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玧一直在调养身子,因为年纪太小且孕中多思的缘故,她坐的是双月子,汤药从年尾到年头没断过。出了月子又遇到瘟疫,便再没出去过。
可饶是她再怎么足不出户,在大单于没准备瞒着她时,这样的消息还是很快传入了她的耳中。
手中逗弄萨茹拉的玩具就这样掉了下去,砸在了小被子上,无声无息。她也顾不上
“可打听清楚了?”
梁氏肯定点头。
“消息千真万确,只是…”
话说到一半,她却突然顿住了,目光小心移向小主子。
刘玧心中了然,挥手叫人将萨茹拉抱下去,眼神示意“继续说下去”
“只是消息未散下去。”
未散下去,那就是只在高层将领中流传了,这样私密的消息,刘玧可不认为是自已能轻易打听到的。除非……
刘玧已经不想去猜测大单于的各种用意,她可不是大单于肚里的蛔虫!与其在这里瞎猜还不如阻止或延迟…乾武朝是自已背后的底气和支撑,福祸相依,她可不认为一个没什么家世的阏氏能赢得大家的尊重。
但现在总归是好的,大单于肯透露消息给自已定是想要她做什么。他肯定会来一趟,若是他不来,便是兵行险招她应该也要去一趟。
晚上大单于果然过来用晚膳,没见到萨茹拉,便随口问了句。
刘玧从善如流,说是已经吃饱下去休息了。她想总该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便早早的让人抱下孩子。
大单于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享受刘玧为自已布的菜,她为人细致又存心讨好自然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一顿饭下来大单于是吃得心满意足了,刘玧却是吃个半饱,七上八下。
见大单于闭目养神,她小心提起此事,却也并不求情讨饶。只说先让人前去借她之名,行探查之事更好些。
她心中存了几分所谓探察之意尚且不知,缓兵之计却是真实。
大单于睁开双眼,直直的看向她,叫她莫名低下头,不敢对视。两人的。年龄之差是如此明显,
中年男人和少女
大单于的政治阅历更甚于刘玧,这是刘玧再怎么聪敏机智也无法弥补的,她的那些想法或隐蔽或直白都摊开在大单于的面前,他并不开口,只是看着刘玧内心揣揣的模样。
*
“啊~所以已经有一队人出发了?”
祝觉岫淡淡道,也没什么感触。
万俟炤切了肺果,一小块一小块喂到祝觉岫嘴边,只等她嚼完便可以吃到。看到阿岫嗷呜一口把整个果肉吞下,万俟炤边切边回
“大单于亲自点头同意的,这还能有假,不过这其中好像还有那位阏氏的人在…”
万俟炤肆无忌惮的说起这些旁人难以知晓的辛秘,在他眼中阿岫并不是外人,她既然问了,他自然要全权说给她听。这段日子以来,病情好像逐渐平缓,他难得见到她,所见所闻一股脑都说了。
祝觉岫嚼完口中这块果肉,避开万俟炤的手
“那不怕把你们的计划泄露出去么?”
万俟炤收回手,自已吃了这块,含含糊糊的引导祝觉岫
“阿岫你想为何大单于要透露消息给这个公主呢?”
“什么这个公主,是平南公主。”
就知道万俟炤不记名字
万俟炤做投降状,口说“知道了,记住了”
看阿岫思考模样,又小心提示
“他们用的是求医的口号。”
“那是否未说明,是什么病?”
祝觉岫一下被点明,很明显这是个阳谋,这是试探,却也是开始。
不管乾武朝再怎么打探也无法清楚知道匈奴这边的情况,而借公主之名,便是再如何也有了进城机会,而这注定是一支有去无回的队伍!
这可真是,可怜的阏氏,可怜的公主。
似乎从出嫁的那一刻她便再也回不去,也融不入了……
祝觉岫只是感慨一下,这正是她要走的路,而自已也不过其中一环罢了。
只是,此刻她怕不是已有所感了吧。
看见万俟炤蠢蠢欲动地伸向下一个肺果的手,祝觉岫猛的一拍,一个淡红的印子就出现在小麦色的手背上。
想吃她的果?没门!
万俟炤不仅被打了一巴掌,还被赶出了营帐。
一转身,就看到打扮得光鲜亮丽的恩和。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