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礼杭在哪?”
柳喜喜皱眉,卫荀乃是名门之后,晓之以理劝说回去不难,只是不知通州四大家族之一的苏氏小公子苏礼杭为什么要横插一脚。
总不能是因为善良吧?
何况之前下药之事,他也掺和了一脚。
“与卫家公子同在客房。”知春道。
柳喜喜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苏礼杭既然擅使药,那便让鸣秋给他们砌壶‘好茶’,好好招待着。一个是卫国公府的公子,远道而来,一个是千金医馆的公子,有幸莅临,我们不能怠慢了。”
说到“好茶”时,柳喜喜意有所指,知春会意。
前堂宾客的招待交给了闻夏和化雪,鸣秋松了口气,只觉这招待客人比治病救人要累得多,跑前跑后,饭没吃几口,酒倒喝了半肚子,叫人难受得紧。
鸣秋在煮“茶”的闲空中,顺便煮了锅解酒汤给闻夏和化雪备着,将“茶”交给知春后,她随柳喜喜一同去了客房的隔壁听墙角。
卫荀在哭,与姜谙的落泪无声不同,卫荀的动静可谓惊天动地般了。
“啊……才不到两年,不到两年,她就娶了别的男人,啊……”
“啊……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坏?爱戏弄男人的感情?啊……我不该来的……啊……喜喜姐……”
柳喜喜敛眉,轻声问鸣秋,“我与他很要好?”
“要好。”鸣秋回答,想了想又道,“但是和王妃不同。”
“怎么个不同?”柳喜喜问,她正想知道原主到底是个怎样的渣女,怎么一个接一个,不得消停。
鸣秋道,“我觉得王爷以前只是拿卫家公子当弟弟,虽然王爷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卫家公子,但王爷说过卫家公子性情骄纵,出嫁后是要吃苦头的,更是劝过卫家公子数次,只是他不听劝,还打烂了皇帝赠给王爷的成人之礼,王爷为此还发了好大一能脾气,没与卫家公子道别,就来了通州,不知道王爷还记得吗?”
柳喜喜摇头,她记得就有鬼了。
鸣秋又道,“王妃不一样,王爷第一次见王妃就说过非卿不娶之语,待王妃亦是敬如上宾,尤其是那件事后,王爷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待王妃比之前更好了,像待珍宝一样,捧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柳喜喜听到此言,嘴角抽搐,她还不是为了弥补原主造的孽,总不能用了人家的身体,还翻脸不认人吧。
不过听鸣秋的意思,柳禧禧对卫荀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情谊,并非男女之情,那她可就无所顾忌了。
“王爷,鸣秋还有一事相告。”鸣秋想,此时正是好时机,那件事该说了。
“什么事?”柳喜喜问道。
“王爷,你已经……”鸣秋才说了几字,隔壁传来了知春的声音,这会儿,知春备好了茶点,与“好茶”一块送了进去。
“王爷马上就来,请两位公子用茶。”
“真的吗?喜喜姐之前好绝情,想要送走我,我还以为她有了新欢忘了旧爱。”是卫荀的声音。
柳喜喜满头黑线,这丫的能不能好好说话,前脚刚破嗓子嚎完,现在又用那种小孩都嫌娇气的声音说话。
他铁定是个娇妻木鱼脑袋。
柳喜喜断定。
“是,请两位公子稍等。”知春的声音。
“王爷可是在陪新婚王妃,不想我们打扰?”一个慢吞吞的声音响起,柳喜喜警觉。
知春未答,那个声音又道,“虽然这茶我未看出半分异样,但以王爷最近行事的狠厉手段,这茶一定有问题。”
知春依旧未答,卫荀的声音响起,“苏家公子,这茶有什么问题?我喝了,没有什么……”
声音戛然而止。
柳喜喜好奇地问,“你下的什么?”
鸣秋低声道,“醉人草,无色无味,寻常人沾了,一滴就倒,睡一觉就无事了。”
“干得漂亮。”柳喜喜比了个大拇指,道,“你去泡壶茶来,我要好好会一会苏礼杭。”
她附在鸣秋耳边轻声交待了几句,鸣秋笑着点点头。
苏礼杭看到昏倒的卫荀猛地站起了身,怒问,“你们想要做什么?”
未见其人,声音先至。
“今日我大婚,未能亲自接待千金医馆的小公子,实属失礼,不知因何动气?是这茶不好,还是这点心不合口味?”柳喜喜走到门前时,已是满脸堆笑。
知春退到一边,柳喜喜打量苏礼杭。
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一身淡绿色织花长袍绣的是青竹纹样,站在那里,身姿如松,气宇如虹。
柳喜喜难得的在这里的男子身上看到了英气。
“王爷。”苏礼杭行了礼,道,“这茶并非简单的茶,礼杭不懂,还请王爷明示。”
他目光如炬,也打量了打量柳喜喜。
柳喜喜一身喜袍未换,神色淡然,笑容可掬,却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