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清回来五天,看着厚厚的一本相册里,大部分都是他小时候的照片。
最醒目那张,一家三口,不得不承认,沈嘉清完美继承了父亲的相貌。
也是因为这张脸,才被温老爷子一眼认出。
被管家掳走的记忆,他是没有的,听着温老爷子的叙述,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只是在知道自已的亲生父母,在为了找回自已的路上,被对家算计,惨死车底。
心里一阵钝痛。
温老爷子看着沈嘉清的手,抚摸着那张笑容满面的全家福,内心百感交集。
好在,上天保佑,自已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自已的孙子。
自已孙子才回来两天,有人就按耐不住,想要他命,看来是舒坦日子过久了,已经忘记苦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既然这样,那他也不必留什么情面。
“孩子,管理一个企业并不容易,但是,无论你做什么决定,爷爷都支持你,那些想要给你下马威,不服从管教的,你想怎么办爷爷都配合你,只是一点,你记住了,对待那些有异心的,千万不要仁慈。
必要的时候,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可以不择手段。”
温老爷子深邃苍老的脸上,锐利狠决。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交谈,“老爷,小少爷,有个姓乔的小姐在客厅找小少爷。”
“你朋友?”温老爷子问道。
沈嘉清在听到乔冉来找他的时候,眼睛蓦地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
“爷爷,我先去一下,等会儿过去找您。”
温老爷子点头。
乔冉看着偌大的客厅,她以前只是小小暴发户,那房子和人家这大财阀家族可不能比。
虽然来到这边,她是身份是财阀大千金,这福,是一天还没享到。难,倒是一波接一波。
空有财阀大千金的记忆,没有实体感受过住那么大的城堡是何滋味儿呢。
但,这记忆也是个奇怪的东西。
就算没有亲自感受过,可内心深处那张财富堆起来的傲慢和底气还是在的。
原主的记忆拉出来,溜一圈儿,乔冉再看这些,嗨,也就那样吧!
反正,在原主的世界里,这种级别的不够她瞧的。
宴会上,从不缺抓马事件。
一长得有点像大老鼠的年轻男士,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乔冉。
在他印象里,没有哪个大家族的千金长这样,那么就是一些小门小户。
看她一个人很久,也没人来找,想必是来攀高枝的。
老鼠男一下就给乔冉定型了,认为她就是捞女。
“小姐,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喝一杯呀?”
太恶心了。
哪里来的普信男啊!!!
乔冉正在问二狗,沈嘉清对自已现在的好感值是多少,就看见这么个东西。
真晦气。
对方可不觉得自已有什么问题,他可能觉得此刻自已帅爆了,对方不说话,他就越是喜欢往上凑,“你喜欢包包,还是项链啊,要不晚会结束带你去逛逛?”
他还不信了,砸钱对方还不上钩。
装什么清高。
眼看大老鼠要自已贴上来了,乔冉一阵反胃,“直接一脚踹对方肚子,滚!”
普信男没料到乔冉忽然发难,一脚踹的半跪在地,开启暴躁模式,“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啊你?”
缓了会儿站起来,朝乔冉冲过去......
被保镖一脚踹翻倒地。
“谁他妈......”
抬头看见温家新任继承人站在自已面前,俯瞰着自已。
“温,温少爷。”
瞬间低眉顺眼。
小少爷眉眼之间狠厉冰冷,“滚。”
大老鼠还想说什么,直接被保镖拖走。
管家看了眼被拖走的人。
天凉了......
大厅内,沈嘉清出现的地方,像是无形中包裹了结界。
乔冉来的时候,给自已打的腹稿,现在看着沈嘉清短短几天,消瘦的尖下巴都要出来了。
脱口而出:“沈嘉清,你出什么事情了?怎么搞成这副样子。”
沈嘉清抿了抿嘴,目光忽然一顿,旋即蹙起眉头,眼神逐渐变的复杂。
乔冉知道自已现在沈嘉清眼里肯定很好笑。
她的好感值已经没了......
她都不知道自已图什么。
不是有句俗话,来都来了。
该面对的还得面对,有嘴还是要解释的,她可不是来演苦情戏的。
“那个,前阵子的事情,我有必要向你解释一下,史密斯家族内战,褚江是琼斯家族即将上任的掌权人。
我需要他的帮助,也不想他伤害你,才那样做的。但也确实因为我,让你受到羞辱,我是来道歉的,对不起,沈嘉清。”
“但是,你别误会,我父亲之前昏迷,现在已经醒了,我已经不受褚江胁迫了,所以,也不会连累到你。你,别生气。”
沈嘉清眼睑处睫毛微微翕动,说出的话语如同寒风,让人感到彻骨的冰冷。
“就这?说完了,你该走了。”
乔冉面露错愕,她倒也没指望沈嘉清就此原谅自已。
不过。
现在怎么,看这意思还恨上了啊。
“嘉清,原来你在这儿,这位是?”
“小叔。”
只见一个衬衫洁白平整、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
沈嘉清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小时候被沈嘉清奶奶带回来领养的,温氏目前是他暂管。
这次才回来两天,就被投毒,险些丧命,温老爷子怀疑和这个小叔有很大关系,现在只差关键证据。
对于这个从小在温家长大的孤儿,温家可谓是没有一个人对不起他。
就连管家养的狗都没有。
但,人心有时候就是这样......
无论是富贵迷人眼,还是体内的劣质基因,都改不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坏种的事实。
自已的囊中之物,现在却要拱手让给他人,温毅哪里肯就这么乖乖上交大权。
幸亏沈嘉清这些年从来没碰到过他,不然,哪里还等的到老爷子找回。
早就在犄角旮旯给沈嘉清弄死了。
也许,温老爷子也是想到了这层,所以才格外阴鸷。
背后做什么,那都是避开人的,抓不到把柄的。
人前嘛,这戏不是还得接着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