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远,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啊——同事你好
她看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同事茂密黑发上发着金光的天线。我天,高级情感接驳器!
遇到富哥怎么办?
看好了,祝觉岫只示范一遍。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住富哥伸出的社交小手,拉扯间卡座上的两个姐们仿佛见到的现实版的认亲现场,不是,这谁啊?
祝觉岫使了个眼色,蠢蠢欲动的两位就安静下来,嘴巴张圆同步点点头。虽然想也知道这两个东西脑子肯定没想什么好料。但她张了张嘴,算了还是先跟富哥好好聊一下吧。
看似小祝跟着富哥走,可富哥看上去倒是拘谨,在人声渐低的暗处邓刿垂首,他生的高,只立在那处便是一柄玉竹,此时俯就他人祝觉岫更是觉得晃晃一座玉山斜来。
“我叫邓刿,现在是一个穷作家。”
酒吧的灯光总是闪烁,跳跃的光在他泛起笑意的唇间眉眼,哪怕其实自已在世界内的身份低下,也是直接又坦坦荡荡。
祝觉岫也学着他说话:“我叫祝觉岫,现在是一个雇佣兵。”
任务者是不能在世界内透露自已世界外的身份的,现在的身份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壳子,特别是在失控世界死亡才是他们的最终解脱。
通过简短并且一般人听不懂的话,祝觉岫获得了能得到的最多消息,富哥的称呼也变成了富贵哥。
虽然人家在这个世界没有钱但是人家真的有钱啊,所以在邓刿小心翼翼地询问联系号时祝觉岫大手一挥,噼里啪啦就报了一遍。
想到富贵哥将来的救济,祝觉岫在面对两个姐妹的挤眉弄眼也面不改色。只是可惜没能遇到冤大头之后只能过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她又萎了。
送走其他人,祝觉岫就走在喧闹的街上,罪恶在这个国家抹杀了黑夜,或许是对白天特有的敬畏,即使很多东西合法化,但无数人还是选择把一切归于黎明前。行走在这样明如白昼的小路,她实在好奇邓刿所说的“规则”,偌大的一个国家就靠“规则”维系,简直闻所未闻,可能也只有攻略部能遇到吧。
——就像,前面躺着那滩人。
离了个大谱,自已这个体质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按照很平常的套路来说,她应该把垃圾收拾到自已家,但祝觉岫是谁啊,她面不改色地绕了个大圈,没办法通往她家的路就这么一条,也就几步了。可是渐渐的她走不下去了,很明显的拖拽感,祝觉岫不想劳累自已于是停下这场拉力游戏。
感觉出来他很慢,像是小心又可能是痛苦。最终停留在肩颈处,在毛绒感刺过来的那一刻,祝觉岫颇感不适地动了动寻找最适合的磨合点,心里则是抱怨这件衣服怕是废了,离赎身又远了一步呢。
男人的身体是热的,哪怕此时可能是在流着血,大大的全然包裹着的怀抱也足以温热祝觉岫周身的空气。
不知道是几分钟,或是几个瞬间,他好像是在最最安心的地方停留了下来,一点点收回放在怀中人身上本就不多的重量。
喉结滚动,努力让自已的声音显得不那么沙哑,尽管只是徒劳,长久不说话的嗓子像是碾过沙粒尘土,连清楚都有限。
“能不能…药……谢谢。”
最后的最后,可能只有谢谢这两个字是最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