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白若雪送回去之后，等程诺回到家，时间已经过了十点。
他手里，那专门给程瑶留的一杯奶茶也有些微凉。
方芸此时还没睡，坐在沙发上抱着程瑶看电视。
程诺进门的时候，正好听到电视剧里的台词——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方芸看向门口的方向，看到回来的是程诺，脸上顿时浮起一抹疑惑。
“小诺，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怎么一天天的看不见人？”
“不是跟您说了嘛，赚钱去了。”
“就你？”
方芸显然是不信。
自已的儿子什么样，她比谁都清楚，她宁愿相信程诺卡在外面的马桶里回不来，也不信程诺会趁周末出去赚钱。
让他花钱还行，让他赚钱？或许十年以后能行。
“不只是我，还有胖子和我的小同桌。”
程诺说着，把手里的奶茶放进恒温壶里，并设置好温度。
“来，你跟我说说看，你们是怎么赚钱的，赚了多少？”
“看到这个没。”程诺指了指恒温壶里的奶茶，说道：“我们在王阿姨的火锅店门口摆了个小摊，就卖这个。”
“那是什么？咖啡？”
方芸看着壶里浅棕的颜色猜测道。
“您等下尝尝就知道了。”
两分钟后，恒温壶加热到预定的45摄氏度。
程诺将奶茶倒回纸杯里，盖上盖子，插上吸管，递给方芸。
“今天卖的只剩下了这一杯，您跟瑶瑶一起喝吧。”
方芸接过奶茶，狐疑地看了程诺一眼，又看了看手里的奶茶。
程瑶一听程诺拿回来好喝的，伸着两只小手就想要把奶茶杯抱过去。
方芸把她的胳膊按了下去。
小家伙，什么东西都敢喝。
万一喝坏肚子了怎么办。
让妈先替你尝尝。
方芸轻轻吸了一小口，低垂的眉眼瞬间睁大了几分。
又喝了一口，轻轻点了点头道：“还可以，说吧，从哪儿买的。”
程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得，您还是不信是吧，您不是有王阿姨电话吗，问问她不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那我可真问了？”
方芸心里此时已经信了八分，但是她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这狗儿子转性了？
怎么突然知道赚钱了。
她松开抱着程瑶的手，把奶茶放在她手里，小家伙嘟着嘴吸了一大口，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好喝！”
程瑶开心地举着手里的奶茶，不安分的在方芸的怀里扑腾。
“喜欢就行，想喝哥哥下周再给你带。”
程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宠溺地揉了揉程瑶的小脑瓜。
“谢谢锅锅。”程瑶嘴里含着奶茶，含糊不清地回应道。
“瑶瑶正长牙呢，少让她喝这些甜的东西。”方芸习惯性地教育道。
“妈，这就是您的不对了，奶粉不甜吗，瑶瑶不还是天天喝。”
“废话，不喝奶粉你让你妹妹饿着？”
“所以现在喝甜的东西不是没事儿嘛？”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能跟妈亲手冲的奶粉比？”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奶茶也是你儿子亲手做的啊，主要用的牛奶和水，没准比奶粉还健康呢。”
“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
“……”
程诺认命地闭上了嘴。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跟女人讲道理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方芸好像也知道自已不占理儿，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小诺，你们这两天赚了多少钱？”
“没多少，也就四千多吧。”程诺看似随意的回应，但嘴角却止不住地疯狂上扬。
方芸微微点了点头：“嗯，不管多少，都是对自已的磨炼，小诺你也不必灰心……”突然，她好似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不是，你说多少？”
“四千多啊，准确地说是四千四百零八，软妹币。”
“四千四？”方芸感觉自已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语气不由得激动起来，“别骗我，你爸两天都赚不了四千四。”
程峰作为厂长，一个月的工资在三万左右，这在08年，已经是非常高的工资了。
这也使得程诺小时候的生活，比之同龄人要优渥许多。
“我骗您干嘛。”程诺说着，从兜里把钱掏出来，递到方芸面前，这是我的哪一份，要不您数数。
方芸没有接过去，只是大概扫了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钱起码也有一千五左右。
沉默片刻，方芸幽幽开口：“小诺。”
“怎么了，妈。”
“给你爸打电话。”
“打电话干什么？”
“让他回来，别上班了，我们一家卖奶茶去，瑶瑶也去。”
程瑶坐在方芸的怀里，咬着吸管，瞪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方芸。
程诺：“……”
程诺顿时无了个大语。
“妈，您先别激动，这也就是周末人多，再加上我们刚开业，那条街上也就我们一家，大家喝个新鲜，所以才让我们赚了点，等后面卖奶茶的人多了，收益肯定会降的。”
方芸想了想，觉得程诺说的有些道理，终于是压下了全家出去卖奶茶的心思。
不过她还是感觉像做梦一样。
狗儿子出息了。
“行了，你真以为你妈不明白？我就是配合你表演一下而已，你也别骄傲，作为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重的，我可不同意你辍学去摆摊。”
方芸嘴上这么说，但脸上却止不住的笑意。
“谁跟您说我要辍学了？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开始，招两个员工替我们干，我们坐着收钱就行。”程诺解释着，同时小心地把钱收好。
“那就行，好了，时间不早了，瑶瑶该睡了。你也是，明天还得上课呢，别熬夜，早点去睡觉。”方芸摆了摆手，拿起遥控器，随手关掉电视，抱着程瑶就往房间走。
程诺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路过主卧的时候，听到方芸正在跟程峰打电话。
主卧的房门半开着，方芸的声音清晰的传入程诺的耳中。
“老公，明儿个你去咱家祖坟上看看。”
“问那么多干嘛，让你去你就去，我怀疑咱家祖坟炸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