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
温宁瞪着眼睛,张大嘴巴。
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来,“我长这么大,我爸妈都没动过我一个手指头,你竟然敢打我?”
眼泪说来就来,不去当演员可惜了。
只是,这脸,顶多演个丑角儿。
林夏至鼻子哼了声,问,“你这种情况多久了?看来得去西康街89号一趟。”
“什么?”温宁懵逼,“那是什么地方?我去那里干什么?”
“精神病院啊。”
“你,你……你才是神经病!”
她憋了半天,也就憋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林夏至不想理她,带着孩子准备离开。
不料,一直装鹌鹑的老太太这时候跳了出来。
指着林夏至大声的嚷嚷着,“我是她婆子姑姑,这娘们儿在家懒得生蛆,作天作地,除了打孩子就是打孩子,成天跟她男人闹。”
“一脸的狐媚子样儿,不知道着我大侄子在外面跟多少男人勾搭不清。”
说到这里,又开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演,“我大侄子爹妈死的早,是我一手拉扯大的。我容易吗我──”
“家里麦子收了我就寻思来瞧瞧,谁知道,这娘们儿连口水都不给我烧着喝啊。说她两句,就带着孩子偷摸的跑了,今个儿要不是让我遇见了,怕是不知道钻了哪个野男人的被窝了……”
她的卖力表演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有些好事儿的看林夏至穿着打扮精致,便开始指指点点。
“一个女人,行为上不知道检点,也不知道父母是怎么教育的?”
“都是当妈的了,还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骚里骚气的……”一个中年女人话音刚落,就瞧见自家男人正盯着人家看。
当即恼了,抬手拧上了男人的耳朵,“你看什么看?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时间,有家室的女人纷纷瞪向身边的自家男人。
林夏至静静的听着他们逼逼叨。
老太太可算是得势了,瞧着她被众人围攻阴暗的笑了起来。
温宁也狗仗人势,冲她嚣张的挑下巴。
大安见妈妈被欺负,伸手挡在妈妈身前。
冲他们大吼道,“坏人,不许说我妈妈坏话!”
话落,众人都朝着这个小不点儿看去。
大安凶巴巴的瞪着他们,像个小勇士一样挡在妈妈和妹妹身前。
林夏至被他的一句妈妈震惊的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他第一次当众叫他妈妈。
也不是在梦中,是切切实实的喊了她妈妈。
她内心一阵感动,抬手摸上他的小脑袋安抚着他的情绪。
感受到妈妈的抚摸,大安回头看向她。
妈妈对他温柔的笑着,把他跟妹妹护在了身前。
扭头看向那些嘴碎的人,眸中布满寒冰,声音冷的像冰碴。
“都说完了吗?没说够的话可以接着说。”
“法律上有一条诽谤罪,你们刚才说的那些我有权利到公安局告你们,情节严重的蹲局子都是轻的。”
“一个个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路过的粪车是不是也要尝尝咸淡啊?”
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被骂了的人不乐意的想要呛呛回去,不料却被她一个眼神给粘住了嘴。
林夏至看向老太太那边,气场全开。
她一米六八的身高。
在这个一米五的小老太面前,即使站着不说话,面无表情的脸一摆就能让她心颤。
盯着她枯皱的老脸,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还知道我是你侄媳妇儿啊?我跟你侄子还没离婚呢,你就带着别的女人住到了我们家里。也不怕败坏了你大侄子的名声”
“你大侄子怎么说也是个军官,生活作风要是有问题,他还能在军营里待的下去?”
“口口声声说为了你大侄子好,一片苦心,我倒是想问问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啊?”
老太太被堵的哑口无言。
生活作风上的问题,她确实没想过。
谁让温宁有钱呢。
不仅是个有钱的主,更是能放下身段伺候她。
她一个地里刨食的老太太被一个首长的女儿敬着,说出去也有面子不是。
温宁也咬着唇一言不发,像是见不得的心事被剖开曝在阳光下。
她羞愤的抬头,“你胡说,卫国哥都要跟你离婚了,我那是正常的追求。”
“要离婚不是已经离婚。”林夏至反问她,“什么是正常的追求?男人不喜欢你,你死乞白赖的住到有妇之夫的家里这就是所谓的正常追求?你爹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舆论风向又倒戈了。
刚才批判林夏至的那群人又把矛头对上了这一老一少。
“也太缺德了!”
“算什么亲姑啊,这不是把人往火坑里推吗?”
“这老太太还真是会颠倒黑白,差点儿让她给我们骗了。”
一个上点儿年纪的老太太指着温宁的鼻子骂,“你说说你年纪轻轻的干什么不好,勾引有妇之夫,上赶着当破鞋。贱不贱呐?”
这个年头一旦扯上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路过的狗都要来骂两句。
两人被围在那里指着鼻子骂。
两兄妹人小,视线被前面的人完全挡住。
为了看一手热闹,拉着手穿过人群挤到了前面。
林夏至扶额。
心里吐槽,这俩孩子爱看热闹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到前面把两个孩子拖了出来。
现场这么混乱,被误伤了怎么办?
谁知,有些热心的老大娘过来对她嘘寒问暖,说着安慰的话。
她笑着应和。
不过,随着热心肠的人越来越多,她脸都要笑僵了。
那边被围攻的两人已经被谩骂声淹没。
林夏至突然有了个想法。
对着那边的两人喊道,“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随即又看向热心的吃瓜群众,“各位大哥大姐大爷大娘,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
“我们懂我们懂,小媳妇儿啊,摊上这样的老人你也是遭老罪了。”
一个老太太抓着她的手,心痛的摇着头。
温宁长这么大没受过如此屈辱。
这才短短几天,就把前二十年没受过的委屈受了一个遍。
哭的直打嗝,眼皮子都肿了。
老太太也不嚣张了,夹着尾巴溜着边走。
回家属院的路上,林夏至瞧着时机差不多了。
弯腰在两小只耳边说,“大安小宁儿,你们两个到前面等着妈妈,妈妈要跟她们讲讲道理。”
“好。”
大安牵着妹妹的手哒哒的跑了一段。
林夏至看着他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冲他们招手示意。
紧接着扭头,阴恻恻的看向身后的两人。
两分钟后。
路旁边的沟里多了两个泥巴狗,紧接着响起了两道划破天际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