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想到的,他并没有提到艾丽卡。
或许是没有这么喜欢?
他这样想着,边抽出空接上埃姆利斯抛出的问题。直到最后一个问题,
“吉姆,什么时候这么关注她了?”
这对埃姆利斯来说不是委婉,也不拐弯抹角,可以说没人比吉姆更清楚其中的尖锐。
他很想直接开口,像往常一样开个玩笑然后轻轻歇过,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很少有这样无措的感受,第一次是他第一次违背父亲的意愿,从此得不到家族的助力。他像是第一次学会说话一样,自已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浑浑噩噩的。
直到走出这个包厢,还是有些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忽略了背后的眼神。
在短暂的分离时,埃姆利斯能感受到心脏规律的跳动,紊乱的思绪也恢复常态,那些奇异的情感仿佛已经远离。哪怕听到名字时身体还会有些奇怪,但他努力遏制,努力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分析。可是还是难免的迁怒吉姆,为什么呢?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对她,是带有那些不可言说的情感……
好想见见她
在各种情绪的交织下,他不可自抑般开始想念,一切压抑的,猛烈的在这一刻喷涌。驱使着他找到正跟约瑟夫攀谈的祝觉岫。
他不言不语地走到矮小的女人身边,虽然没有说话,但发出的声音可不小。在铺了地毯的车厢有一下没一下,可偏偏两个人,没一个理他,就像没他这个人似的。
埃姆利斯斜眼看约瑟夫,他通常是垂眸低看,现在这样并不是他还变了性格,这个青年身量与他相当,应该是常常运动,浓眉大眼,五大三粗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那个,乡郡的小贵族的儿子,上过几年学就开始学起那些思维偏激的搞什么游行了。
看了几眼,就偏过头,实在是心头一梗。眼见窗外一片茫茫,偶尔有绿色点缀其中,是蓦然出现的生机。呼吸却逐渐沉重,想了片刻,头又扭回来,这次眼神专注到祝觉岫头顶,黑发,甚至于棕色的大衣。视线所及之处,仔仔细细,干躁的,卷卷的黑发在光照下也亮亮的,显得蓬松而柔软。突然转身,白白净净的脸便显露出来,映在他灰质的眸子里,层层柔软而温暖的波纹自眼中漾开,打破曾经的冷静。
“你找我什么事啊。”
在刻意放慢拖长的调子中,在进一步的靠近中,短暂的忘记了外界,连约瑟夫何时离开也不清楚。他并不是不清楚祝觉岫先后语气的变化,也不愿拒绝她的进一步靠近。
是察觉了吗?
他在心中轻嗤,嘲笑自已的定力,透出情感的姿态,却没有一句是远离,哪怕是刻意的,带着某种不纯动机的,他也能全盘接受。她所要的恰恰是他绰绰有余的,只要她所想要,他又能给予,正是最好不过的互利互惠,不是吗?
心里一遍一遍的强调,好像在说服自已一般,身体也呈现出妥协姿态。
察觉出对面人情绪上的改变,祝觉岫心里的某根弦也随之动了动,她并不是很懂,但唯一知道的是,这是对她有好处的,对于这种时候,她总是很敏感。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吃穿不愁。上帝作证,她可不想往后也只能看见簌簌的黑蛾,也想看一看那个约瑟夫说的美丽蝴蝶!就让她结束家族劳苦,饥饿,贫穷的命运吧!
于是,脸上的笑灿烂而谄媚,眼睛又直勾勾的对上那双透明质感的,满满存放着光芒的眼睛,她想要确认,那些能让她得利的东西是否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