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摔下楼梯躺在地上的时候,那模特脸上的笑容在她模糊的意识当中越放越大,随即她便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扯着她的左腿,那股痛意从她的腿部传来。
父亲把她送到医院时,她的左腿已经保不住了。
林墨被迫的接受了失去左腿的事实,直到她有天晚上她半夜起床喝水,没拿稳让水杯落到地上趴下去捡的时候,她在自已的床下看到那个只剩下一个脑袋的模特。
模特的嘴巴里还咬着自已失去的那只左腿,鲜血从床下流到她的面前。
林墨被吓得失去了声音,她想尖叫,她想大喊,可她的嗓子就像被粘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被吓的四肢僵硬的躺在地上,只有一条腿的她怎么也爬不起来。
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人能救他,也没有人知道她在这里趴了一夜,和满地的血污以及那个吃了她左腿的模特。
也就是在那一夜,林墨意外觉醒了一种能力,她凭借自已的能力,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房间窗口站了一夜。
天亮后她又朝床下看了一眼,那个模特的头,已经不见了。
林墨的能力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悄无声息的去吓唬别人,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干不了。
她也不能让自已的父亲知道自已有这个能力,这是唯一能让她和正常人一样站立的方法。
林墨今年才八岁,但从小家里的不正常也浸染了她的内心,让她变得比同龄人沉稳,同时内心也阴暗不少。
家里因为父亲吵了不少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林有冈害怕被邻居听到吵架的声音,还特意装了隔音效果很好的隔音墙。
在外人面前他们是幸福美满,不离不弃的一家,关起门来彼此都恨不得将对方杀掉。
林墨看着支离破碎的家,对林有冈起了杀心,原本她的家可以很好很好的,因为林有冈,这一切都变了,都变了。
她想着,原本害怕的情绪逐渐被愤怒所替代
“父亲,今晚还要宴请客人吗?”
哼着歌在大厅和厨房走来走去的林有冈点点头
“稍等一下,我亲爱的女儿,客人马上就要到了。”
林墨很讨厌自已父亲从外面学来的洋腔洋调,一个矮小丑陋的地中海说起这样的话,让她觉得油腻又恶心
“好的父亲”
林墨点点头,移动着轮椅去到窗边,她想找个看不见自已父亲的角落透透气。
*
青龙没有从屋子里离开,甚至借着这一抹神识 将自已藏在了桌上的花瓶里。
乌擎也迅速招呼石微澜和步风清开始在外面布阵,以黑下来的夜幕作掩护,分头行动。
“在这里打起来会不会上明天的临春市新闻?”
步风清一边帮忙布阵一边问道。
“所以我们要尽量智取”
“或者你实在想上也不是不可以,你待会儿和里面的东西打起来,我还能帮你录视频回去剪辑”
石微澜回道,狐狸的真身给他布阵带来了一些小麻烦,但也没有困扰他太久,在步风清的帮助下也顺利完成。
“流光、楟渊和石微澜留在外面,步风清和乌擎想办法化形进来,到二楼查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青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众人立刻听从指令开始行动。
“你能上去吗?”
石微澜问道。
步风清晃了晃留在石微澜额心的那片叶子
“应该不太能”
石微澜舔了舔自已前爪的毛
“我来帮你”
话音刚落,步风清便感觉自已飞了起来。石微澜将他扔了出去,直奔着二楼的方向。
“待会儿靠近走廊缝隙的时候就只能靠自已了 ,我送你上去我怕打乱代队长的计划”
步风清晃晃叶片
“放心,我可以的”
靠近二楼便那排汉白玉的阳台护栏,步风清便伸长了叶片裹上其中一根栏杆,顺利的翻了进去
“安全到达!”
乌擎选择的树距离二楼的窗户很近个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飘进了二楼阳台
“先去二楼最左边的房间,另外几间我今天下午已经看过了,暂时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好”
步风清和乌擎摸着黑飘进了最左边的屋子,为了更方便行动,两人变成了两只小小的蚂蚁,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幸亏我们可以正常的去看黑暗里的东西,要不然我都不敢想我会在这里摸多久才能找到进门的路。”
“青龙叔教的东西都挺好用的”
乌擎十分赞同,两只小蚂蚁继续前进。
“我们提点速吧,要不然爬到那里天都亮了”
“没问题,看我的”
乌擎举起步风清抡直了四条腿慢慢离开了地面,加速往前方飞去。
“这几条腿还能这样用?”
“只要能帮上忙,怎么用都是可以的”
“那也让我试试呗”
步风清从乌擎背上翻下来,自已也抡直了四条腿当做螺旋桨。
乌擎在一边教学,竟也第一次就把步风清教会了
“我记得你之前学飞行的时候可没这么顺利”
相处久了,乌擎也时不时会和步风清开几句玩笑,大部分时间也都还是恭恭敬敬的,后来是步风清先受不了了,找到乌擎告诉他
“现在是人人平等的新时代了,我们大家都是朋友,我不是什么旧时代的官老爷了,你不用这么恭恭敬敬的”
后来乌擎花了一段时间改了过来,和步风清开玩笑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可能是没有现在这种用在任务上的紧迫感吧,人总能在危机时刻潜力爆发”
两人正用心声交流,步风清忽的将乌擎提溜起来,带着他往右边躲了躲。
“小心,这里有很多人形的塑料模特”
透着朦胧夜色的雪白窗帘边,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漆黑人影,偶尔那人影还会动两下,就像真的人一样有自已的小动作。
“怎么会有人会专门在自已的房子里养这种东西?”
乌擎看着那些附身在塑料模特上的怨魂,有很多还不成完整的人形
“歪门邪道”
步风清看了看那些怨魂,几乎每一个身上都带着一张符纸,压着他们无法挣脱
“他们都不是自愿被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