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也在呢!那正好,你们看看这个。”秦五娘大大咧咧地拿出那两卷纸,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王老头瞧了一眼,那小小的纸卷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可他却一个也不认识。
秦老头看了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这些字他瞧着倒是挺眼熟的,然而同样不认识。
两个老头相互对视了一眼,秦老头问道:“五娘,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两卷纸,这上面的字,你可认识?”
“凤氏一族的字。”秦五娘开口说道。
“哎呀!他们一族还挺有文化的哩!”秦老头不禁赞叹道。
“行了,别废话了,五娘,这纸上究竟写了些什么?”王老头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我娘把她娘家祖传的书偷了出来。”秦五娘满不在乎地说道。
“什么?”
“什么?”
两个老头异口同声。
“书在哪?”
“书在哪?”
秦五娘瞧了瞧这两个老头,在心里暗自感叹:“真是默契十足!常听人说,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变得越来越相像,她这两位爹如今不但说话相似,就连语气也如出一辙,古语果然诚不欺我!”
秦五娘拿起手里那张近乎透明的卷纸,说道:“不就在这儿吗?”
这卷纸,薄若蝉翼,轻若无物,拿在手里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在油灯昏黄的映照下,颜色微微泛黄,宛如蒙上了一层岁月的轻纱,呈现出剔透的透明之态。
当打开卷纸,瞬间被它那惊人的长度所震撼,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绸带在眼前徐徐展开。
纸面上,那并非普通黑色的字,而是一种犹如凝固鲜血般暗沉浓郁的红色,触目惊心。字数并不多,可小人图却为数不少。
这些小人图绘制得极为精细,每一个线条都流畅而生动。尤为重要的是,小人图上还清晰地标注了经脉的走向。
只是可惜,标注的字实在是太小了,小到即便将这纸紧紧贴至油灯之下,秦五娘也得眯缝起眼睛,竭尽全力,甚至感觉眼珠都要瞪出眼眶,才能勉强辨别出究竟写了些什么!
秦五娘在那油灯下看了好一阵,嘴里抱怨道:“爹,这字太小了,我感觉眼睛都要瞎了。”
“这字我看不懂,但这小图我还是能瞧明白的。”秦鸣指着纸上的小人图说道。
王老头也凑上前去看了一眼,然后向秦五娘询问道:“这是本什么书?”
“好像是本练内功的书,提到了什么血脉觉醒,等我白天仔仔细细瞧瞧,这字实在是太小啦,即便有了油灯也毫无用处。”秦五娘边说边揉着眼睛,眼泪都快夺眶而出了。
“什么是血脉觉醒?”秦老头皱着眉头,一脸困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哎呀!我的眼睛快要废掉了,还是等明天再看吧。”秦五娘放下卷纸,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我在想小丫今天总说胳膊有什么气流在动,有没有可能是书上讲的血脉觉醒。”秦老头眼睛突然一亮,兴奋地说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
“爹!你终于把话说到关键处了!”秦五娘拍了拍秦老头的肩膀。
“你这个不孝女,有这么说你爹的吗?”秦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用力拍开秦五娘的手。
“老秦呀!也许这次你说对了!五娘呀,明天你仔细瞧瞧这卷纸上有没有小丫说的那种情况,如果有,咱们就让小丫练练。”王老头果断拍板。
“好的,公爹!那我回去了。”秦五娘打完招呼,便拿着两卷纸离开了。
王羽娇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便起了床,推开房门,却发现全家除了小团子都在院子里练拳呢!
哎呀,今天又起晚了!
“小丫快点,就等你了!”王振瑜急切地催促道。
“来啦。”王羽娇应着,快速跑到王振瑜和王昌泰的前面。
“开始。”王振瑜大声一喝,三人便极有节奏地打了一遍战拳。
战拳乃是大兴王朝军营里最为基础的拳法,新兵营中所练的正是此种拳法。
战拳给人的感觉是战意盎然、气势磅礴恢弘,再搭配上“哼哈”的喊叫声,气势更是十足。
早晨刚起来时脑袋还有些迷糊,都被这一声声“哼哈”给喊得清醒了。
一套拳打完,王羽娇已然出汗。
她拿着布巾将汗擦掉,又屁颠屁颠地跑到角落里蹲马步了。
王振瑜和王昌泰调匀呼吸后,两人又开始练纯阳拳。
单单是这两个人的脚法,就让王羽娇看得眼花缭乱。
她曾在书上看到,纯阳拳脚法以踩先天八卦于九宫,走后天图似八卦,定阴阳五行之位。
嗯~~~,真是复杂呀!不过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还好她所练的纯阴拳没那么复杂,脚法仅有三招:前扫脚、正踢脚、斜撑脚。
她尚且还能应付得过来。
直至奶奶喊道:“开饭了!”
三个人,这才停止练习。
老王家的早饭主打一个“丰盛”,前一天晚上的剩菜,再配上雷打不动的酱菜、稀粥和水煮蛋。干粮时而为馒头,时而为油饼,时而为包子。
这样的早饭,在青山村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然而总吃的话也会生腻。
这不,王振瑜吃腻歪了想换换口味,结果筷子“嗖”地一下就被王老太抢走了。
“不爱吃?别吃!饿着!”
王振瑜吓得赶紧抓一个鸡蛋、两个包子撒腿就跑,生怕他娘冲过来把东西抢走。
王羽娇真是对她二叔服气了,这家伙真是记吃不记打呀,每次都非要去挑战他娘的底线。
王昌泰见他二叔跑了,也赶紧加快速度把饭吃完。
王振瑜和王昌泰,之前都是在青山村上的蔡家族学读书。
这青山村,姓蔡的居多,人家有自家的祠堂和族学。
族学的先生乃是一位怀才不遇、郁郁寡欢且不得志的老秀才,然而在教书育人这方面,那绝对是相当有本事的。
在青山村教书的十多年里,硬是培养出了一位秀才和两位童生,王振瑜便是其中的一位童生。
只是后来哟,这老秀才的身体每况愈下,愈发孱弱,已然无法再继续教书,族学也就这样停办了。
老王家只得送两个人到山河县里去念书。从家到书院,步行大概需要一个半时辰,差不多就是三个小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