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刚才飞出去红色的那一坨原来是司书吗？”空不敢相信的望着秦源倒飞出去的身体，那玩意怎么看都和原先彬彬有礼的司书没有任何关系吧？
没错，秦源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战胜克洛诺斯，这场智斗，是他赢了，愤怒让克洛诺斯失去冷静，给秦源创造了胜利的机会。
烟尘四起，秦源收起了血茧，他身上的竖瞳尽数消退，拟态只留下一只，即使秦源恢复能力惊人，但要想使用这种全开的形态秦源的体力还是不足以支持他长时间运转。
现在，只要能阻止特瓦林聚集黑雾，这场胜利将会真正到来，克洛诺斯此时已经无暇他顾，空他们的配合越来越熟练，这种有力而无处施展的感觉让克洛诺斯憋屈到了极点。
秦源不再回头，右手化为的拟态向着黑雾直接刺去，但几乎是瞬间，巨大的龙吟几乎要让秦源的耳膜被直接撕碎。
特瓦林一招龙尾，秦源双手挡在胸前也无法完全挡下，巨大的力道几乎让他的双手直接废掉，但特瓦林的龙尾也鲜血淋漓，他的攻击砸在了拟态上，拟态的竖瞳变得更大了一些，贪婪的吸收着特瓦林的龙血。
黑雾已经产生了某种特定的规律与形状，秦源的直觉告诉他绝对要立刻解决问题，他咬牙直接砍下了自已骨头粉碎的左臂，双目赤红，即使特瓦林只有一丝的意识也感到了压力。
凡人？不，是怪物带来的压力。
血红的肌肉瞬间重构，白骨为其塑形，让其勉强维持手臂的形状，秦源的左臂化为巨大的血爪，几乎是他身体的数倍，每一寸肌肉的纹理中，瞳孔死死盯着地面上的特瓦林，似乎想要把它碎尸万段。
痛苦，血肉粉碎再重构的痛苦让秦源冷汗直冒，这是铤而走险的一招，他只有一击的机会，如果失败，体力耗尽的他在特瓦林面前绝对是送上门的美味佳肴。
“都说了我们没恶意，能不能好好听人说话啊！”血爪化拳，带着万钧之力狠狠朝着特瓦林的龙首砸去，特瓦林看着迎面而来的攻击，微微张口。
“我现在听你说话来得……”
龙首被砸入地面，秦源没有听清特瓦林想说的后半句，他的左臂迅速消散，短时间内，这里都无法恢复。
钻心的疼痛让秦源几乎要晕死过去，但他依旧提着右手的拟态强行支撑着自已爬上特瓦林的背部，前面的毒血被秦源刚才的攻击直接砸断，秦源略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毒血捡起，召唤了一小团白色的蝴蝶。
“虽然还是敌人，但一码归一码。”
蝴蝶自动飞向特瓦林的伤口，缓慢恢复着他的龙躯，秦源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面对一位觉得自已被朋友抛弃的孩子，痛下杀手可不是他的风格。
“无论你是什么毁灭性武器……”秦源来到了那一团黑雾面前，举起了手中的拟态。
“无论你是什么魔神还是邪祟，或者是什么不知名的怪物，给我老老实实去死啊！”
手起，刀落。
世间仿佛瞬间陷入了寂静，秦源没有感到自已切到了什么东西，但眼前稀薄的黑雾确实在渐渐消散。
“结束…了吗？”
秦源的身体终于达到了极限，他颓然倒在了特瓦林的背上，大口喘着粗气。
“哈哈…”
突兀的笑声传来，是谁在笑？
克洛诺斯仰头发出畅快的大笑，不可能，明明祂输了，祂为什么还在笑？
“你在笑什么？”秦源死死盯着克洛诺斯的脸“有什么好笑的？”
克洛诺斯终于停止了笑声，祂摸了摸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用看死人的眼神悲怜的望着山穷水尽的秦源。
“司书，令人愉悦。”
“大概在我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我都不会忘了你吧。”
这么熟悉的台词是什么鬼啊！
秦源想要开口，但他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捂住了自已的嘴让他无法言语。
他向下望去，一道漆黑如同鬼影一般的枯瘦手臂，不知何时已经捂住了他的嘴，秦源感觉死亡已经贴到了自已的后背。
而事实确实如此。
晦涩难懂的语言从秦源的背后传来，就像一个正在牙牙学语的孩童发出来的无意义的哼咛，秦源向上望去，一个看上去如同涂鸦出来的爱心正悬在他的头顶。
“哦…”秦源终于明白克洛诺斯为什么要笑了，即使用尽全力，自已依旧还是迟了一步。
“该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