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赵书宜还算愉快地聊了一会儿天,吃完饭贺家的司机赶到,他不磨蹭地上车而去,很快赶回公寓。
伸过去指纹解锁的手停在半空,贺衡恩想了想,那只手改变弧线,敲上了房门。
等了十几秒,程筝在里面打开门,嘴里还叼着根鸡翅的骨头。
“……你回来怎么不自已开门。”程筝拿出骨头,“还以为你又给我点东西了呢。”
“你以为我给你点东西了?我还以为你偷偷约人了呢。”贺衡恩说着就要进去。
程筝往前一迈,撑着胳膊堵住他:“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贺衡恩面无表情地盯程筝几秒,忽然,他嘴角咧了下,眼睛转了转,装模作样眯了眯眼睛:“这不得跟人家多聊聊——”
“滚吧你。”
砰!
一声门响,贺衡恩被程筝关在门外。
“……”贺衡恩深吸一口气,然后静默三秒,解锁。
“跑得真他妈快。”贺衡恩感叹道。他径直走到卧室,拧了拧把手,反锁了。
……
贺衡恩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音调一起上扬着:“程筝?程程?筝哥~”
程筝听到贺衡恩明摆着求饶撒娇的声音,把蒙在脸上的被子掀开,刚要高兴高兴,结果,贺衡恩叫了三声就没音儿了。
靠,他就配得到贺衡恩这么敷衍的对待吗?程筝气愤地爬起坐在床边,要去找贺衡恩理论。
脚才挪到地面,前方贺衡恩就推开门,手里还握着储物间备用的钥匙。
“……”程筝倒回床上,继续用被子蒙住自已的脸。
“我瞧瞧,年轻人就是爱困,这么早就睡了。”贺衡恩走过去,伸手去拽他的被子。
“谁困了!”程筝恼怒道,“你去聊去吧,聊一天,你晚上八点回来干嘛,你明天早上八点回来算了。”
贺衡恩想遍了最近所有伤心的事,却都不足以让他的唇向下弯去。程筝一抬眼就是贺衡恩这副极力忍耐笑意的样子,脸红成个猴屁股,就要推开他自已躺回去。
贺衡恩把外套一脱一扔,扶着程筝的肩膀坐到他腿上,搂住他的脖颈亲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嗯嗯呜呜地瞪着眼睛。
“你这叫什么?贿赂!”程筝逮着个喘气的空档说。
“那程少接受这个贿赂了吗?”
“我不……呜呜……”程筝一个没留神,嘴又被封住了。
“接受,接受……”
程筝拼命呼吸,往肺里运送空气。
—
“和她解释清楚了,还差贺铭城一个人。”贺衡恩捏捏程筝的脸,“只要贺铭城不再到处诈骗就没问题了,那个女孩会去和她爸爸说的。”
“她爸不会找你事儿吧?”
“看样子不会,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呢,她爸只让我和她见一面,其他事情没有定下来,那个女孩和她爸说完我们不合适之后,我想他就不会多说什么了,她家可能也比较宠她。”
“那就行。”
“明天早上你自已去律所,早餐不用做我的份,回来的路上我和我妈联系过,我让他们明天一早就在别墅等我,我去找贺铭城再说一次。”
程筝立马担心地对上贺衡恩的双眼:“这么着急?你们别打起来啊。”
“不会的,急是要急一点,贺铭城我最了解他,他不死心就得永远闹下去,他不善罢甘休咱们怎么消停。”贺衡恩亲亲他的眼睛,“很快,贺铭城我有的是办法让他老实。”
“好,那我去给你放水,你赶紧泡个澡睡觉吧。”程筝抱着他起来,把他放在床上,“泡完澡我给你按个摩。”
“我按摩技术也很强。”
“是么,两个技术哪个最强?”
“都强。”
——
早上八点贺衡恩开车赶到别墅。
“贺铭城呢?”贺衡恩一头闯进客厅,到处寻找贺铭城的影子,徐锦婳过来拉住他的胳膊,“他……他昨天晚上就走了。”
贺衡恩皮笑肉不笑地坐下:“这是知道自已干的不是人事儿,所以提前跑了?”
徐锦婳似乎被阴云笼罩,熟悉的愁苦的脸上满是疲惫:“他……唉。”
“妈,我还叫您一声妈,是因为我知道您这么多年过得不容易,但这不代表我面对您就会是屈服的,就会是逃避的。”
“该说的我仍然要说,如果你赞同贺铭城的做法,让他牵扯进毫不知情的女生,让他伤害到每一个无辜的人,那么我以后没有办法再面对您。”
“我的感情你们接受与否,我不在乎,更不需要得到你们的肯定,我自已的日子我可以过好,在二十年前你们都未曾管教过我,现在对我的约束和教导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徐锦婳的脸一白,连同心揪着抽搐的疼,她忙说:“小恩,这件事是我没拦住你爸爸,以后我会帮你劝他,你也不要生气,我这就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徐锦婳先是打到了他的私人电话上,没人接,他又打给了他的秘书,秘书接听后告知她说,贺铭城已经外出,正在对方集团谈项目,不知道什么时间能够结束。
贺衡恩往沙发上一瘫,说:“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他。”
—
已经超过八点半,秘书又打了一个电话,说贺铭城确定上午无法返回,要等到中午才有时间。
徐锦婳犹豫着看了看贺衡恩,贺衡恩嘴唇紧闭,起身离开。
刚坐进车里,贺衡恩就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种种事情过去,他对陌生电话这四个字都产生了恐惧,因为电话那头的人,带给他的消息,说不准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