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寿堂.顾廷烨带着明兰来到益寿堂门前。顾廷烨刚把明兰放在地上,明兰就拔腿往里冲。
明兰:“郎中,郎中在吗?”
学徒:“郎中在睡午觉呢,你在哪等会儿。”
明兰不管不顾地就往里冲。
明兰:“郎中先生救命!”
学徒:“哪里来的小猢狲。别吵我师傅睡觉!”
明兰挣扎着向里屋进。明兰:“先生救命!”
顾廷烨此时也冲了进来。见学徒一直拦着明兰,只好报了家门。顾廷烨:“城里通判盛家请郎中速来救命!”
明兰也反应过来,拽住顾廷烨的袖子。
明兰:“郎中就在里面!”
顾廷烨直接冲进去拽起了郎中。
学徒:“哎哎哎,怎么乱闯!”
郎中匆匆边整理自已的衣衫边吩咐着。
益寿堂郎中:“我去开方子,你去帮拿药箱。”
出了门郎中看着有一人高的高头大马,两眼一抹黑儿。他犹豫着问。
益寿堂郎中:“这这,这马。”
顾廷烨:“上马!”
益寿堂郎中:“唉唉。”
顾廷烨转头冲堂里的学徒道:“这是城中通判盛家的女儿,给我看好了。过会儿我的伙计来接,把药给我带好了。再带俩伙计,速速来盛家。”
明兰这时才放下了心,脱了力般靠着门板滑了下去,崩溃大哭。
盛宅.顾廷烨和益寿堂的郎中骑着马来到了盛府门前,却发现大门紧闭根本无人值守。转而看了看墙壁,决定翻墙。拿着一个树杈绑了绳子,脚下用力一蹬,就翻过墙去。
益寿堂的郎中被他的行径震住了。益寿堂郎中:“哎呦!这这,这不是强盗吗?”
心里一咯噔,刚想跑,就被从里面开门的顾廷烨捉进府中。
益寿堂郎中:“慢点慢点。”
益寿堂郎中:“老夫这把老骨头快被你颠散了。”
卫小娘院.顾廷烨一路拽着郎中来了卫小娘院里,周雪娘和林小娘巴不得卫小娘一尸两命呢,怎么可能让他进。
周雪娘:“你个老不羞的,竟敢私闯女眷内宅。”
林噙霜:“你一介草民,竟敢私闯官宅。”
周雪娘当即要叫人。周雪娘:“来人啊,快来人啊!”
两个家丁立刻赶来。顾廷烨一把扯过来一个家丁,一脚踹下廊坊。另一个攻下三路掰断了腿。林小娘就算有再多的手段也不过是个内宅妇人,何时见过这般不要命的。更何况这位的身份不简单。
顾廷烨:“我是东京候府顾家的,不要错认了。”
林噙霜当然知道他的身份,但她现在不能知道。林噙霜:“青天白日,信口胡说。”
顾廷烨没了耐心。顾廷烨:“你叫郎中进去。”
周雪娘:“妇人之事怎能让他一个郎中进去。”
卫恕意听到外面的声音。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卷着方帕子咬在口中用最后的力气使劲想把孩子生下来,外面的郎中听到妇人的叫喊。作为大夫医者仁心,他立刻冲了进去。
益寿堂郎中:“夫人气息微弱,现在进去也来不及了。”
林噙霜:“哎,你干什么,侮辱妇人名字吗?”
顾廷烨也不言语,双眸定定的望着林噙霜。
林噙霜有一种被她看穿的错觉。心里头直发虚。
林噙霜:“一定要保住产妇性命!”
益寿堂郎中:“哎,不行了。”
益寿堂郎中:“孩子太大只生了一半,又大出血,已经不行了。”
郎中就是在世华佗也救不回来了。失血过多,无能为力。
益寿堂郎中:“哎,孩子,老朽无能啊。”
明兰丢了魂般跪坐在地上。
益寿堂郎中:“哎,太晚了,你们叫我太晚了。”
益寿堂郎中:“看看你娘吧。”
明兰:“阿娘!阿娘!”
卫小娘看着这孩子,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她心中实在是放心不下。
益寿堂郎中:“这位娘子,我给你扎几针提口气。你慢慢说。”
明兰:“阿娘。”
卫小娘:“我没多少时辰了,娘好冷。”
卫小娘:“难为你了,怎么找到大夫的。”
明兰脸上的泪想断了线的珠子般。明兰:“我在外面遇到了跟我一起投壶的公子,顾二公子 ,他骑马,他骑马把郎中带来的。”
卫小娘虚弱的说:“那你要好好谢谢人家,那副护膝我已经绣完了。人家帮了你,你就要谢谢人家,对不对?”
明兰:“好。”
卫小娘:“我也没有什么物件,那幅《李娘子镇守娘子关》我绣的好,就留给你吧。”
明兰点头。明兰:“好,阿娘。”
卫小娘心疼道:“可怜你才这么一小点儿,就要在这个宅子里活下去。”
卫小娘:“我总是叫你不要冒尖出头,你就是不听。”
明兰哽咽:“阿娘,我错了!呜~呜呜”
明兰:“我以后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卫小娘:“你就记着一句话。”
卫小娘:“凡事,活着最大。”
卫小娘:“记得了吗?”
明兰:“阿娘,我记着,我一世都记着。”
卫小娘:“你叫我什么?”
明兰摇头:“我不舍得,我不想叫你小娘。”
卫小娘朝她打了一巴掌,只为了叫她记住她的母亲只有一个,那就是主母。
明兰朝后退了几步,朝她扣头。明兰:“小娘,小娘,卫小娘。”喊一声扣个头。
卫小娘这才放心。卫小娘:“好,这才好。”
卫小娘:“以后我不在了就剩你一个人,你要好好活着。什么都不重要,多苦都不重要。活着最大,知道吗?”
明兰:“小娘,呜呜~我去祖母院。”
卫小娘:“好好,也好。”
卫小娘就这样睁着眼没了气息。
明兰抱着卫小娘哭的崩溃,最后她浑浑噩噩的拿着护膝出了房门。她再也没有娘了。
灵云山上.坐着早课的宣兰觉得今日始终无法静心。今日祖母来大殿里上香,她自是陪着的。
盛家祖母:“宣儿今日怎么这样了,心神不宁的”
宣兰:“孙女没事,想来是孙女修行不佳,所以无法静心吧。”
盛家祖母慈祥的笑了笑。盛家祖母:“你心中有事又谈何静心啊。”
盛家祖母:“你心中有什么事可同祖母说。”
宣兰:“祖母,孙女只是有些认床,所以昨夜有些没睡好而已。”
盛家老太太看了看她,发现她精致的眉眼确有倦意便信了她。
宣兰昨夜确实没睡好。不过不是因为认床,她只要想到那晚便觉得心里头冷,如今爹爹和母亲去外祖家了,自已与祖母又在山上。这家里可就林小娘一个主子了。她若想做些什么,轻而易举。
宣兰陪着祖母用了斋饭,又一起抄了佛经。就和祖母一起离开了。
祖孙二人刚走到下榻之处就见小斯急急忙忙,面无血色,两条腿软的像面条一样都快站不住了。
盛家祖母:“怎么回事,毛毛躁躁的?”
小厮:“老太太,主君请您即刻回府。”
宣兰疑惑。宣兰:“何事如此着急?”
那小厮眼神闪躲,不敢多言。跪在地上抖的像筛糠似的。
盛家祖母:“说!”
小厮:“卫,卫小娘没了,一尸两命。”
祖母两眼一黑,全身心液倒流,心脏像是被绞住了一样疼。
宣兰立刻扶住她。宣兰:“祖母。”
盛家祖母:“赶紧,快马加鞭赶回去,今夜就要回府。”
马车里宣兰蹙着眉消化了刚听到的消息。卫小娘是难产死的,孩子生了一半,是个男胎。
她心中觉得蹊跷,这是谁设计的她心中已清楚,可越是知晓她才觉得脊背发凉。她有时候想或许不那么聪明也挺好。
这是宣兰第一次直面内宅的争斗,原来宅子里真的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