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寒雨腹地的外围,一片静谧而又透着丝丝寒意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月纸条和谭笑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彼此背对背,中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在他们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尴尬的氛围,凝重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他们默默地坐在那里,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的眼神都显得有些游离,似乎在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生怕一不小心与对方对视后会引发更多的尴尬。
月纸条低着头,手中无意识地揉捏着身旁草坪上的杂草。
那些原本翠绿鲜嫩的草叶在他的手中被揉碎、扭曲,已然成为了他此刻内心纷乱情绪的象征。他完全不知道自已该做些什么,只能通过这样的小动作来分散注意力,试图缓解心中那份难以言喻的不安。
沉默许久之后,月纸条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不去找你的姐姐吗?”
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连他自已都觉得有些突兀,但这却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个话题。毕竟,从他加入这个队伍开始,那位行踪不定的在下微微猫就很少出现在面前。
对于月纸条来说,他至今仍然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们两个要来到这寒雨腹地。
这里的环境恶劣至极,阴雨连绵不断,地面湿滑泥泞,四周还隐藏着各种未知的危险。
稍有不慎,便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月纸条这个人向来精明得很,总是会权衡利弊之后才决定站在哪一方阵营。
以之前的状况来看,选择跟着谭笑无疑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否则,月纸条心里明白自已一定会被在下微微猫杀死。
他有自知之明,以自已的实力,是根本就打不过在下微微猫的。
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喜欢去冒风险。
此时此刻,身处那令人感到无比尴尬的氛围之中,月纸条终于慢慢地回过神来。
只见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那些杂草一点点切碎。那些黏糊糊的汁液沾满了他的指尖,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但同时也使得他原本混沌不清的心绪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你说我老姐吗?她呀,根本就用不着咱们替她担心。这会儿,她恐怕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见她那位老朋友啦!”
月纸条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在努力思索着什么。他特意将“老朋友”三个字要的特别重,像是在特指什么似的。
月纸条显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重点,只见他微微转过头,疑惑地望着谭笑。
“她的朋友在……寒雨腹地?”。这
个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凶险万分,到底是什么样的朋友会相在那种鬼地方呢?难道他们是要一起组队去挑战高难度的副本不成?
想到这里,月纸条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
他可没有去打副本的想法,毕竟寒雨腹地的副本难度可是最高的,就连玩家排行榜第一的斩风都还没有涉足到这片区域。
谁知就在这时,一旁的谭笑却忽然轻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让人听了心里直发毛。只听见他冷冰冰地说道:“哼,谁知道呢!反正我老姐把人家当成好朋友,至于人家心里究竟怎么想的,那就只有天晓得咯!”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让自已的目光紧随着自已晃动的手,显得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此时此刻,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终于不再像一开始的时候那么尴尬了。
谭笑整个身体也终于不再紧绷,转而变得放松了许多,他舒适地往后一躺,用手撑着脑袋。
月纸条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你不太喜欢你老姐的这位朋友呢。”
“其实并非如此,这件事很复杂,三言两语难根本就说不清,总之呢,你干脆将这所有的一切当作是我老姐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好了。”谭笑眉头紧蹙,一脸无奈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身为弟弟,我总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
月纸条听闻此言,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直直地盯着谭笑,质问道:“所以你是帮亲不帮理的人吗?”
谭笑他愈发焦躁起来,伸手用手背遮住自已的脸庞,声音低沉而闷涩。
“话可不能这样讲啊!我早就跟你说了,这事没那么简单,情况非常复杂……”
说到这里,谭笑猛地抬起头来,眼神坚定,提高音量继续解释道:“因此,不管我老姐之后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应当由那个始作俑者去承受相应的后果才对!”
他的这一番言辞犹如一道惊雷在空气中炸响,令正专注聆听着的月纸条不禁微微张开了嘴巴。
一时间,他竟然震惊得不知该如何开口反驳,所有的想要说出口的言语都在这一刻被冻结在了喉咙深处。
谭笑显然敏锐地捕捉到了月纸条那瞬间的神色变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不耐烦。
他皱起眉头,旧事重提道:“你有什么意见吗?刚才的事情我可还没跟你算清楚账呢!”
说着,他急切地靠近了月纸条,语气愈发严厉起来,“别以为装出一副傻愣愣的模样就能把这件事给隐瞒过去了。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
话音未落,只见谭笑恶狠狠地挥动了一下自已紧握的拳头,似乎想要以此来增加话语中的威慑力。
他那双锐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月纸条,他相信自已的眼睛——月纸条拥有心石,和自已是同类人。
然而,面对谭笑咄咄逼人的质问,月纸条却只是轻轻地转过头去,将目光投向了另一侧。
他那平静如水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好像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很明显,他压根儿就不想再继续与谭笑多费口舌,在他眼中,这样无休止的争论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随便你还有你老姐要干嘛,只要不让我被淘汰就行。”
“还有一件事,3个小时之后我就要下线了,家里人会回来,我不能再玩游戏了。”
对此,谭笑咬了咬牙:“可恶的未成年!”又想逃避问题!
“略。”月纸条朝着谭笑做了一个鬼脸。
寒雨腹地北侧……
“咕叽,咕叽——”一阵奇怪而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啊啊啊——”的惨叫声响起。
只见疼子桂突然像失去平衡一般,身体猛地向前扑倒在地。
他痛苦地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发现自已的一只手竟然被牢牢地包裹在了一个黏糊糊的东西里。
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个透明的史莱姆!虽然这个史莱姆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它那黏糊糊的身体以及满地乱爬的习性,着实让人觉得十分不便行走。
疼子桂一脸嫌恶地看着手中的史莱姆,拼命甩动着手试图将其挣脱开来。
然而,那史莱姆就像是长在了他手上一样,怎么也甩不掉。
无奈之下,他只好一边忍受着那恶心的触感,一边远远地回头望向身后的斩风,眼神中充满了可怜和哀求之色,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换一条路走吧?这条路实在太可折磨人了!”
站在不远处的斩风听到这话后,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不行,这已经是最近,最安全的一条路了,如果再绕远路,不知道要多花多少时间。”
“这个副本目前仅仅在入学测试期间打开,我可没有时间陪你绕路。”
说罢,他暗自庆幸自已足够聪明,提前让滕子桂走在前面开路,要不然现在陷入这般困境,感到难受的人可就是他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