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之河沉默片刻,然后把调试好的针剂分别交给两人,并同他们说了注射的位置。
两位让五洲都为之震颤的存在,对上敌人时手起刀落、毫不手软,甚至都到了阴森恐怖的地步。
但对心爱的人,别提有多小心翼翼了,生怕弄不好,又不放心让别人动手。
束手束脚的样子,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不过好在最后针剂还是稳稳地注射进去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乌龙意外。
唐之河也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这两位部长的认真深沉的脸色,让他以为他们手里拿的不是一管小小的针剂,而是会爆炸的炸弹呢。
那一瞬间,他切切实实地为指挥官和云小少爷捏了一把汗。
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晨曦自东边照射而来,透过开了一条缝的窗户在地面落下一道光影。
白殷是最先醒过来的,他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明厄那副蔫头耷脑的落水小狗样子,银发狼耳的男人默不作声地凑过来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间。
男人脸上和衣服上还能看见烟尘和破损,嗓音里带着压抑的委屈和担心,“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好久,我怎么叫也叫不醒,有好多人来欺负我们。”
白殷:“……”
指挥官大人难得理亏地沉默了几秒,随后在人的头顶上摸了摸,动作轻柔地捏了两下狼耳朵,宽慰道:“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我去给你报仇。”
他的大狗狗真是少有这个样子,可怜兮兮的让人心疼。
“不用了。”
明厄更加用力地抱紧他,鼻尖抵在雪白的锁骨上方,轻轻呼出一口气说道:“欺负我的人已经全弄死了。”
白殷:“……”
好的呢。
“那你现在还想怎么样?”他问。
明厄的眼神一瞬凶狠而阴沉,“把幕后的人找出来,片成烤肉。”
白殷顿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地摸着对方的头顶,“好。”
不多时,云肆渡也醒了,他看上去像是做了很久的梦,漂亮的眼睛睁开时还有些恍惚。
直到他的视线里出现戎遣那张略微有些脏兮兮的脸,还带着几滴血迹,但尽管如此,对方眉眼间的担忧和如释重负根本藏不住。
“你……”
云肆渡抬手给戎遣擦脸,没忍住笑了一声,说道:“我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戎哥哥是被拐去挖煤窑了吗?”
众人:“……”
没想到啊云小少爷,你还挺幽默。
戎遣有些哭笑不得,他把人沾到灰尘的手拽下来,放在唇边轻吻一下,疼惜道:“我的渡渡这么白一只,可不要被我染脏了。”
云肆渡却直接伸出双手把他的脑袋抱进怀里,一边用白嫩的脸颊轻蹭,一边咕咕哝哝地说道:“就算你变成一只黑乎乎的煤球,你也是我的戎哥哥,把我染脏我也愿意。”
戎遣垂下眼,漆黑的眸子深处划过一抹暗色。
他用干净的手拨开云肆渡面颊上的凌乱发丝,在人耳边轻声说道:“渡渡,希望你会为自已说过的话负责。”
云肆渡:?
站在中间的唐之河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突然感觉自已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