳喜喜拒绝。
她伸出胳膊横在姜谙面前,“你咬我一口吧。”
“喜喜?”姜谙不解。
柳喜喜道,“你咬痛了我,我的心就不疼了。”
姜谙愣愣地望着柳喜喜。
柳喜喜笑得如阳光明媚,“我希望我们以后的每一天,都可以坐在这样简单的长椅上,肩靠肩,头靠头,白头偕老,至死不渝。”
“白头偕老,至死不渝。”姜谙默念。
柳喜喜想,姜谙虽然不是她的理想型,但他需要她。
他就像一个易碎的琉璃,需要呵护,可他又不善于表达自已,总是把话都闷在心,性格那么别扭,除了她还有谁能让他敞开心扉?
承诺一旦给出,柳喜喜誓要完成这个目标。
之前是出于愧疚补偿的心态,两人没有深入的交流。既然要在一起,不能她一个人努力,他也得努力。
姜谙的身体经过鸣秋的调理已无大碍,柳喜喜成天拉着他东奔西跑,着手准备成亲的东西。
三媒六聘,极是隆重。
可巧,两人在金铺挑选首饰,就听到了些风言风语,诸如“真是不要脸,还没成亲,两人就住到了一块”,“听说勾引王爷不成,就偷偷下药”,“出生微寒,一看就上不了台面”等,话头全是围着姜谙羞辱。
柳喜喜那是能忍的脾气?
“你们是属公鸡的吗?一大早没事在这咯咯地叫个不停,当我是聋子啊?搁宫斗剧里活不过一集的炮灰,浑身上下只发育了根舌头,听风就是雨,就你们这智商,绝对适合晚上数月亮,白天数太阳。要不因为我是守法爱民的好王爷,非得治你们一个冲撞之罪,赶紧给我滚。”
几个嚼舌根的人被柳喜喜一顿妙语连珠的输出,吓得扔下东西就跑了。
柳喜喜回过头来,见姜谙掩嘴偷笑,亦是忍不住会心一笑,道,“你同我在一起,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困难,你害怕吗?”
姜谙摇摇头,道,“喜喜位高权重,都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我等卑微男子又怎会放在心上。”
“不对!这与身份地位无关。”柳喜喜纠正道,“像他们那种乌合之众,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蹬鼻子上脸,原谅他们是佛主的事,我们只需顺势而为,遵从本心,看他们不爽,就干他们丫的。”
“好。”姜谙淡笑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