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浅浅一觉醒来,外面天漆黑一片,她望着天花板,思考明天见师父给他带点什么东西。
首先她还欠债,虽然不知道债主是谁。
其次她没钱。
最后她觉得做个不孝徒是件很有挑战性的事,她愿意亲自试一试。
综上,向浅浅决定明天继续空着爪子去看师父。
大概是太阳刚露头,酒店房间门口就有窸窸窣窣的响动。
向浅浅感应到门口有飘,她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迫不及待甩开老头子的张奶奶。
“进来吧。”
“大师,离婚办成了吗?”
“成了,你跟着我走一趟。”
向浅浅把张奶奶也带上了,一起去了地府。
张奶奶见向浅浅来地府就像是进自已家似的,更加确信向浅浅是个有道行的大师,心想文文的运气可真不错,随便出门都能找到大师。
“徒弟,你来了。”
老黄一见着向浅浅,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等看到向浅浅依然是空手来的,当场表演了一个笑容消失术。
“你真是长大了,连师父的话都不听了,枉费师父在底下还时刻惦记着你,给你介绍客户。”
“师父,咱们师徒俩的事情稍后再说,这是张奶奶,要办离婚的那个。师父,你给办好了吗?”
老黄拿出了一张离婚书给张奶奶,“你当我是你啊,答应的事情都办不到。这是离婚书,你收好了,现在你是单身了。”
张奶奶喜笑颜开,她想到了什么,问老黄,“大师,我能问问还有多久,能轮到我投胎吗?”
“至少还得排个十多年吧。”
“还有这么久呢?诶呀,那我可得好好利用起来,不能白浪费了这时间。”
张奶奶对向浅浅说:“大师,有个事还得求你帮忙,你帮我和我儿子说,让他给我重新找个墓地,我不要和老张头合葬。”
向浅浅答应。
张奶奶没和向浅浅回去,她去了自已在地府的家,她要搬家。
不能让老张头还能找到回这个家的路,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给她的,和那个死老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给我站住!”
向浅浅要溜,被老黄的打狗棍给拦住了。
“你那个欠债还的怎么样了?现在的生活还适应吗?我给你介绍的客户还不错吧?”
“现在能还上个零头吧,师父,你知道这个欠条是怎么来的吗?好奇怪,我尝试着搜寻,可是什么都没有搜寻到。这连个债主都没有写清楚,欠条真的生效了吗?”
“当然生效了,我还能骗你不成?”
老黄在这个问题上,他是有那么一点心虚的,但不能让向浅浅看出来。
“等你到了该知道的时候,就知道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赚钱,早点把钱给还上。”
“债主都没有,我还给谁去!”
向浅浅严重怀疑老黄知道些什么事情,但是他没有说。
“诶呀呀,我这几天夜观天象,西北方上不太平,你留神。”
老黄说完推了向浅浅一把,向浅浅魂体归位,睁开了眼。
西北方?
能出什么事?
向浅浅找出地图来,着重看西北方向上的几个省,没看出什么来。
不过既然师父提醒了,她还是多留心吧。
向浅浅下午出门找小张,和她说了她爷爷奶奶离婚的事,还给她讲了昨天她爷爷在地府办婚礼了。
“我爷爷他活着的时候和我奶奶感情很好的,我们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初恋,并且这么多年了一直念念不忘。”
小张看上去像是还没有接受她爷爷是个老渣男的事实,“大师,你说怎么人死了就和活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你看看你奶奶,是不是还和活着的时候一样?有的人并不是死了就变了,而是他活着的时候一直在装,装了一辈子,死了就不装了,自然会让人觉得他和活着的时候不一样了。”
小张垂眸思考了一会,似乎是接受了向浅浅的这个说法。
“你奶奶不想和你爷爷合葬,让你叔叔重新给她找新墓地。这事你和你叔叔说一声。”
“这话我说了,我叔叔也不会相信啊,大师,不然让我奶奶给我叔叔托个梦,让我奶奶在梦里自已和我叔叔说?”
“也行,我帮她给你叔叔托个梦,这个也是收费项目。”
“……可以,钱我出。”
小张被向浅浅这个死要钱的处事态度给噎住了,但也没有犹豫,直接把付钱的事揽过来了。
有付钱的人,向浅浅就可以放心办事了。
离开小张家后,向浅浅随便在外面闲逛到了天黑。
刚走到酒店门口,向浅浅被人叫住了。
“大师!”
向浅浅扭头,看见了岳琪一家三口。
“你们怎么在这?你想好了?”
“在酒店里出了那种事情,他们盯着我们呢,就怕我们去找他们闹事,怎么可能还让我们进去?”
岳妈妈怒视着酒店大楼,心里怎么能不恨呢,女儿死了后,她把所有和女儿死亡有关的东西都恨上了。
向浅浅听懂了岳妈妈的话,其实酒店出了凶杀案后,宴会厅被封锁起来了,客房这边客人们也都退房搬走了。
现在还在酒店里住着的人,就只剩下她一个了。
出事当天,客房部的经理来找过向浅浅,向她说明了情况,告诉她如果退房的话,可以把已经交的房费退给她。
向浅浅又不怕飘,也懒得折腾,就说自已要继续住。
当时那个经理看向浅浅的那个眼神哦,就像是看一个无知无畏的傻子。
此后每一天,这走廊里来来回回多了很多人走动,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怕向浅浅也出事,偷偷盯的紧着呢。
“那我们换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酒店房间肯定是进不去了,向浅浅让岳家父母再另外选个地方。
“去我们家吧,家里是最方便的。”
岳爸爸说话。
向浅浅跟着去了岳家,岳家住在一个老小区里,六层楼,这两年老小区改造,安上了电梯。
岳琪家在五楼,三人一飘进了电梯,后面又进来了一个卷头发大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