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又下了馆子。
鉴于昨天,今个儿沈卫国也精致了起来,饭前用手绢擦手。
不过,这次的主食大安没选择馒头,要吃面条。
他心里略微失落了一下下。
算了,面条就面条吧。
大安吸溜着面条,问,“爸爸,姑奶奶什么时候从我们家走啊?”
“快了。”
“那个讨厌的阿姨呢?”
“也快了。”
听到这个爸爸的话,大安开心的翘脚脚。
仰起小脸看向了妈妈,眉眼弯弯。
奶呼呼的说,“妈妈,我们快要回家了耶~”
大安的声音一落下,沈卫国立马看向林夏至。
她正在喂小丫头吃面,脸上情绪丝毫没有变化。
这让他不确定她有没有听到自已跟大安的对话。
咳了两声打破静默。
“等她们走了,爸爸就来接你们回家。”
“好~”
话是对大安说的,可是目光却是落在林夏至的身上。
林夏至从始至终表情都是淡淡的,眼里只有两个孩子。
至于沈卫国说的话,她听见了。
可是,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已经退租了。
小丫头吃了小半碗,对着妈妈拍了拍自已的小肚肚。
林夏至用手绢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汤渍,柔声问,“吃饱了?”
小宁儿点点头揉了揉滚圆的小肚肚,冲她甜甜的笑。
吃完饭,沈卫国到柜台结账。
他一边掏兜一边问,“七号桌多少钱?”
“你们这桌已经结过账了。”
他掏钱的手一顿,“结过账了?谁结的?”
“跟你们同桌的那个女同志啊,她不是你爱人吗?”
服务员对林夏至的称呼取悦了他,“是,是我爱人。”
把钱重揣回了兜里,转身去追走出门外的老婆孩子了。
原本想问问她怎么背着他把账结了。
转念一想,万一她再说出来什么戳他心窝子的话,这不是给自已找不痛快吗?
毕竟,在钱方面,她总是跟自已算的很清楚。
回到店里,两个孩子打起来瞌睡。
沈卫国看了一眼时间,说,“四点的时候我还有一个会要开,再待两个小时得回去了。”
“你有事儿就去忙你的,不用特地待在这里。”
她抱着小宁儿,牵起歪在她腿上的大安,准备带孩子到房间去睡。
见他要跟来,扭头说,“你一个男人不太方便到后院去,在前面帮我看会儿店吧。”
“好。”
终于有用到他的地方了。
沈卫国打起了十万分的精神当起了临时小工。
等孩子睡踏实之后,她回到店里。
来了几个买丝袜的小妹,沈卫国正在接待。
看她们眼睛紧紧的黏在沈卫国的身上,羞中带俏,不像是来买丝袜的。
其中一个穿着波点长裙的妹子,拿起一双丝袜。
眼波流转的问,“小哥,这丝袜多少钱一双?”
同行的小妹补充,“我们买的多能便宜点儿吗?”
沈卫国一板一眼,像个老干部。
看了一眼贴在玻璃上的价签,说,“一块五一双,不便宜。”
“啊……”波点妹子撒娇,“我们那么多人,一人三五双的买,小哥哥真的不能便宜吗?”
“明码标价,买不起可以不买。”
此话一出,给林夏至吓了一跳。
这个大直男,有这么做生意的吗!?
见他冷着一张冰山脸,像是有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
赶忙过来帮他解围,通过她的巧舌顺利的卖出去了二十双丝袜。
把钱收进抽屉里,转身看向他,
说,“不是下午要开会,还不走吗?”
“你怎么总是想着赶我走?”他拧眉不开心。
“我还要开门做生意,你在这里碍事。”
非要让她把话挑明。
听到实话又觉得不好听。
这男人,真龟毛!
沈卫国不高兴的反驳,“我怎么碍事了,我也可以帮忙卖东西啊……”
“你帮的是倒忙。”
他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不自在的转移话题,“你们老板怎么这么抠儿?就不能多雇一个人吗?”
对于他认为自已只是这店里的打工妹,林夏至并未做出解释。
任由他吐槽让她忙碌的‘老板’。
“没事儿的话你走吧。”有客人上门,她边去接待边得空跟他说,“店小,你在这儿挤得慌。”
眼看客人多了起来,他被挤到了墙角处。
这些人大多都是奔着丝袜来的,林夏至一一的给他们做着介绍。
见她忙不开,自已也确实多余,转身出去了。
十分钟后,搬来了一箱橘子汽水放在柜台旁边。
工作时的她好像会发光,一眼看去就深深地被吸引住。
斜靠在门板上,就这么看了她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招呼客人的她,默默地离开了。
……
自打老太太摊在明面上找温宁要钱不成之后,就开始了暗里算计。
温宁手里的那些钱,也差不多被她耙搂完了。
每天早上起来,老太太就迫不及待的到对面敲门。
“丫头啊,起来了吗?该交今天的住宿费了。”
“大娘……”温宁一大早被吵醒很烦躁,“我不是昨天中午才交了吗?”
“那不是昨天的吗?难道你昨天吃了饭,今个儿就不吃了?”
不情不愿的起来,伸手从包里掏钱。
一开始没摸着,连着耐着性子摸索了一会儿。
一分钟后。
觉得不对劲,把包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
她的一沓子大团结。
就剩几张毛票了。
脑海中突然想起来之前妈妈对她的谆谆教诲。
她到此刻才算看清了这老太太的真面目。
就是冲着她的钱来的!
她跟卫国哥还没结婚呢,就这么算计她,结了婚还不得把她吃的骨头都不剩了?
越想越气。
于是,打开门跟她对峙了一番。
她让老太太还钱,老太太不还。
说着说着急眼了,俩人扭打在一起。
还是左邻右舍听到动静过来拉架才让她没死在老太太的手里。
她顶着一个凌乱的鸡窝头,脸上带着血凛子,一路哭着跑到警卫室。
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哥,我想回家了,你来接我好不好?”
不知她哥说了什么,原本小哭的她变得嚎啕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