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没人。
他们不用排队就照上了。
先是给两兄妹个人单独照了几张,然后合照。
然后,是他们娘仨。
林夏至坐在椅子上抱着小宁儿,大安站在前面。
大安很喜欢照相。
等快门再次摁下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招呼老父亲。
“爸爸,爸爸快来,我们照全家福~~~”
照相小哥儿搬来了一条长凳。
沈卫国坐在凳子中间,大安爬上老父亲的腿上窝着,面向镜头。
林夏至抱着小宁儿坐在边上,跟沈卫国之间的距离还能再塞上两口子。
被照相小哥和孩子催着,她一点一点的挪了过去。
小哥举起相机,又说,“来来来,爸爸妈妈再靠近点儿。”
“妈妈笑一笑,就像照结婚照那样,笑~”
闻言,林夏至本就艰难挤出来的笑变成了苦笑。
不提这茬儿还好,提了,更是在她心里补刀。
结婚照?
当初结婚证都不愿意领,怎么可能会有结婚照?
小宁儿扭头在妈妈的嘴角亲了亲,然后对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心里一道暖流淌过,额头与小丫头相抵,微微笑着。
摄影师捕捉到了这温情的画面,快速的摁下快门。
沈卫国抱着大安往她们母女身边蹭,全程直视镜头。
肩膀挨着她时,挺起笔直的背。
林夏至也逐渐想开了,孩子们那么渴望全家福,那就照一张吧。
全家福照完,照相小哥儿提议给他们单独拍一组。
免费!
俊男美女,这要是洗出来挂到店里,还不得吸引老多人了。
林夏至是拒绝的,不要钱也不行。
沈卫国满眼期待,还特地整理了下自已的仪容仪表。
最后在两个孩子的助攻下,林夏至不情不愿的被推到了镜头前。
她拘谨,疏离。
眼睛目视前方,像是个没有情绪的木头人。
沈卫国来到她旁边,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
就在摄影师喊一二三的时候,他有了动作。
长臂一伸搂住了她的肩膀,用力一扯,将人带进了怀里。
林夏至惊讶的抬头看他,沈卫国低头。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之间只有那么几厘米的距离。
小哥疯狂的按下快门,丝毫不关心胶卷够不够用。
两小只双眼冒着桃心泡泡,笑的眼睛都不见了。
回过神来的林夏至赶忙推开了他,一脸羞赧。
两腮升起粉晕,整个人像桃树上成熟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趁她害羞的时候沈卫国搂着她拍了不少的照片。
等从店里出来,林夏至的脸已经红成了番茄。
从店里出去,大安把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而他和妹妹则是把两人挤在中间,一人拉着爸爸的手,一人牵着妈妈的手。
一家四口,并排走在大街上。
两个孩子脸上洋溢的笑容,让路人都忍不住羡慕这一家。
林夏至下意识的想挣开,几次都无果。
且,被他越握越紧。
秀眉拧成一团,“你,你松开。”
某人不松,侧头靠近她的耳边,“孩子们看着呢。”
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
侧头躲过他的靠近。
说话就说话,离那么近干什么?
偏头对上了小宁儿,小丫头仰头冲她笑。
这一天最开心的莫过于两个孩子。
照了全家福,又去了动物园。
沈卫国还带着他们去套了圈儿。
他的准头没话说,老板差点儿哭了。
摊位上摆着的都是活物,不是鸡鸭鹅就是小兔子。
大安和小宁儿一人选了个兔子,当得知其他的就算了的时候,老板是作着揖送他们离开的。
“爸爸爸爸,等兔兔长大,我就给他娶个媳妇儿好不好?”
“怎么?你是打算当兔子他爹?”
“我可以吗?”大安天真的问。
“不可以!”沈卫国黑着脸,“你给这兔崽子当爹,你老子我成什么了?”
“爷爷啊。”
听着他们父子俩的对话,林夏至快要笑蒙了。
果然,小孩子的童言童语最可爱了。
不过小宁儿就不一样了。
提溜着兔笼子看着里面的小兔子流出了口水。
小嘴还砸吧砸吧的。
回去的时候,许是没午睡又玩的太疯,两人一上车就睡了。
这一睡,晚饭都没吃。
出去了一整天,不能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问。
所以,把孩子放到家里之后,沈卫国就出去了。
过了端午,气温就跟坐火箭似的,开启了烤地瓜模式。
好不容易盼来一场雨,天是凉快了,可是林夏至的心却凉了。
店里开业才半个月,一下雨,房子的各种毛病显了出来。
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好在屋里还没置办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然得怄死。
租的时候就想着简单的装修一下。
只是钱不够,就打算攒攒钱。
这一场雨下的,把她的计划都打乱了。
把后面房子里的东西收一收堆在了前面的店铺里。
拜托江聿明找了装修师傅,给房顶换换瓦片,屋里再给刮刮大白。
前面店铺的位置被占了四分之三,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开门做生意了。
她又恢复了摆摊的日子。
支了个钢丝床在门口,既能做生意还能盯着装修进度。
这天她买菜回家,家里面坐了个老太太。
沈卫国的姑来了。
往年差不多也都是这个时候来的。
收了麦子,把秋季的茬子种上,然后就来打秋风。
两人之前没少干架,一个当姑的总想着摆老婆婆的谱。
一开始她因为沈卫国的面子还能忍让,后来被瞧不上开始作妖之后,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干就完了。
老太太主动问好,“回来了?”
“嗯。”
林夏至应了一声,便拎着菜篮子到厨房去了。
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小陈,大安和小宁儿便跟他去玩儿了。
这老太太来,可不能让她吃好了。
于是,今天晚上的菜就是白菜炒白菜,土豆炒土豆。
等明天她带着孩子去县城的时候,下馆子再给他们补。
至于沈卫国,平日里不过是沾了孩子的光。
他姑来了,想吃肉就让他姑做去。
沈卫国开会,忙得晚上没回来吃饭。
这老太太吃的不满意,也不敢第一天来就找茬儿。
到了睡觉的点儿,林夏至给两个孩子洗洗涮涮。
她就跟一坐佛似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以前来的时候,沈卫国会把自已的房间让出去,然后带着俩孩子在客厅支个钢丝床睡。
不知道今年怎么样,但是她是不会让孩子睡客厅的。
给孩子收拾好,送他们回屋睡觉。
老太太看着虽然有疑问,最后还是忍住了,她要等大侄子回来。
就这样,入定似的坐到了半夜。
她睡着了呼噜打的震天响,在房间的林夏至即使困得要死,还是无法入眠。
下床穿上鞋,想要去弄醒她。
谁知,打开门一看沙发上没人。
厨房出来一阵响动,她踮着脚去看。
然后就看到一个大耗子蹲在橱柜下面,一边假装打呼噜,一边往嘴里塞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