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跟在李客身后,他看李客在与小厮交涉,没有过多注意自已,心中窃喜。
他偷偷按照呼吸法上的方法,调整着自已的呼吸,想要让自已呼吸到的空气,在自已的体内按照特定的路线游走。
然而当他按照呼吸法猛地吸入一口空气,念动间想要让这股‘气’运行时,却猛然睁大了眼睛。
他只感觉按照这种方法,吸入自已身体的这口‘空气’,不再像往常的空气那般空若无物。
此时这一口气,对他来说竟然有千顷之重,压得他的骨骼一阵咯吱响动,浑身的血肉经脉在这股重量下,发出强烈抗议。
李白常年与胡人厮混,打架斗殴不在少数。
他的身体很是壮实,可是面对这种天地之间神秘莫测的能量,他还是太渺小了些。
他脸上一阵潮红,喉头微微一甜,一股血腥味涌入口中,吓得她立刻停了下来。
他赶忙放弃以呼吸法呼吸,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后,整个人感觉才好了一些。
他终于明白,夫子为什么会交代自已,没有塑骨不能按照这呼吸法行事了。
真是不听夫子言,吃亏在眼前!
他内心稍微有些懊恼,自已没听老师的话,差点犯下了大错。
好在他及时悬崖勒马,将这一股重量卸去,才没造成更大的损害。
可以想象,如果有谁没有塑骨,要硬着头皮修炼,必然会被天地间的能量给压垮。
李客注意到后面的动静,问道:
“怎么了?”
李白坐在一张椅子上摇了摇头,“没......没啥,我想读书,就是你给我找的那些书籍我全都想看。”
李客有些奇怪,前面李白野惯了,虽然聪慧,却很不喜欢看书,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却不知李白是想狠狠地学习一波,早点能写出像王勃写出的那种雄文,引动天地间的文气,好进行塑骨。
王勃虽然没教他怎么写诗作文,却教给了他写诗作文的动力。
王勃不是没思考过直接将呼吸法的书册交给李白,会不会太过鲁莽了些。
但是当时情况紧急,敌人就藏在暗中,他不得不应对。
那么他必然要出城去找机会,不能在繁华的吉安城中战斗,免得造成太大伤亡。
他这一走,想要再与李白相见,恐怕得很长时间了。
以李白的才华,说不定明天就写出一首惊才绝艳的诗词出来,引得文气塑骨。
他通过这些时日对呼吸法的修炼,深刻明白系统给的这呼吸法的厉害,自然是越早修炼越好。
就目前王勃接触的人来看,还真就只有李白有机会修炼这呼吸法,要是错过了,无疑是一种遗憾。
因此他在字条中千叮嘱万嘱咐,说的很明白。
却没估计到李白如此胆大妄为,没有听自已的劝告。
好在李白聪慧绝伦,立刻停了下来,知道自已犯了错,马上纠正了自已的错误。
李客让家仆取过一册书,很是欣慰,暗道夫子的勉励之言,看来李白是听进去了。
只要李白发奋读书,将来自已运作一番,让他考取个功名,也不枉自已不远万里,将家从西域搬回大唐。
却说王勃翻墙出城,往吉安城外荒野密林中走去。
他现在通过呼吸法调节淬炼內腑,整个人逐步在向浑圆如一的状态进步。
只要他想睡觉,闭上眼睛立刻就能睡过去,进入深度睡眠。
但是他要是不想睡觉,几天几夜可以做到精神焕发,神采奕奕。
他随意地走着,等着鱼儿上钩。
在荒郊野岭中,他不信对面不心动,不出手。
然而,走了半夜,敌人似乎被王勃给吓到了,并没有出手。
但是王勃五感放开,他能感觉到自已身上有一股视线在时刻注视着自已。
王勃嘴角勾出一丝冷笑,“这么弱吗?可真够怂的,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他慢悠悠地一路走到吉安城外的一座山巅,在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前停下。
山神庙中竟然有光亮从破旧的门扉处传出。
王勃止住脚步,微微沉吟。
里面会是针对自已的陷阱吗?
正在他犹豫间,里面传出一个清朗中年人的声音,
“小哥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不怕撞邪?”
王勃将五感外放,在破旧神庙中,他只听到一道绵远悠长的呼吸,悠长到呼和吸之间的间隔能有两三分钟的样子。
“外边寒凉,可不进来坐坐。”
里面的男人邀请道。
王勃已经探查过,这周围似乎只有这一个人,他稍微放下心来,倒想探一探对方是敌是友。
他将右手背在身后,握着青莲剑,侧身伸出左手,缓缓将神庙大门推开。
在火光映照间,王勃看到一个扎着道士发髻,穿着道袍,面容青夏的道士盘腿坐在火堆旁。
他双腿间放着一柄宝剑,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王勃。
这道士看上去一派正气,仙风道骨的样子,该不会是来杀自已的吧?
但是王勃并没有放松,对面只要没有第一时间攻击自已,那不妨聊一聊。
他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对着道士拱手道:
“道长,在下有礼了。”
那中年道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勃看他望着自已手中握着的青莲剑,便解释道:
“我被仇家追杀,一路走到这里,打扰到你了。”
道士笑了笑,“你这模样可不像被人追杀的样子。”
王勃的神态确实太过放松闲散,完全没有被人追杀的紧迫紧张感。
王勃打量着庙内的情形,道士将火堆生在大殿中间,被上方的神像注视着。
只是神像的半边脸已经垮掉,一只胳膊也不翼而飞,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晚上来人,我还以为是邪祟。”
王勃听他这么一说,仔细感应了下,这道士身上的气息古井无波,不透露一丝精气神出来,相当的内敛。
“不用试探了,我不是邪崇。”
那道士察觉到王勃在感知自已,随意道:
“坐下烤火吧,五感一直外放于修行无益。”
王勃感觉自已从踏入这间神庙,外面那道注视自已的视线便消失了,似乎被这座神庙给隔绝了一般。
他坐到道士的对面,拱手道:
“不知道长,作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