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榆今日身着一袭素雅衣裙,宛如出水芙蓉般清丽动人。
瞧这装扮,看来也是觉得马上要出远门穿简单一些。
一路上,二人皆沉默不语,气氛略显沉闷。
不多时,那巍峨庄严的慈宁宫便映入眼帘。
待钱公公通传完毕,两人一前一后迈着轻盈的步伐踏入宫内,只见太后端坐在椅上,面色凝重,不苟言笑。
二人恭恭敬敬地向太后行了个大礼,齐声说道:“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微微抬手,示意免礼,并面带微笑,客客气气地言道:“皇上此次出行能带你们二人相伴左右,足见对你们的重视。然而,外出不比宫中,凡事需谨言慎行,切不可有失官家体面。”
二人赶忙颔首应道:“是,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正在此时,太后忽然将目光投向楚榆,缓缓开口说道:“楚美人,哀家特意命人备下一些物件,烦劳你捎带回去赠予你父亲,你且随这小太监前去领取。”
楚榆闻听此言,面上不禁闪过一丝疑惑之色,但仍礼数周全地再次施礼道谢,而后顺从地跟随小太监步出屋门。
只是这所备之物放置之处竟如此之远,想来定是太后有意支开她无疑。
那么,太后究竟想要单独与林昭月谈些什么呢?
与此同时,屋内的太后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夏清皖所在之处。
她那凌厉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夏清皖,语气尖锐地开口道:“皇上就连出宫这种小事也要将你带在身旁,可见他对你当真是宠爱有加、心疼至极!”
听到太后这番话,夏清皖脸上并未露出丝毫异样之色,而是恭敬地回应道:“承蒙太后娘娘夸赞,能够贴身陪伴在皇上左右,乃是臣妾莫大的荣幸,况且如此一来,臣妾便能更好地为太后娘娘您效力办事了。”
太后微微眯起双眸,继续追问道:“那关于本宫交代给你的那件事,如今进展如何?可有查出什么端倪来?”
夏清皖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回太后娘娘,臣妾目前已经掌握到一些重要线索,但由于此次突如其来的出宫安排,使得臣妾尚未有足够时间前去深入调查此事。”
太后自然清楚此番出宫并非眼前之人所能决定,于是稍稍缓和了一下自已的语气:“也罢,既然如此,那这次出宫期间,你可要多多留意皇上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即刻向哀家禀报,切不可有半分疏忽大意!”
夏清皖连忙颔首应道:“是,请太后娘娘放心,臣妾定当不负所托。”
然而,夏清皖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候着太后示意她退下,可太后却并没有这样做,只见太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看似轻柔的动作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紧接着,太后那双犀利如刀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夏清皖,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口吻问道:“你是否知晓纪听云此人?”
面对太后突如其来的发问,夏清皖努力抑制住内心涌起的慌乱情绪,强作镇定地回答道:“回太后娘娘,臣妾在宫中曾与他打过几次照面而已。”
“此次他将与你们一道离宫,此子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哀家期望你能够令其明晰自身立场所在。”太后缓缓开口道,然而目光却始终未曾从夏清皖身上移开半分。那种仿若猎人死死盯住猎物般的眼神,使得夏清皖心中不由得一阵发毛。
太后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便是要她充当中间人,设法策反纪听云,使之归顺于太后麾下效力。
这太后未免也太高看自已了!但即便心有不满,夏清皖也只能恭顺地应道:“臣妾定当对此人多加留意。”
“此番行程路途迢遥,你可要处处小心谨慎些,莫要让哀家失去了可用之才。”太后一面说着,一面悠然地重新坐回到椅子之上。
“是。”夏清皖赶忙低头应承。
一旁的钱公公见太后已然言罢,当即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后言道:“老奴这便送小主出去。”说罢,便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夏清皖先行离去。
夏清皖恭敬地向太后行了个礼,然后小心翼翼地跟随着钱公公缓缓走出了慈宁宫。
一路上,钱公公那张脸活脱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只见他眯起眼睛,皮笑肉不笑地对夏清皖说道:“小主啊,老奴我可是听闻最近您和皇后娘娘走动得颇为频繁呐!”
夏清皖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轻声回应道:“公公说笑了,我不过是出于对皇后娘娘的敬重罢了。”
然而,钱公公似乎并不打算理会她的解释,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这宫中人心复杂,小主您可得擦亮双眼,分清楚哪些人才是真正能依靠的自已人,哪些人又是需要处处提防的呀!”说罢,也不等夏清皖回话,便匆匆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夏清皖望着钱公公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她突然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宫门口。
落落远远地瞧见自家主子出来,一路小跑着向主子奔去待跑到近前,她微微喘着气,满脸关切和焦急地问道:“小主,太后没有为难你吧?”
夏清皖轻轻摇了摇头,如释重负般地回答道:“还好,太后并未过多刁难于我。不过……”说到此处,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落落见状,急忙追问:“小主,到底发生何事?”
夏清皖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只是太后要我注意纪将军。”
落落闻言不禁一愣,面露惊讶之色,脱口而出道:“太后怎么会突然想到纪将军呢?”
夏清皖若有所思地分析道:“想来应是近日战乱频繁,而纪将军向来以善于领兵打仗,或许太后觉得此等能人若能为已所用,必能巩固朝廷势力。”
落落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对主子的见解深感钦佩。
然而,就在这时,她像是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之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再次开口问道:“小主,怎么只有您一个人啊?楚美人呢?”
夏清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估计她还在慈宁宫里四处寻找太后赏赐给她父亲的礼物。”
与此同时,在慈宁宫最偏僻的那个房间里,楚美人正满心烦躁地站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小太监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寻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