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什么亲事?”赵如芳先是一愣,然后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了,“公主您要给我说什么亲事?”
秦宜真:“......”
说好了爱慕侯爷呢?
你果然是冲着荣华富贵来的是不是!
秦宜真有片刻无言,不过她很快也反应过来了。
既然是有所求,那便是有得谈了。
“你想要什么样的亲事?”秦宜真问她,末了,又补充道,“想要过什么日子,你得考虑清楚在开口,如此本宫才好替你找。”
“要有钱的。”赵如芳立刻就道,“这个尤其重要。”
“行。”秦宜真一口应下。
“然后最好是有权,是个官儿,最好是文官,最好是年轻,最多只能像侯爷那么老,再最好,那就是要长得好看,和侯爷一样好看。”
秦宜真:“......”
秦宜真再次沉默了。
“要不要本宫把谢湛送给你?”
程堰的样貌自然是不差的。
他身形欣长挺拔,剑眉星目,相貌堂堂,神俊无双,是世间难得的好儿郎。
若是非要找一个长得比他好看一些的,估计也唯有那清俊隽永、风雅如玉的谪仙人谢湛了。
“真的吗?”赵如芳眼睛亮得惊人。
“假的。”秦宜真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你还真敢想谢湛啊!”
这胆儿不是一般的肥了。
赵如芳理所当然道:“我自然是不敢想的,若是公主说要他娶我,那我就敢想了,您可是公主啊!”
“想得挺美的。”秦宜真无语,“不说谢湛,但凡有这样好的条件的公子,你又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人家岂会娶你?你啊,你就想想算了。”
赵如芳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好吧。”
秦宜真道:“婚事你也可以慢慢想,我应承了你的事情,自然会帮你寻到一个合适的,只不过,今日你要搬到外院客院去,纳妾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赵如芳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宜真,似乎是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你不同意?还是不信本宫?”
“那倒不至于,同意我是同意的,毕竟若是能嫁人做妻,谁人愿意做妾,公主的话我也信,只是...只是......”
她吞吞吐吐的,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什么,你说来。”
赵如芳闭上眼大声道:“只是公主先前给我准备的珍宝首饰,绫罗绸缎,应该是给我了吧?”
秦宜真:“?!”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仔细回想当初她怎么听赵如芳说爱慕程堰她就信了呢?
难道是她眼瞎了?
这个人分明是只爱荣华富贵,钱财珠宝。
不过这点东西,秦宜真自然是没有与她计较的,她道:“既然给了你的,便都是你的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赵如芳乐得捂嘴笑,笑得肩膀都一抖一抖的。
秦宜真问她:“那你现在愿意搬去外院客院了吧?”
“愿意愿意,妾立刻去搬!金嬷嬷,你差遣几个人来帮忙吧!”
金嬷嬷看向秦宜真,见她点头,这才应下,跟着赵如芳去兰芳院搬东西。
待到人走了,屋子里安静下来。
秦宜真拍了拍额头,头疼道:“果然是自作孽,我上哪去给她找一个合适的姻缘,早知道我就不该给他纳什么妾了......”
真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自作孽活该啊!
。
程堰回到外院的时候,周管家也吓了一大跳:“侯、侯爷,您怎么回来了?”
这都在春歇院用晚膳了,不在那里歇下吗?
这多好的机会啊,他不顺势留下,这不是傻了吗!
程堰见他这般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嘴角抽了抽:“多嘴。”
“行行行,属下多嘴,您为何不留下来呢?属下瞧着,您若是开口说要留下,公主今日应该不会赶您走才是。”
程堰压了压嘴角,没有解释这些,只是吩咐他道:“叫人送些热水来,我要洗漱,还有,这封信你让人将上面关于做绒花的内容抄写几份。”
程堰将放在衣襟里的信件取了出来,交给周管家,末了还叮嘱他:“除了做绒花的内容,旁的就不要抄了,对了,要写得认不出来这是谁写的,明白吗?”
秦宜真到底是想得简单了些,她在信上和慧真公主说,她意外得知了方始心做绒花的法子,最近方始心又得罪了她,想给方始心一个教训,所以把这法子给了慧真公主。
虽说就算日后方始心知道做绒花的法子是秦宜真泄露出去的,也不敢拿秦宜真如何,但能摘清自已,还是不要留下什么证据为好。
“明白明白,属下这就叫人来,您放心吧。”
程堰点头,又嘱咐道:“也叫几个闲着的人过来,这做绒花的生意,本侯看着有些意思,叫人来商议看看是否可行,若是可行,倒是可以安排一些人去做,不过明面上还是慧真出面。”
这三四年东秦不太平,连年打仗下来,国库也大大减少,就算是如今到他手上的军需,有时候还是不够,只能挤着省着用。
若是能弄来一笔钱,能做的事情不少,便是那些伤亡的将士,抚恤的钱银也能多加一些。
程堰在这做绒花的生意上看到了一些商机。
“是。”
周管家很快地将事情安排下来,待到程堰洗漱完毕,穿着一身青色的交襟长衫出来的时候,书房里已经来了好几个人。
松年也来了。
“侯爷。”见程堰来了,几人便起身拱手行礼。
“无需多礼,坐吧。”程堰让众人坐下,便在书案后坐下,问他们,“都看过了,觉得如何?”
几人刚才已经议论了一会儿了,听闻程堰开口问,便有一个长着一茬青胡的中年人站了出来,一礼后道:“回侯爷,我等商议了一番,觉得可行。”
“如今军中缺钱,若是能多得一笔钱银,将士们损坏的兵器盔甲能换一换,先前坏了的,只能一直将就着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有各位伤亡的将士,也能多给一笔钱银。”
“只是,若是要办,需得花销一笔钱财购买蚕丝还有寻绣娘绘制样式,最后才请绣娘制作。”
松年张了张嘴:“属下方才与周管家对了一下,府上能拿出来的钱银不多了。”
平西侯府不缺钱银不假,但许多也贴补到军队上了,这会儿账上的钱银确实不多。
程堰问他:“能拿出多少?”
“三千两。”
松年怕他不信,还解释道,“账目上有一万多,但需得留一些备不时之需,再加上这才刚打完仗,回程的时候属下也算过伤亡人数,也得贴五六千。”
松年说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突然灵机一动,竟然提议道:
“要不,侯爷您跟公主借一些先用着,公主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