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小娘院.太阳快下山的时候一群人冲进去开始搜院里的屋子。明兰跑出来,见到爹爹、大娘子、林小娘和七妹妹都来了。
小蝶见她们一来就搜院子心中不满,小声嘟囔道:“怎么我们少了东西反倒搜我们的屋子?”
后面跟着来的宣兰也心中不解。父亲母亲下午在房中说话,晚上就来搜卫小娘的院子。这是何意?她回葳蕤轩的时候就见到了王氏一行人浩浩荡荡要来卫小娘院里,王氏想让宣兰见识见识,便带着宣兰一同到了卫小娘院子里。
过了会儿女使婆子从小蝶房里搜出了许多东西,其中还有不符合小娘身份的人参,鲍鱼。还有超出份例的炭火。
宣兰看着眼前的东西,脑中仔细想了想今日发生的事的细枝末节。越想越觉得今天晚上这一出,只怕是个局。这做局人一则栽赃卫小娘身边的一等女使,砍掉了她的左膀右臂。又则爹爹此番只怕会怪卫小娘母女搅得家宅不宁,更会厌弃卫小娘母女。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一箭双雕,这人好手段啊!
周雪娘:“好啊,把她拿下。”
一帮婆子摁住小蝶。
小蝶挣扎。小蝶:“这……这不是我拿的!”
小蝶满脸的不可置信,这不是她的东西,这都是从哪里来的?
盛紘:“我家真出贼了。”
周雪娘:“你这个贼贱女,自已昧下主子的东西,还要说是我们小娘拿的。多亏主君主母有拿下办案的本事,不然非得冤死我们小娘不可。”
卫小娘:“绝不是小蝶拿的。”
这时有个小厮哆哆嗦嗦直打抖。周雪娘眼尖,立刻将他点出来。
周雪娘:我“你是干什么的。”
角门小厮听到周雪娘叫他,立刻扑通跪下。小厮a:“我……我前些天给她开了角门,她背着一筐炭出去的。”
卫小娘:“你是主君奉墨小厮,你去角门做什么?”
周雪娘:“他前些天不小心打翻了徽墨,受罚去的角门。”
明兰:“爹爹,是我叫小蝶姐姐去的。不然你来我们屋里是一点炭火都没有的。”林小娘:“傻孩子,你被她欺瞒惯了,怎么可能件件都知晓?”
宣兰冷眼瞧着这出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小娘演了一出戏来给她们看。宣兰只觉得从心底冒出了一股寒意。
宣兰轻扯了扯盛紘的衣袖。宣兰:“爹爹,发份例不都是贯钱吗?旁人女儿不知晓,女儿自已就是贯钱呀?”
周雪娘蹙眉,这七姑娘看似是真的困惑,可细想下来却别有深意。
周雪娘当即温声哄道:“七姑娘,这里面有的东西是我们小娘贴补卫小娘的。”
周雪娘话锋一转。周雪娘:“谁知道都被这个昧主的东西给偷了。”
小蝶:“我没有,我没有。”
小蝶:“这些东西我都不认识!”
周雪娘:“偷盗主人财物,污蔑上亲,应当拖出去打死了算数。”
卫小娘:“小蝶是我院里的人,有你说嘴的地方!”
卫小娘又跪到了王若弗的面前 。卫小娘:“大娘子,小蝶对我从来是忠心的,伺候我也很周到,主母聪慧心善,定能查明真相。”
卫小娘:“求主君主母查明真相吧。”
林噙霜又娇柔的说道:“卫家妹妹,我知晓你是个心软的,今日她敢偷你的东西,攀污大娘子。明儿还指不定怎么对你呢。你少了个贴心的丫鬟,明儿我拿三个四个赔你?”
小蝶:“你胡说,我对我们小娘一直是忠心的。”
周雪娘怕小蝶再说出什么,立刻着人要堵她的嘴。周雪娘:“来人!堵了她的嘴,免的惊扰了主君主母。”
宣兰算是看出来了,今天晚上这卫小娘母女怕是凶多吉少。因为下面吵成这样了,盛紘却不发一言。
宣兰转头扑到盛紘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宣兰:“爹爹,我害怕。”
王若弗在旁边心疼死了,将宣兰抱到自已腿上。开口斥道:“你闭嘴吧,都是奴婢,这儿哪有你说话的地儿。”
王若弗气势威严的扫向周雪娘,好似要将她穿透了。周雪娘被王氏这一眼震住了,吓的闭了嘴。
卫小娘:“说不清了报官吧!”
王若弗讥笑了一声,看了一晚上的戏。又看了看这编戏的林小娘,心头就涌上了无尽的恨。
王若弗:“报官也好啊。”
盛紘急了。盛紘:“报什么官,报官,我就是官!我家遭了贼反倒要唱响了,让一里地外的都知道啊。”
王若弗:“俗话说得好,家有北厨房别怕厨子肥,就算是这揩油的厨子也不能把油全喝了呀。”
王若弗:“我瞧着这事儿很有蹊跷,要是责问清楚了我家就未必有贼。”
盛紘:“袁家还在呢 ,要是再找差役搜了家,明儿阖府上下就不用见人了。”
卫小娘:“求主君彻查,小蝶这件事疑窦丛生。”
盛紘是个人精,他在官场上浸淫多年,早就是个老油条了。他如何不知道这件事有蹊跷,可他不愿意去查。他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他不愿让人知晓自家的事。再者,他不喜欢卫恕意,自然不会为她费什么心。林小娘就是打量这两点才敢有恃无恐。
盛紘:“疑窦什么啊。”
盛紘:“是你要做苦主的。现在是不是你少了东西,她那里多了东西!”
盛紘:“你还要来算我的不是!如今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笑话,都是因为你!”
盛紘:“还有你们,管家不严。”他嘴里说的你们,实际上眼睛却是看着王若弗的。
王若弗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盛紘宠妾灭妻。但凡扯上林噙霜,他的心从来都是偏的。
王若弗:“笑话?谁是笑话?我才是笑话,我是整个扬州的笑话。那儿家大娘子做成我这样,”
王若弗:“谁家做妾,做成这贱人模样!”
宣兰早就从母亲腿上下来了,她听到母亲这样说,心中一阵心疼。用自已的手放在王若弗手上。用自已的方式安慰娘亲。王氏以为宣兰害怕,反握住宣兰的手让她别怕。
盛紘:“你轻声些。”
王若弗才不理他,兀自说着:“这盛家宠妾灭妻已成了整个扬州城的笑话”
林噙霜赶忙上前拉住大娘子的手,娇柔说道:“大娘子,主君是看我可怜,所以……”
王若弗一把挥开林噙霜的手,林噙霜顺势倒进盛紘怀里。
林噙霜:“啊!”
盛紘:“泼妇!真是泼妇!”
王若弗:“你那小贱种险些将我华儿的聘燕丢了,打几下板子就当交待了,还在我跟前哭。要不是她,我宣儿何至于受尽苦楚?”
盛紘气急。盛紘:“住口,你还想叫他给那两只畜牲赔命不成?”
盛紘:“宣儿天生不足也是因为你孕里不注意身体。关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