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诗琪紧紧地捂着自已那火辣辣作痛的脸颊,瞪大了眼睛,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直直地望向周蓉。
她颤抖着嘴唇,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愕和委屈:“你……你打我!你竟然动手打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欧阳诗琪用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被她称作母亲的人,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一丝后悔或者愧疚的表情,但她看到的只有冷漠与决绝。
“我是你的母亲,我当然有资格教训你、打你!况且难道你不该挨打吗?”周蓉怒目圆睁,声色俱厉地质问道。
“我原本一直以为你只是性子有些任性罢了,说到底这其中也有我的过错,是我不应该那般宠溺你、娇惯你,才把你纵容成如今这般模样。但你放心,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周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
“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可选,要么你自已乖乖地滚回你的院子去闭门思过。
要么就由我带你到你祖母那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讲清楚,让她老人家来评评理。”周蓉目光凌厉地盯着欧阳诗琪,给她留下了最后一点选择的余地。
欧阳诗琪听到这话,心中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和怨恨,此刻也不敢再强硬下去。
她深知如果真的被带到祖母那里,后果将会更加严重。
于是,她只得咬咬牙,转身捂着脸,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匆匆跑开了。
看着欧阳诗琪远去的背影,周蓉只觉一阵心累,气得心肝都隐隐发疼。
这时,一旁的欧阳诗语赶紧上前扶住母亲,满脸忧虑之色,轻声安慰道:“母亲,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二姐姐她……她怎么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呢?”
欧阳诗语这次是真真切切地感到伤心欲绝了。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已在亲姐姐的心中居然会是如此不堪的形象。数落自已也就罢了,可姐姐千不该万不该去顶撞母亲啊!
要知道,母亲向来最疼爱、最偏袒的便是姐姐。
从他们姐弟俩小时候起,母亲便一直谆谆教诲,要求他们一定要关爱呵护好姐姐。
然而如今,姐姐怎能忍心如此深深地伤害母亲的心呢?
一旁的周蓉此刻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无比烦恼和忧虑。
朝朝好不容易才回一趟家,结果女儿却对朝朝横竖看不顺眼。
这要是让大哥大嫂知晓了,又该作何感想呢?不行,必须得赶紧想想办法才行。
思来想去,周蓉觉得还是应该去找大嫂好好商议一番,尽快给女儿寻一门合适的亲事,把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等到她成了家,有了自已的小家庭和孩子之后,或许就能体谅为人父母的这片良苦用心了。
“刘嬷嬷,别忙活了,不用麻烦您跑一趟,还是我亲自去吧。不过您去我的房间,帮我把之前准备好的那套头面取过来。”周蓉一边说着,一边抬脚往外走去。
刘嬷嬷听到这话,不禁面露疑惑之色,赶忙问道:“太太,那套头面不是您特意为四小姐准备的生辰礼物吗?现在就要拿出来用吗?”
“后面再另外精心地准备一份给朝朝,先赶紧拿过去给朝朝赔礼道歉,万万不可让大嫂心生疑虑和不满。”周蓉一边轻轻摆动着手臂,一边神色凝重地说道。
“动作要迅速一些,快去取来!我先带着诗语去查看一番情况。”周蓉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好嘞!”刘嬷嬷应声道,毕竟跟随在周蓉身旁多年,对于她心中所想之事可谓是心知肚明,不禁暗自叹息:这二小姐此次行事当真是太过糊涂啦!
“母亲,我独自一人回去便可以了,您还是先前往祖母那里吧,我与姐姐一同不去反倒不合适,若是被他人瞧见了,难免会引发诸多不必要的猜测。”欧阳诗语一脸乖巧懂事地说道。
听到这话,周蓉眼中满是心疼之色,轻柔地抚摸着欧阳诗语的脸颊,哽咽道:“孩子,你脸上的伤,都是母亲对不起你呀。”
欧阳诗语连忙宽慰道:“没事的,母亲,俗话说得好,打在女儿身,疼在娘心里头呢。母亲当时也是气急了,并非有意为之,这次的确是二姐姐做得太过分了些。”
周蓉微微颔首,眉头紧蹙,担心地说:“你二姐姐的事情暂且不提也罢,回头我寻个机会与你大伯母好好商量一下,务必要给她觅一门上好的亲事,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才好。
但愿往后她为人妻、为人母后,能够真正理解我的一片苦心呐。”
“这么快就要给二姐姐议亲吗?”欧阳诗语瞪圆了眼睛,满脸惊讶地问道。那神情仿佛不敢相信这个消息似的。
“你二姐姐确实是该说亲了,她如今已然过了十六岁,按照常理来说,这个年纪谈婚论嫁正合适呢。”周蓉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解释着。
然而,她心中却暗自思忖:这亲事一旦定下来,后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筹备,眼下确实也是时候着手安排了。
但其实,她内心深处更为担忧的是,如果继续将二女儿留在府中,待到时机成熟之时,她们二房恐怕都得从家族中分出去另立门户了。
想到此处,周蓉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诗语啊,日后你可要对你四妹妹好一些。你四妹妹可是大房的心肝宝贝,更是深得你祖父祖母的疼爱呢。
你若能与她交好,大房那边自然也会对你关爱有加,即便只是表面上的交情,也万万不可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可千万别像你二姐姐那般糊涂呀,你明白了吗?”
周蓉一脸郑重其事地叮嘱着自已的小女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放心。
“母亲,您就放心吧!我知道的,四妹妹天真烂漫、单纯可爱,我打心眼里喜欢她呢。”欧阳诗语乖巧地点点头,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