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茂心下了然。
这一家,怕是要完了。
他很好奇,究竟因为何事,让皇帝一醒来就这么迫不及待让那一家人就此结束。
可他也只能放在心里。
这话,是万万不可问出口的。
朝堂上,一如既往,大臣们汇报完自已的分内之事,就等着皇帝发话。
傅临州想到女儿的话,在思索,要不要去太子那边打点一二。
皇帝已经很久没有和他手谈一局,私下大臣都没有任何办法去见到皇帝。
这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起朝堂来。
皇帝可管不着他的臣子们在想什么。
下朝之后,皇帝命人让傅临州去御书房。
“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皇帝手上拿着的折子并未放下。
傅临州有点捉摸不透皇帝的心思,自打他上任以来,还从未受到过如此待遇。
不知道哪里做错了,惹得皇帝不快。
可他自认为行轨道距,并无任何不妥。
于是又壮着胆子开口道:“不知陛下特留臣在此,所为何事?”
皇帝当然知道傅临州在想什么。
这道貌岸然的狗东西,居然敢踢他。
又看他双膝跪地,磕头礼拜的模样,郁气稍稍散了些。
不急于一时找他算账。
“傅爱卿,平身吧!”
皇帝不疾不徐的开口:“朕收到紫阳城一带不甚太平,土匪横行,百姓过的水深火热。
请求朝廷支援剿匪,朕想,派你前去走一趟,朕相信,凭借你的能力,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
傅临州听完,面露不解。
他,堂堂大将军,现在被派去剿匪?
说皇帝不是故意的他都不信。
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自已因何事而得罪的陛下。
“怎么不回话?是对朕的安排有异议?”皇帝眉心蹙了蹙?。
傅临州可没这个胆子得罪皇上:“微臣不敢,微臣斗胆请问,是那边地界出了他国贼人?还是陛下您另有要事指派?剿匪只是幌子?”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皇帝为什么要对他这样安排。
这都不是大材小的问题,而是不被陛下看中。
那他在朝中的地位......
“并无,傅卿有胆有识,骁勇善战,如今太平盛世,休养生息并无战乱,因此还需傅卿多为江山社稷多出一份力才是。”
皇帝冠冕堂皇的夸奖。
本身就对傅临州倚重,如今这番话彻底打消了傅临州的疑虑。
这么小的事情,皇帝都能想到他,可见他在皇帝心里也算是排的上号的。
至于刚才进来捕捉到的那一抹疏离,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最近家宅不宁,他自已现在都变得疑神疑鬼。
出去一趟也好。
于是傅临州便很愉悦的接受了这次派遣。
双方目前都算满意。
皇帝的目的远不于此。
他知道无论身处何种地位,一国之君更应克已复礼,尊重人伦常理。
若是和臣妻纠缠不清,他不想自已心爱的女子背负、一个妖媚惑主的骂名。
帝王的风流韵事并不会影响到他。
但对女子来说,这可是灭顶之灾。
从前他是立志于史册贤君之名。
可是现在,他只想美人在怀。
他嫉妒傅临州,甚至在回归到自已的身体里,嫉妒那只叫旺财的狗。
他可以给他天底下最好的归宿。
在自已脱离旺财身体的那一刻,他甚至希望可以再多陪伴她一些时日。
那种渴望让他更加确认自已的心意。
能得一人心陪伴,才算不负此生。
自已都是皇帝了,没道理还能被一个人渣比下去。
傅临州没想到,他前脚才到府,还没喘口气儿,下人来报,皇帝来了。
他又急急忙忙去恭迎皇帝。
“紫阳之行,爱卿辛苦了。”
傅临州能说不行?
那可太行了,没看皇帝都亲自来了。
“为人臣子,分内之事,何来辛苦一说,陛下真是折煞微臣了。”
说完便向皇帝稽首,以表心意。
皇帝连忙转移自已的视线,怕自已压制不住内心的歹意。
“爱卿心意,朕懂!”
拿起茶杯,挡住自已那压不下去的嘴角。
“朕赐婚至今,爱卿可还满意?”皇帝问出这句话,心里酸的不行。
他恨那个让傅临州下去救人的自已。
早知道,自已就下去救人了,还有傅临州什么事儿。
“承蒙陛下抬爱,撮合这门婚事,让微臣得以良缘,臣感激不尽。”
皇帝想杀了傅临州的心都有了。
他问这个,可不是想听到傅临州如此作答。
“哦?如此说来,朕倒是想要见见你这位新婚妻子了。”
皇帝内心再有波动,面上也是没有任何波动。
傅临州没想到皇帝居然想看自已的夫人。
这似乎,有点不合礼法。
转念一想。
皇帝一手促成这门婚事,如今想要见见乔氏也没什么不妥。
傅临州觉得皇帝应该也只说心血来潮罢了。
毕竟一个明君怎么会觊觎臣妻呢。
再者,皇帝又没见过乔氏,自已还在边上呢,也没什么。
乔冉在皇帝进来的时候,二狗已经告知。
这会儿正在给旺财喂牛乳。
珍珠以前总觉得自家小姐对这只狗太纵容了。
那护着的样子哪里像是护着一个宠物。
旺财在关键时刻却比她们更有用,救了小姐。
珍珠现在看见旺财,心里满是感激。
她以后再也不捉弄旺财了,也不说它是傻狗了。
草木亦有心。
万物皆有灵。
“小姐,这边有才出的点心,您也休息休息吃点吧。”
“再这样下去,眼睛都要熬坏了,身体才好了没多久呢。”珍珠和珊瑚轮番劝说着。
乔冉是真挺心疼狗子的。
狗狗多可爱的,因为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这腿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恢复。
“你们别担心,我没事,只是看到旺财因为我才变成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要是没有旺财舍命相救的话,现在哪里还有你们家小姐。”
珊瑚倒是比珍珠更会看事情些,
“小姐,吴家到现在也没有说法吗?陌生男子进厢房,不可能是走错了,还有迷药,这些事情是有预谋的。能这么针对您的,想必也只有家里那两位了。”
出事都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还真是一点不知道避讳,自已丫鬟都能看出来,乔冉不信傅临州会不清楚。
自已在傅临州心里,也不过是有那么丢丢好感罢了。
不得不承认,傅临州还算是一个好父亲。
最起码,到目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