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五奶奶的婆婆和妯娌还借题发挥,大吵大闹,到处抹黑她。
婆婆那刻薄的嘴脸,妯娌们那幸灾乐祸的神情,让蔡五奶奶百口莫辩,深陷舆论的漩涡。
蔡五奶奶一时想不开,跑到山脚下想上吊。她满心的绝望与悲愤,觉得生活已无半点希望,泪水模糊了双眼,解下腰带就往树上搭。
还没等她把绳子搭在树上,就看到年轻时的王老太拿着把菜刀,追着蔡癞子到处砍。
蔡癞子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捂着屁股没命的逃,最后背部还是挨了王老太飞出去的一刀,把棉袄划出个血口子。
那场面惊心动魄,王老太怒目圆睁,边追边骂,手中的菜刀闪着寒光。
蔡癞子则鬼哭狼嚎,狼狈不堪,拼了命地逃窜,却终究没能逃脱王老太的“追杀”。
王老太捡起地上带血的菜刀,往回走时,看到了树下的蔡五奶奶。
两人的目光交汇,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
两个被传和蔡癞子有染的女人都呆立当场。
王老太听完蔡五奶奶的讲述后,可怜她的遭遇,但不同情她。
王老太皱着眉头,目光犀利地说:
“我可怜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可你也不该寻死,得自已立起来,不能让人这么欺负!
想想刚才你看到的蔡癞子,被我打得抱头鼠窜。
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婆婆、妯娌和蔡癞子。”
王老太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力量,重重地敲在蔡五奶奶的心上。
蔡五奶奶听了王老太的话,像是打开了任督二脉,从此柔弱无助的小白兔,变成了凶悍无比的大老虎,开启了在老蔡家的霸道生活。
她挺直了腰杆,眼神不再躲闪,面对婆婆的刁难不再默默忍受,而是据理力争。
对待妯娌的挤兑也毫不退缩,直接反击。
曾经被人随意欺凌的她,如今让整个老蔡家都对她敬畏三分。
王羽娇当时听到,蔡五奶奶年轻时过得有多惨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的是另一个人。
一点也想象不出来,村里第二彪悍的小老太太年轻时柔弱无助的样子。
她的脑海中怎么也拼凑不出那个画面,那个总是风风火火、泼辣厉害的蔡五奶奶,曾经也有过这般凄惨无助的时光。
村里第一彪悍的老太太当然是她奶王老太了,能在逃难中存活下来的女人,那个战斗力当然是刚刚地。
弯弯曲曲的山道上,两个小姑娘背着大背篓,互相比较谁的奶奶在村里最彪悍?
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她们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为这寂静的山道增添了几分活泼的气息。
“你俩个小娃子,怎么背了这么多东西,小心把腰压弯了,以后都长不了个,成了小矮子?”
王老太看到两个小女娃,赶忙要接过两个人的背篓。
“王奶奶,一点也不沉,比这多的东西,我都能背得动,别说这点笋子了。”蔡三妹侧身躲过王老太的手。
“奶,我的力气现在可大了,这点东西对我来说,轻飘飘的,你看我们今天逮到什么了。”
王羽娇拿出两只竹鼠显摆给王老太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等待着王老太的夸赞。
“哎呦!竹鼠呀!等奶回家给你俩炖着吃。”
王老太要卸掉王羽娇的背篓没成功,只能拎着两只竹鼠,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
“我俩的竹鼠可是要卖铜板的,可不能吃!”王羽娇赶紧说道。
“就小小的两只,你们要卖给谁?”
王老太想说,这点肉不管谁买回去,连塞个牙缝都不够。
“我姥爷呀!竹鼠全身都是宝,我姥爷肯定能买的。”王羽娇理所当然的说,小脑袋高高扬起。
蔡三妹不住点头应和,“对对对,秦爷爷肯定会买的。”
“嗯!秦老头就好这一口!”
王老太想了一下,弄个下酒菜油炸竹鼠,两个老头儿肯定会喜欢的。
三人刚走到家门口,王老太就冲院里高声喊:“王老二,快出来,送三妹回家。”
她的声音中气十足,在院子里回荡着。
话音刚落,王振瑜就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本书。
“娘,你说什么?”他一脸疑惑,还没反应过来。
“天色暗了,三妹一个小姑娘回家,我不放心,你快去送送她。”王老太催促道。
“王奶奶,不用、不用,这条道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不耽误王二叔学习了。”
蔡三妹连连摆手,脸上泛起红晕,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跟你王二叔还客气什么?”
王振瑜把书递给王老太,上手就把蔡三妹的背篓卸下来,自已背上。
他动作利落,不容蔡三妹拒绝。
蔡三妹跟在王振瑜的后头,一直说着不用,王振瑜大步流星的往村里走,不理蔡三妹的唠叨。
王羽娇则拿着背篓到门前的小溪边,洗竹笋了。她熟练地将竹笋放入水中,仔细地清洗着,溅起的水花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光芒。
王老太把王振瑜的书放回他的屋里,拿着木桶,走到小溪边和王羽娇一起洗笋子。
王羽娇来到这里后,每天都过的很充实,喂鸡、喂鸭、喂鹅、割草、捡柴,农家仿佛有干不完的活。她的小脸上沾着些许泥土,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奶,你把竹鼠放哪里了?”
王羽娇把洗干净的竹笋剥皮,露出嫩嫩的笋肉。她抬起头,好奇地问道。
“我把竹鼠挂在晾衣杆上了!等会儿剥完笋,再处理竹鼠。”
王老太也上手剥笋皮,手上的动作不停,嘴里回答着王羽娇的问题。
一会儿功夫,背篓里堆满了嫩笋皮,笋肉也装了满满一木桶。
那鲜嫩的笋皮散发着清香,笋肉则白生生的,惹人喜爱。
“这笋子可真嫩,等会儿我去做个竹笋炒腊肉。”王老太拿着木桶就往家走。
王羽娇把老的笋皮划拉到一起,扔到沤粪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