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奈何又把村民们轰走,不让人打扰他带孩子们学四书五经,村民就是好这口硬茬,终于开始散去,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对念奈何的感激和敬意。
念奈何带着孩子们走进了私塾,板着脸让这些学生坐回自已的位置,打开竹简。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念奈何的身上,给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他执着书经的侧影好似琼树瑶台,遗世而独立。清雅的嗓音读者朗朗上口的诗词,令人心生向往。
“哼,酸文腐乳。。”沈昭眼里只有对书经的厌恶,还更厌恶念奈何装出一副书卷气勾引他的师尊。
“是腐儒。。。”少女敲了一下少年的头。
“师尊,村里人说打头会变傻。”沈昭被少女轻轻敲头,不由得嘟囔了一声,但也不敢再反驳。
“你本来就傻,再打是真的傻了。”少女好气又好笑,一句话又得到了少年小孩子气的不依不饶。
念奈何教书之余,发现少年抱着少女的腿撒娇,一想到几天后沈昭日日能呆在少女身边,只有他一人留下,他就心口酸涩难言。
——
是夜,星沉月隐,天意宫的阴谋如毒蛇潜行,秋水长老带着阵堂弟子悄然布阵于村外。
秋水长老和长癸长老以秘法起阵,引瘴气,汇聚成毒,笼罩全村。
瘴气中,魑魅魍魉渐生,形影幢幢,包围民居而不入。
秋水长老飞上半空,趾高气昂的声音在整个村子上空炸响。
“交出秦星轨,饶你们不死!”
村中,念奈何与少女并肩而立,他看着脸色凝重的少女,害怕失去她的情绪沾满胸臆,几乎令他心境不稳。
少女分析了一下,根据前世那副正义多的没地放的性格,她得这样完成梦魇剧情。
她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她知道自已不能让村民们因为她而遭受灾难。
她向前迈出一步,准备挺身而出,却被念奈何和少年紧紧拉住。
“星儿,不可做傻事。”念奈何眼中泛起水色,声音低沉而眷恋。
“师尊,不要去!”沈昭急得称呼都变了。
少女转头看着念奈何和沈昭,她的眼中有着不解和坚韧:“村民是无辜的,我不能让他们因我而受害!”
“我只要师尊,其他人的死活又有何干!”沈昭眸色阴蛰,拽着少女衣袖的指节发白。
村民们在瘴气中感到窒息,头晕恶心,他们被魑魅魍魉包围,一个接一个被驱赶出家门,恐惧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他们聚集在一起,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无助,纷纷开始求饶。
“仙长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普通人,与秦星轨无关啊!”年迈的村民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眼中含泪,声音沙哑地哀求着。
“是啊仙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伤害我们!”农妇紧紧抱着自已的孩子,孩子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哇哇大哭,有的还吐了,她的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谁是秦星轨?难道是那天。。。!”一个壮汉站出来,颤抖着手指向私塾的方向。
“哎唷,是那两个修士,天上掉下来俩丧门星啊!”村民们拍着大腿开始抱怨,发泄怨气。
念奈何紧紧握着少女的手,他能感受到她的挣扎,但他也知道,如果她现在走出去,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他眼神深邃,低声对少女说:“星儿,你不能出去,让我来。”
少女看着念奈何,她知道他的担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念奈何,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
念奈何声音严肃:“星儿,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我是荧惑仙尊的徒弟,你放心离开,这里由我来拖住他们。”
“原来你师承天下第二。”少女把少年从身上撕下来,佯装惊讶。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假以时日我师尊才是天下第一。”沈昭这种时候还有空抬杠。
但是,即使是荧惑仙尊的徒弟,面对天意宫的长老,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念奈何,这魑魅魍魉四凶大阵封锁之下,你的修为也会被瘴气压制。”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想让念奈何为了自已冒险。
念奈何轻轻拍了拍少女的手,安慰道:“星儿,你放心,我有分寸,你看准时机带村民逃走。”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但念奈何已经转身,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他出现在村子的中央,面对着秋水长老和长癸长老,朗声说道:“秋水长老,长癸长老,你们这是何意?难道天意宫已经堕落到要对普通村民下手的地步了吗?”
秋水长老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们天意宫的事?秦星轨在哪里?交出来,我们立刻撤阵。”
念奈何冷哼一声:“吾乃荧惑仙尊二徒念奈何。”
长癸长老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随即被狠辣取代:“念奈何,你既是万剑宗首席,也知道阻我这是自寻死路,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
秋水长老怪笑一声:“桀桀桀....在我天意宫魑魅魍魉四凶大阵下,你也讨不了好!等你师尊和师兄过来之前,我们来得及打昏你,再把秦星轨抽筋扒皮!”
“竖子尔敢!”念奈何俊脸一寒,他手腕一抖,白绫绷直成剑,强横的一剑以江山为纸,如墨剑气在两个长老身上炸出浓墨重彩的一击。
秋水和长癸来不及护体,被打的后退一步,他们的脸色变得更加狰狞,没想到他们贵为长老,被一个毛头小子挑衅。
他们合力拿出阵盘,更加疯狂地催动阵法,瘴气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接一波地涌向村民。
村民们惊恐地惨叫着,四处逃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村民们的脸色由红润转为苍白,甚至开始泛起青紫。
孩童上吐下泻,大人咳嗽不止,呼吸像拉风箱一样。
魑魅魍魉的身影在瘴气中若隐若现,它们像是从地狱中逃出的恶鬼,穷凶极恶的扑向村民。
“啊——!”一个老人突然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手臂被一只魑魅狠狠地咬住,鲜血喷涌而出。
“爹!爹!”老人的儿子冲上前去,试图将父亲从怪物的口中救出,但另一只魍魉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的背部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念奈何见此惨状,心中悲悯之情油然而生,他知自已若不出手,村民恐无一人能免于难。
于是,他决定以自已血脉,行血祭之法,净化瘴气,救村民于水火之中。
念奈何仰天长叹:“我虽非此村之人,但我与村民朝夕相处,恩惠往来,又何其见得村民受难,师尊,师兄,我虽然是妖,但我绝不会有辱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