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这段日子,周行季整个人显得有些魂不守舍、心神不宁。
就连平日里上班时那些重要的文件摆在眼前,他也是完全看不进去,目光游离不定,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甚至有时因公外出应酬,本该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各种场面和人物的他,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出神。
而最早察觉到周行季这种异常状态的人,正是他那位细心敏锐的助理。
每次当助理前来向他汇报工作进展时,原本只需要一次就能说清楚的事情,现在却不得不重复两遍才能引起周行季的注意。
要知道,过去的周行季可是他们公司出了名的“拼命三郎”,对待工作那叫一个全神贯注、雷厉风行。
不仅处理事务的效率极高,而且完成任务的速度之快令人敬佩。
可如今,这位的工作狂人似乎渐渐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很不对劲,取而代之的竟是这般深沉不测,心不在焉的模样。
转眼间已过去整整一个星期,而这七天里,陈知竟然一条消息都未曾回复给他。
起初,他还地以为她最近太忙了,无暇顾及,毕竟他知道她有她的学业和工作,这些忙的时候,常常让人应接不暇。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始终始终没有回复过他一条信息,打电话从来没有接通过,他连续几天发的信息、打的电话好似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回复。
他开始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简单。或许,她早已看过那些消息,却选择视而不见、不予回应罢了。但为什么她会突然间不理他呢?
据他所了解到的情况,近来温文似乎并不繁忙。
为此,他甚至特意跑到温宇辰那里去守候,期望能偶遇她。
可最终得到的却是令人惊愕的消息——她已然辞去工作。
究其缘由,竟是因为如今的她难以同时兼顾学业与工作,故而需要全身心投入学习之中,无暇再顾及其他事务,所以只能抱歉的结束了这段工作。
更让他心生疑惑的是,他曾暗自从温文那里探听到一些端倪:陈知仿佛有意在躲避着他们。
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个问题如同一团迷雾般萦绕心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反复思索自已是否有什么地方做错,亦或是言行不当惹恼了对方,但无论如何苦思冥想,都未能找到答案。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忙碌了一天的周行季结束了工作,正准备回家。
然而,还没等他走出公司大门,就被好友温默云不由分说地拉进了会所。
进入会所后,周行季默默地找了个角落坐下,一言不发地端起酒杯沉默地喝着酒。
一旁的温默云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这家伙今天到底怎么了?平时可不是这样啊!”
要知道,平日里的周行季虽然也不怎么说话,但没这样喝过酒的,他很不对劲,他沉默寡言,只顾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饮酒。好像在思索什么。
温默云深知,周行季只有在遇到烦心事时才会如此反常。
他开始仔细观察起周行季来,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动作中找到一些线索。
只见周行季眉头紧锁,眼神有些迷离,手中的酒杯不断晃动着,似乎想要将内心的烦闷都融入那杯酒中。
温默云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拍了拍周行季的肩膀,关切地问道:“周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呗。”
周行季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没事。”说完,又继续低下头喝起酒来。
温默云当然不会相信这话,他决定不再追问,而是静静地陪在周行季身边,希望他能自已敞开心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会所里依旧热闹非凡,但周行季的心却仿佛沉浸在了一片孤寂之中……
温默云走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心情不愉地喝酒皱着眉头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周行季“没事。”
说着没事但真的是没事吗。
温默云抢了他的酒杯“到底怎么了?”
周行季也没过去抢酒杯,懒懒散散地坐在那里。不疾不徐地点了一支烟,好一会才说:“有点心烦。”
温默云更疑惑了,他也会有情绪,其实他一直都觉得他淡淡的,对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兴趣,人也很冷漠,心烦?这个词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说出来。
“为的什么事?”
周行季不疾不徐地吸了口烟,目光深沉,“有个问题没想通。”
温默云看了他一眼,“说出来看看?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结果等来的是周行季摁灭了手里的烟,拿起钥匙起身出去。
温默云更加觉得不对劲了,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阴郁的气质,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也沉默地看了了下桌子的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