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家父母听见这句话,都抬头朝云肆渡看了过来,而后者没分给他们一个眼神,放下茶杯起身往外走。
“你们可以祈祷云长岁安然无恙了。”
邢父面如死灰,邢母掩面哭出声来。
云肆渡来这里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告知他们云长岁被邢虔绑架了,也不是想要通过他们找到邢虔的,而是来通知他们。
他会替他们管教犯了错的孩子。
这是通知,同样也是敲打,如果他们敢插手的话,必然会为此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都怪你,要不是你放任阿虔去接近云长岁,也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邢母哭着去捶邢父的肩膀,身体因为哭泣而颤抖着,几乎要站不稳。
到底是做母亲的,自已的孩子沦落到这个境地,就算平时再嫌弃打骂,这时候也是心疼的。
没人不爱自已的孩子,就算孩子再不肖也一样。
邢父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站在那里任由邢母捶打,除了一个劲叹气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原本他还想去找云家父母求情,到底做了邻居那么多年,生意上也有往来,也算是合作伙伴。
这点薄面总还是有的。
但一想到云肆渡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邢父就觉得找谁都没用了。
只要云小少爷不改变主意,别人再怎么求情都没用。
更何况,听昨天路过云家门口的佣人说,这位云小少爷还跟执行大厦的那位戎部长举止亲密。
戎部长啊,整个中洲都没人敢惹的人。
这下整个兰青区,恐怕就更没人敢给这个云家的小少爷找不痛快了。
现在也只能看邢虔自已的造化了。
只希望他没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大错。
——
“岁岁,睡得还好吗?”
云长岁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耳边就传来一道低沉带笑的男声,说话间对方还在他的唇间和额头分别落下一吻。
然后在他颈间流连了好久。
云长岁感觉脑子很昏沉,眼前也有些模糊,他只能看见对方大致的轮廓,距离他很近。
鼻息间还有淡淡的、青柠味的须后水味道。
随着意识逐渐清醒,云长岁想起了昨夜在云家发生的事。
邢虔原本乖乖地跪在地上,在他说完那句“不要他”的话之后,却突然站起来靠近了他,不容置疑地掐住他的下巴,咬住了他的唇。
接着,一个味道很奇怪的药丸被强势地推进了他的嘴里,顺着喉咙滚了下去,接着他就晕了过去。
后面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别闹……”
一晚上没说话,云长岁的声音有些沙哑,脖颈间灼热的呼吸和断断续续的亲吻,让他有些无法招架。
只能伸手推开邢虔的脸。
耳边骤然传来“哗啦啦”的声响,抬起胳膊才发现自已手腕上缠着一圈皮质手铐,上面还连着一串锁链,锁链尽头是床头的铁栏杆。
“你做了什么?”
云长岁蹙起眉,苍白的面上浮现出几分薄怒,一巴掌抽在邢虔凑过来的脸上,冷冷道:“快把我放开!”
刚睡醒,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云长岁的力气不是很大,但依旧在邢虔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淡淡的巴掌印。
邢虔顶着那个巴掌印去舔云长岁的手指,然后又被抽了一巴掌,那个淡淡的痕迹顿时变显眼了。
他摸了摸略微肿起的唇角,脸色都没变,冲着云长岁露出一个笑。
“岁岁,饿了吧,我去给你端早餐。”
说完邢虔就离开了房间,像是看不见云长岁冰冷的眼神,也听不见云长岁说的话。
“咳咳……”
云长岁强忍住自已的怒气,但还是无法克制地咳嗽出声,他从床上坐起来,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云家。
甚至不是兰青区,也不是中洲。
而是一座不知名的海岛。
外面日光融融,太阳照射在海滩上,远处是时不时掀起波浪的海平面,海鸥在上空盘旋飞远。
云长岁捏了捏鼻梁,不禁有些头疼。
看来又要麻烦小云了。
又过了一会,邢虔端着早餐进来了,应该是刚做好不久,盘子上的牛奶还冒着热气。
和云肆渡不同,云长岁的身体状况吃不了甜食,每餐也都是经过精心控制的少盐和少油。
营养,却也很单调。
云长岁只觉得枯燥无聊。
他受够了这种日子,只想解脱。
可太多人想让他活下去了。
有的人失去了他,比自已没了命还要难过痛苦。
邢虔要给他喂食物,云长岁偏过头去,“我还没刷牙,脸也没洗,吃不下去。”
邢虔只好放下叉子,去接了温度适中的水来,给云长岁擦脸,站在那里看着他刷牙。
许是害怕惹他生气,邢虔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云长岁仍是不吃,面无表情盯着他说:“我不高兴,你跪下来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