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自身的时间被加速时?你会有什么感觉?
秦源只想说,太爽了!
想象一下你无数念头在脑海中翻飞,然后再将这种感觉加速无数倍,周围的一切在你眼中慢如蜗牛,你甚至能够清晰的分辨出阳光下每一颗灰尘的下落轨迹,世间的一切都慢了下来,而你的速度则被无限增加是一种什么体验(本书设定时间加速类似于斯安威斯坦)
原先限制秦源恢复的时间魔法瞬间土崩瓦解,几乎是一瞬间,秦源的半张脸就恢复如初,脖子下的魔法依旧在艰难抵抗,不过恢复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远处宇宙碎片在不甘的咆哮,似乎感受到了此处的异响想要过来阻止,但巴巴托斯与玻瑞亚斯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尽管他们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依旧阻止着宇宙碎片向着这边赶来。
“咔嚓!”终于,原先顽强抵抗的时间终究败在新的时间下,鲜血喷涌而出,几乎是转瞬间就重构了秦源的躯体,但是一个坏消息却让秦源几乎呼吸一滞。
“我的神力已经透支了,你好了没有!”克洛诺斯几乎是咬着牙吼出来的这句话,宇宙碎片发现蛊惑不了他以后也不演了,恐怖的歌声从祂的脑海中零距离释放,尽管要不了祂的命,但也让祂苦不堪言。
“混蛋!再给我坚持一下!”
秦源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已身体上的时间不稳了,他的眼前就像虚幻和现实在重叠波动一样,可是现在的恢复程度还不够!只要能达到那里,只要能达到那里!
“啪!”破损的手臂终于恢复完整,那个漆黑的印记缓缓浮现,仿佛在一直注视着他的灵魂,秦源顾不得那么多,他将现在的所有情感都灌注进去,感受那微乎其微的联系。
兴奋,疼痛,不甘等情绪就像一团不断交融的物质,缓缓了构成一把钥匙,狠狠撞击在黑色印记之上,一下,两下,无数下,当所有的情绪毫无保留的融入到印记之中时,无与伦比的恐怖引力直接带走了秦源的灵魂。
几乎是同一时间,天地变色,整个世界都被灰白笼罩,时间不再前进,克洛诺斯还保持着嘶吼的表情,就连这位时间之主都无法抵抗时间的停摆。
你有感受过灵魂从身体里被直接抽出的感觉吗?
秦源倒是体验过很多次,但这种主动将灵魂投入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就像有个人拿吸尘器直接塞到你的脑袋里将你吸走,眼前一黑后就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他站在一条长长的红毯上,无比华丽,无比尊贵,仅仅只是看一眼都会让人迷恋,周围的观众席上坐满了观众,他们全都微笑着向秦源鼓掌,仿佛在欢迎着他们的英雄。
但他们为什么全都没有脸?
秦源猛然惊醒,偌大的歌剧院中昏暗无比,灰尘漫天,周围的观众席上早已落灰生尘,而他脚下的红毯也仅仅只是一条旧的发灰的普通毯子而已。
在远方的舞台上,巨大的幕布依旧在那里,已经被掀开了一角,金色的光柱就像聚光灯一样照在中间唯一的白色椅子上,而在它的脚边,静静的躺着一个看上去较为精致的长棍。
那是指挥棒吗?
秦源缓缓走了过去,每走一步,尘土飞扬,尽管周围没人,但秦源依旧感受到了无数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但他没有停下脚步,他一步跃上台,缓缓的落座到舞台的正中心,椅子旁边的指挥棒仿佛在欢迎着他的到来,棒身颤动,发出一声脆响,响彻在剧院中央。
秦源缓缓举起了指挥棒,尽管他之前从未了解过音乐,但就好像这把指挥棒在指导着他如何操作一般,让他做出了一个无比标准的起手动作,帷幕自动拉开,在这里能看到整个剧院的全貌,或者说,整个剧院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想要我命的话,你们得自已来拿,这规矩你们早就懂了。”
(一阵意义不明的鼓点)
祂们愣住了,似乎还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不过这有什么关系,今天不就见到了?
金色的光柱带着祂们的愤怒狠狠撞击到秦源的灵魂上,那种痛彻身心的恐怖攻击再次显现,秦源弓着腰,就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整个人面色涨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这种剧痛,比之前刀切火砍还要来的更加猛烈,仿佛是对灵魂进行炙烤,上面还要撒上厚厚的一层特制调味盐来提升味道,究竟该怎么形容呢?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应该很好吃。
祂们在嘲笑,祂们在愉悦,秦源手上的指挥棒发出一丝不满的声音,猛然一震,音波荡开,让秦源的大脑恢复了一丝清明。
这个声音,似乎能驱逐那些东西?
秦源试图摩擦着棒身,但除了发出几声刺耳的声响外做不到任何事情,反而让祂们的狞笑更甚,此时的痛苦更加强烈,秦源整个人就像煮熟的虾子,甚至可以看到身体上飘出的白雾。
“坑爹呢这是!”秦源愤怒的怒斥着这场试炼,一个提示也没有就算了,还让自已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这种非人之痛,让他几乎想要甩下手中的指挥棒一走了之。
“叮~”突然之间,情绪带动着秦源的手臂,轻轻的划过空中,美妙的声音响起,祂们的嘲笑减弱了一点,疼痛也随之而去,不过仅仅只是一瞬,就接着如海啸般涌来。
“这是什么抛瓦?”
秦源似乎触摸到了门槛,他将自已这么久所酝酿的情绪,所受的痛苦,通通投入到自已手上的这根指挥棒中!
感受我的痛苦吧,感受我的绝望吧,指挥棒在空中飞舞,周围的空气中发出阵阵仙乐,嘲笑与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小,每当他伤心时,琴声就会变得婉转,每当他愤怒时,鼓点也会随之激昂,如果硬要拿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神乎其技。
祂们似乎还想最后再挣扎一下,金光剧烈了数倍,但秦源一丝疼痛都感觉不到,整个身体都只有异样的舒适,声音驱散了那些攻击,让秦源感受不到任何伤害。
他曾听闻过逝者的悲鸣,所以可以演奏出死亡之曲,他曾邀请神明高歌,便可以触及到那份神音,嘲笑与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小,整个剧场越来越明亮,当秦源一曲奏完,整个剧场已经亮如白昼,无数的虚影从干净整洁的座椅上站起,掌声雷动,他们在欢呼,他们在感谢,一曲作罢,在真正的聚光灯下,秦源汗如雨下,却依旧站起身来,优雅的感谢着众人的致意。
“一个热爱艺术的人,最想做的是什么呢?”
低沉的男音出现,与之前没有感情的对话不同,这一次,他的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欣赏。
“来一场完美无瑕的华丽演出,怎么样?”
秦源已经猜出了这是谁的试炼,他笑吟吟的接话道,指挥棒似乎很满意这次的体验,只见它不断的改变着颜色,最终化为了黑金白三种颜色缓缓的融入到秦源的身体里面,只要秦源心念一动,以黑白为主体,金色为点缀的指挥棒就会再一次出现在他的手上。
“看来它很喜欢我呢。”秦源随手一挥,难听的刺耳声爆发出来,差点给秦源耳膜都震掉,指挥棒不满的发出一阵颤抖,自顾自的缩回了他的体内。
“这本就是你精神具象化的一部分,我只是将它借来一用而已。”男声缓缓道来“感受到了吗?只有当你表现出惊世骇俗的实力时,才能让弱者为你欢呼,强者向你致意,这本身就是一门艺术。”
秦源感觉到心脏有股刺痛“独属于你的艺术。”
“所以?”秦源揉了揉心脏,他明白,在试炼时说这话可绝不是仅仅为了给他上一堂免费的音乐课,肯定是带有着其他目的,至于具体是什么?管他呢,实在做不到自已再跑路一趟不就好了。
“我们会在终焉之地真正会面的,到那时,我希望你的艺术不会让我失望,在那之前,独属于你乐团必不可少。”
秦源痛呼一声,半跪在地上,手臂上原先如同蝌蚪一般的印记不断扭曲重构,逐渐转变成了蓝金色的音符,随后渐渐隐去,消失在秦源视野当中。
欢呼与赞美渐渐停止,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虚幻,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只留下秦源的疑问回响在这天地当中。
“等等!什么终焉?什么乐团?这个音符有什么用?你给我说清楚啊!”
在不远处黑暗当中,穿着华贵的黑白西装的人影笑而不语,当整个剧场都要碎裂的时候,祂才接着缓缓开口。
“蝶先生代我向你问好。”
剧院破碎,时间重新开始流动,克洛诺斯惊恐的看着一瞬间从自已面前消失的秦源身体,想要揉揉眼睛看看自已是不是看错了,今天的离谱事不能更多了吧?
温迪的手指已经被琴弦磨的通红,这是他神力透支的表现,就连玻瑞亚斯也气喘吁吁,他能做到的,就是这些多到无法计数的触手一一的斩在温迪的身前。
突然,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触手突然发难,没有攻击温迪的身体,反而是朝着他手上的天空之琴狠狠刺去,只要天空之琴破损,哪怕神明没事,在温迪庇护下的众人也绝对会出事的!
温迪反应极其迅速,刚想要转移自已的位置,就发现自已已经将全部的神力都用在演奏天空之琴上了,如果想要闪走,就代表着自已将放弃身下的这些子民,这种事情温迪怎么可能去做?
“躲不开了!”
就在温迪打算用身体保护天空之琴的下一刻,袭击来的触手瞬间被割断,落到地面上溅起了满地尘土,也让温迪终于松了一口气。
“谢了玻瑞亚斯!”温迪高喊,但得到的只是王狼不解的声音“谢我什么?我到现在都还没将这畜生是爪子啃完,你小心一点!”
“什么?刚才那一击不是你救的场吗?”
温迪张大了嘴巴,如果他和王狼都没有挡住这根触手,那么是谁出手的呢?
“喂,刚才打的挺开心啊?”
白色的面具,华丽的蓝金色长袍,那无与伦比的压迫感,不是司书,还能有谁?
秦源笑盈盈的从后背拍了拍宇宙碎片的肩膀,如果祂有肩膀的话。
“接下来可不要眨眼哦,来自废墟的华丽演出,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