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感涌上心头,但秦源却咬着牙,迅速适应着断臂带来的不适。
为什么这次秦源没有恢复?
“啊,司书先生的手臂断掉了!”在不远处围墙上看着的派蒙捂住了嘴巴,瞳孔剧烈的颤抖,无不彰显她的恐惧,空轻轻的把她搂进怀里,目光带着询问望向了旁边的温迪。
“我也不明白。”温迪的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可是见识过秦源那可以称为离谱的回复速度,但这次为什么却没有奏效?
温迪目不转睛的盯着玻瑞亚斯的一举一动,只要它表现出半分杀意,哪怕代价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失去一个强力的盟友,温迪也要保下秦源的性命。
他不会允许再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了。
“看来这场战斗会有点意思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秦源淡淡的开口,仿佛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一样,玻瑞亚斯诧异道“怎么,手臂断了还想逞强吗?”
“咔嚓!”
秦源完好的左手狠狠扎进了受伤的右手上,只听见一阵血肉撕扯的声音,秦源居然活生生将受伤的伤口处连带着整个肩膀全部扯了下来!
一刹那,鲜红的血液就像是喷泉一般狂涌而出,血腥气息瞬间弥漫整个场地,玻瑞亚斯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和疑惑:难道秦源真的疯了吗?他怎么会做出如此疯狂的自残举动?
然而,还没等玻瑞亚斯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更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扭曲的血肉几乎在瞬间就从秦源自已造成的伤口上蜂拥而出,先是像气球一样疯狂的向外膨胀,随后炸开成一团血雾,血雾快速聚拢,附着在中心模糊的骨肉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恢复着,几个呼吸内,一条完整如初的手臂就重新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
“想要对抗神明,我自然也有点信心。”秦源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给玻瑞亚斯带来了这辈子都难见一次的心理阴影。
事实上,对于秦源来说,这真的是家常便饭。
我们将视角拉回到秦源的痛苦时光。
在第一百三十二次被队长砍掉半边身子却还活了下来以后,秦源彻底的赖床不起,听那段时间在那边收拾的女仆说,经常看到队长怒气冲冲的拿着剑踢开自已徒弟的大门,然后满身血污又无可奈何的走了出来,队长又明令禁止了她们去收拾这个房间,她们只能透过门缝看到里面那一摊被切成肉沫还坚持躺在床上的家伙感叹几句。
至于后来啊……
在队长的请求下,仆人无可奈何的冲了进去,把正躺在床上摆烂的秦源两刀砍断手脚,抓着头发就丢到了队长的训练场上,这可把队长吓的够呛,自已只是觉得让秦源被比自已强的女性摁在地上打应该能激发出他的胜负欲,但没想到仆人几刀把自已宝贝徒弟的那种奇特自愈都给砍没了,连忙拉着没手没脚的秦源飞奔着去找博士。
“啊,不用担心,还是在自愈的,不过很缓慢就是了。”博士舔舔嘴唇,这个试验品他可眼馋了好久不见,正好看看这次能不能从队长那里撬过来。
结果还没等博士开口,队长看着秦源伤口处的红色印记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刀就把还在病床上嗷嗷乱叫的秦源给劈成了两半。
博士都愣住了,按照这个自愈速度你给他劈成两半我都不一定能救回来啊,你这不是浪费我素材吗?博士刚想发作,但神奇的事情却发生了,秦源被砍掉的下半身很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而在秦源原先的身体上,血肉又在以一种极其夸张的速度在重生,甚至可能比之前还快了一点。
博士陷入了沉思,而队长却恍然大悟,他在后面“凑巧”发现,只要使用魔法(元素力)攻击秦源的肉体,就能使秦源的自愈速度变得一落千丈,从那之后,队长就天天拿着一本魔导书闯进秦源的房间和蔼的叫他起来训练。
虽然也没什么必要就是了,被仆人摁在地上打的那段经历还真让秦源发奋图强,努力训练,直到后来秦源结合队长砍掉他半边身子让他恢复能力重新回来的情况发现,只要重新赋予伤口物理攻击就能恢复再生这种情况才好点,但那都是后话了。
“你的压迫感还不够啊!”想起那个手拿红色大镰刀的女人突然闯进来一句话不讲朝着他的胯下就是一刀斩去,秦源的战意再次升高到了极点。
“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传来,而声音的主人,正是秦源的对手,玻瑞亚斯。
有多久了?几百年?几千年没有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上一次还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这些年见到的凡人对自已不是尊敬就是恐惧,此等猖狂的,真是不多见。
普通的狼看见强劲的对手会恐惧,怯懦,但狼王不会,他们看到对手只会磨砺自已的爪牙,增加自已的胜算。
它们的背后就是族群,在魔神战争中,它帮助温迪推翻了高塔的统治,而这一次,玻瑞亚斯将再次决定自已和狼群将何去何从。
“魔神安德琉斯向你致意,小东西。”王狼的身体从虚幻又重新变得凝实,此刻,北风的獠牙尽显,祂要动真格了。
“那可真是…”秦源后颈与手背上裂开了缝隙,眼球从缝隙中间冒出,贪婪的观看着世间的一切,随后死死盯着玻瑞亚斯,将祂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手臂两侧开裂,两副血肉骨刃从中间冒出,刃背上有着条条裂缝,正是还没有张开的眼瞳,黑色与白色的火焰交融,笼罩了秦源的双腿与双臂,火焰熊熊,但是却好像没有温度,只是贪婪的在吸取着周围的一切生机,火焰燃过之处,就连花草也变得枯萎。
之前那么多次打架都要顾这顾那,此刻,秦源也要开始真正的干一场了。
“不胜荣幸啊,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