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利用到荷娜父亲,就有机会得到徐沅植家里的信息!
玟静有些忸怩:“荷娜,这样利用你爸爸,是不是有点不好?”
荷娜无情地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当初决定要利用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不好意思吧?”
“哎呀,对不起嘛...不过再怎么说,你爸爸也是长辈...”
荷娜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不用再说没有意义的话了。现在好好听我讲:待会班主任开早会的时候,我会假装晕倒,到时你就顺水推舟主动请缨要带我去校医室,到了校医室之后,我们再找个借口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带我们回家。记住!”荷娜用手里的death note轻轻敲了敲玟静的头,“不管有什么突然情况,随机应变,胆子大一些,不然我们很难继续往前走。”
玟静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以表一切听从荷娜安排的决心。
早上八点整,班主任准时进了教室开始组织早会。和往常一样,先以期末考试为主题叮嘱大家要认真学习,展开说了十分钟以后,坐在玟静旁边的荷娜开始了行动。
玟静看见她先是慢慢低下了头,随后便一下扑倒在桌上。动作不大,并没引起除了身旁同学们以外其他人的注意。于是她又缓缓地从椅子上滑下,随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以一种哺乳动物保暖时的样子蜷缩成一团。
这一下顺利地吸引了全班同学,以及讲台上班主任的关注。玟静极其有眼力见地冲上去抱住荷娜并大喊大叫,呀!崔荷娜!你怎么了!醒醒!
班主任看见玟静这阵仗,也焦急地嚷嚷道:“哎呦,荷娜怎么了?”
...死丫头演的太夸张了,可别直接给她送急诊室去了。荷娜连忙假装大梦初醒般缓缓睁开眼,虚弱地说道:“...老师,我、我好晕...”
玟静马上接道:“老师,我把荷娜送到校医室去!”
班主任连忙挥手:“快去,快去!”又左看看右看看,“那什么,力气大的男孩子一起去吧,沅植啊,你跟着一起去。”
刚刚说话时嘴唇都还在颤抖的荷娜和玟静同时瞪大了眼睛,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瞬间不知该作何反应。玟静悄悄扭头看了不远处的徐沅植一眼。
他涨红了脸,神情就如玟静第一次和他搭讪时那样窘迫。可是...可是...
玟静向来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她从徐沅植的表情里读到了一丝,诡异的为难。
与她搭讪他那次又有些不一样,上次是惊讶但羞涩的犹豫,这次却是惊恐且畏缩的逃避。
玟静灵光一闪,匆匆忙忙把荷娜扶了起来,一边搀着她直接往外走去,一边和班主任解释道:“老师,荷娜好像是生理期,让男生去不太好所以我去就可以了!”
没管班主任在身后试图挽留的阻拦声,她们赶忙装模作样地下了一层楼梯,用余光瞥到周旁并无他人后,两个人默契地松开了攀在对方身上的手,一前一后往校医室跑去。
到了校医室门口,她们立马又恢复那副病怏怏的样子。荷娜整个人都倒在玟静身上,玟静则假装十万火急气喘吁吁地把荷娜送到校医室的急诊床上。
坐在一旁的校医认出了荷娜,马上起了身走到床边问道:“哎呦哎呦,是荷娜学生,这是怎么了?”
玟静急哄哄道:“老师,荷娜刚刚晕倒了!”
资历丰富的老校医一眼就察觉到真相,不过荷娜平时也不是这种耍小聪明的孩子,于是校医心领神会地应到:“我看应该只是低血糖,荷娜学生,早上是不是没有吃早饭?”
荷娜顺势点点头。
“老师先给你开一支葡萄糖,给家长打电话回家休息吧。”校医指了指自已办公桌上的电话。
荷娜和玟静两人对视一眼,玟静扶着荷娜来到了电话旁边。荷娜给自已父亲拨去了电话。
短暂的通话后,荷娜放下了电话,朝玟静点了点头。
“五分钟之后就去学校门口。”
校医从旁边的柜子找出一支葡萄糖,伸手递给了荷娜,嘴里还念叨着:“来,荷娜学生,快点喝了。”
玟静不禁想了想要是换做自已还能不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荷娜磨磨蹭蹭地喝完葡萄糖,便和校医礼貌道谢准备离开。大年纪的校医笑眯眯地应着,目送两人从门口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后,两人再次恢复正常的行走状态。玟静惊魂未定:“刚刚太危险了,班主任肯定是想趁机给徐沅植融入集体的机会。”
“是啊,要不然谁会注意他那小身板,还送我去医务室呢?别被我压死就算不错了。”
...也没这么夸张,我不也没被你压死嘛。
两人走到门口时,荷娜的父亲已经到了。玟静下意识搂住荷娜的腰还想继续自以为精湛的演技,荷娜却摆了摆手示意不用。
荷娜远远便喊道:“爸爸!”荷娜父亲靠着车,随意地朝两人挥手。
玟静也鞠躬打过招呼。走近之后,荷娜父亲打趣道:“我们女儿这次又是低血糖?”
荷娜理直气壮:“嗯!”
“没见过早上吃了三个贝果也会低血糖的家伙啊。”虽然早已经知道真相,荷娜父亲却没多问什么,显然父女之间有着特别的信任。三人上了车,荷娜父亲开口说:“今天有事,没法照顾你们。先去我们警所待一会,爸爸待会给你们钱,自已去吃午饭。”
“叔叔就在附近的警所工作吗?”
“是啊,你们学校也是我们负责的范围,所以荷娜这崽子经常借口来警所找我,警所的叔叔阿姨几乎都认识她了。”
荷娜真是再合适不过的战友了!玟静的侥幸感和愧疚感又在内心作斗争。
刚到警所,荷娜父亲马上便被叫去别的办公室。自然地和各路叔叔阿姨打过招呼后,荷娜毫不客气地在自已父亲桌前坐下,然后特地用恰巧能够被身旁人听见的音量,和玟静讨论着爸爸的电脑上有没有好玩的电脑游戏之类。旁边的警察阿姨温柔地叮嘱了一句,孩子们不要乱翻爸爸的资料哦。随即也就专注自已的事情去了。荷娜和玟静两人故作乖巧地点头答应,随后便放心地点开了电脑屏幕。
荷娜熟稔地点开桌面上的一个系统,迅速往搜索栏里敲进徐沅植三个字。
回车。徐沅植的证件照和详细的个人资料便出现在眼前,两人心照不宣地快速阅读着所有信息,时不时还故意用手指点点屏幕说笑,诶,这个好有意思。
证件号,家庭住址,户籍信息...比学生档案详细得多,但和学生档案一样的是——家庭成员那一栏没有出现母亲这一人物。
差不多将所有内容浏览完毕之时,身后也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荷娜秒速关闭系统点开了桌面上的小游戏,两个人的脸几乎将电脑屏幕完全遮住。身后的荷娜父亲也凑上前,看见两人正津津有味地研究着卡牌游戏。
荷娜父亲有些无语,自已的女儿在学习方面可以说是天才般的存在,相应来说有时在其他方面便略显幼稚。荷娜意识到身后有人靠近,转过头便看见了皱着眉的父亲,于是她识相地关了游戏,嬉皮笑脸地说要给大家泡咖啡,然后便拉着玟静跑去茶水间溜之大吉。
茶水间没人。两人立马换上原本那副正经的表情。
“我越看越觉得事情并不会像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荷娜一边压低声音说着,一边从头顶的柜子里拿出咖啡条。
玟静心想这家伙平时在警所到底是什么马屁精角色,为什么连泡咖啡都做得这么熟练。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记忆有错...我觉得他家的地址很熟悉。”玟静努力搜刮着大脑深处的记忆,“但是你要问我为什么的话,我现在也想不到答案。”
剪开咖啡条。
“你们以前也是同学吗?”
倒入咖啡壶。
“不,高中以前,都是不一样的学校。”
用咖啡勺搅拌。
“...不过我看他家地址,好像离这不远的样子。”
倒出小杯品尝。
“是的,应该就在这片附近。”
端出咖啡壶。
她们及时停止了对话,两人拿着咖啡壶和白糖包,一副恭敬的模样来到了各位叔叔阿姨的工位前。
荷娜懂事地说道:“恩静阿姨喜欢加三分糖...东俊叔叔要纯美式...在永叔叔、不是,哈哈,我爸爸也是纯美式。”
崔在永假装生气地瞪了自已女儿一眼,但还是顺从地把自已的杯子递了出去。
两个小狗腿子继续屁颠屁颠地往旁边的工位走去。这时,崔在永的工作电话响了起来。
“喂,这里是警所。”崔在永沉默两秒后迅速站起身,“跳楼?好的,我们马上来。”他指了指对面的几位小警员,说出现了校园坠楼事件,让他们一起出警。
这片区域内他们需要负责的学校,只有玟静和荷娜就读的那所高中。玟静和荷娜又默契地对视一眼。
崔在永一边往外走,一边掏出钱包随便拿了几张大面额塞给荷娜,让她们俩现在去吃午饭。
警所里变得更加忙碌起来。玟静和荷娜默默站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感觉这副场景似曾相识。
荷娜问玟静,你饿吗?
玟静摇摇头,又无奈地叹了一声气,但我们已经好久没吃过炒年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