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中的凝曦剑尊醒了,他起身,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目光移向床边,那里空无一人,但总觉得有谁坐在那过。
赵获陵缓缓起身,步履踉跄地走向窗前,窗外的月光如洗,洒在他面庞上,映出一抹淡淡的哀愁。
他想起年轻时的自已,炼气大圆满的他,曾被神秘人陷害,抛入末法位面,经历了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的种种磨难。
那段记忆如同梦魇,时常在他心中翻腾,令他剑心几近溃散。
在黄天国失去少女的记忆太深刻,等他顿悟斯人已逝,方觉自已的深爱来的太迟 。
他的道途更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不得已之下,师尊叶荧惑封印了这段记忆。但多亏了梦界,他又想起来了。
“月儿。。。是秦慕月?”赵获陵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愧疚。
叶荧惑说君玉徵最宝贝的徒弟秦慕月死过一次,剑尊联想到黄天国的经历。
他鹤躯一震,不由多想,难道那是秦慕月流落在下等位面的一抹残魂?
他何其有幸与月儿流落的残魂见面,却又何其不幸,他害的月儿残魂魄散。
那段在黄天国的经历,犹如一场噩梦,令他无法自拔。
为了拯救众生,他不得不接受秦慕月的“残魂”献祭,临阵突破,以一已之力拯救了黄天国。
赵获陵想起那段经历就觉得:他真该死啊!
“月儿。。。是我,是我害了你。”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泪光。
若不是他,秦慕月或许不会经历魂魄不全的痛苦,不会被迫承受五灵根的先天有损。
每当想到这一点,他的心便如同被刀割般疼痛。
他不敢想秦慕月是怎么被君玉徵复活的,又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能安然长大。
一旦残魂的事情被披露出来,不等君玉徵来杀他,赵获陵估计也会愧疚到自请责罚。
在秦慕月不知道的时候,赵大剑尊他想多了,迪化了。
甚至剑尊没有怀疑过他在青楼那一劫,其实就是未来神界的摘星上神秦慕月干的。
摘星上神贵为时空道祖,党同伐异的手段也是超时空制裁。
在镜空灵根,时空规则情报稀少的修仙界,能想到这一层的五界人士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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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月早早溜到淬玉殿,缠着师尊到早上都不愿意撒手。
君玉徵在坐榻上整理好衣服,头回看到这丫头这么黏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细软的发丝,嗓音魇足的问:“月儿如今这样子,不单纯是想为师了吧?”
少女衣衫整齐,收起龙角和尾巴,抬起头,一双猫瞳泛着心虚,她声音都夹了几分:“师尊~徒儿未来会变得心思坏的很,你不会生~气~吧~?”
君玉徵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宠溺:“月儿,为师何时因为你的心思而生气过?你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为师都会在你身边。”
秦慕月听到这话,心中一暖,脸上的猫瞳闪过一丝狡黠:“那师尊,如果徒儿以后想要利用时空大道干涉一个人的过去,你会不会罚我?”
君玉徵故作严肃:“那要看情况了,如果此人因你而家破人亡,祸及无辜。。。”
秦慕月晃着他手臂撒娇道:“徒儿怎么能做那种乐子人,师尊你要信我啊。”
君玉徵狭长凤眸微眯,眼中秋波一横,语气好奇:“徒儿不妨展开说说。”
少女一向对自家正宫好地很,她将凝曦剑尊怎么被未来的她党同伐异的事情,解释清楚因果。
君玉徵下意识薅住少女头上隐藏龙角的位置,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你可真是为师的好徒儿啊!”
他恼这雌龙崽子将来胃口也不小,还滥用时空大道迫害自已的宿敌。
秦慕月见师尊君玉徵的脸色有些复杂,连忙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猫瞳忽闪忽闪的:“师尊,你难不成要因为一百年后的事情,罚现在什么都没干的我吗?”
君玉徵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为师是教导你惩恶扬善,但也没让你滥用时空大道去干涉他人的命运啊。你这丫头,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秦慕月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道:“徒儿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师尊,您就别生气了嘛。”
君玉徵看着她那副模样,心中的怒气也消了大半,他轻叹一声:“月儿,你要知道,时空大道一旦扰乱此界因果,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无穷后患,你一人之力恐怕耗时万年都无法理顺整个世界的因果。”
秦慕月知道师尊是怕她受困因果,立刻点头如捣蒜:“徒儿发誓,不再乱来了。”
君玉徵微微一笑,徒儿再调皮又能怎么办,宠呗。
就在这时,叶荧惑带着他的大徒弟,负荆请罪,踏入了这个房间。
赵获陵走进了淬玉殿,他的上半身未着任何布料,露出了那经过无数修炼和战斗的躯体。
叶荧惑和赵获陵师徒二人也是一愣,没想到秦慕月和君玉徵都在。
剑尊健康的淡蜜色的肌肤下,肌肉如铁般坚硬,线条流畅,傲然的两块胸肌,紧实如大理石雕塑的腹肌。
少女狠狠咽了口口水,下意识放出神识无死角欣赏赵剑尊的身材。
他的背部绑着一堆荆棘条,血妖荆条刺穿肌肤,流淌着血痕,鲜血淌进那宽阔的背肌和深刻的背沟。
血珠更是顺着他紧实的腰身滑落,勾勒出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灵活有力的腰身线条。
秦慕月直呼大饱眼福,忽视了头顶君玉徵投来的冰冷视线。
君玉徵凉凉的垂眸瞪自家龙崽子,暗骂死丫头见色忘师。
赵获陵的面色有些苍白,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他一见到秦慕月,便急忙上前,单膝跪地:“秦姑娘,赵某有愧于你,今日特来请罪。”
秦慕月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赵剑尊何出此言?你我之间并无恩怨,何来请罪之说?”
叶荧惑摇头叹气,她当初就不该随便抹去大徒弟的记忆,果然该着的魔,还是逃不脱。
“哦?叶仙尊,你带着大徒弟这是演哪一出?”君玉徵气的声音都冷了好几个度。
“君仙尊,这都是小辈的孽缘了。”叶荧惑的声音中带着诚恳,这次的事情,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赵获陵抬头,目光坚定:“秦姑娘,赵某在百年前的黄天国历经魔修血灾大劫,曾害的你的残魂献祭,为我突破金丹救国之将倾,今日得知真相,特来向你赔罪。”
君玉徵和秦慕月面露难色,他们之间交流的剧情不对啊,师徒二人疑惑的看着剑尊。
怀疑赵获陵误会了什么。
赵获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秦慕月,眸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
“剑尊。。莫非是有心魔?”少女惊呼,心底直呼不愧是我,直接干涉赵获陵的人生经历,竟然整到剑尊有心魔了。
君玉徵蹙眉,如此一来也不好告诉赵获陵真相,当年秦慕月只是献祭时空灵体,并不会伤及魂魄。
他怕说出真相把剑尊气入魔了,扶光仙尊头一回担心别人的精神状态。
秦慕月心虚的微微侧目,她勉为其难的走过去,扶起赵获陵:“剑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况且,若非你当时的选择,黄天国的百姓又怎能得救?你不必自责。”
赵获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秦姑娘宽宏大量,赵某铭记在心。”
叶荧惑想起徒孙和大徒弟都沉迷秦慕月,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赵获陵,还是得帮徒弟收拾烂摊子。
她上前一步,对少女道:“秦小友,吾徒赵获陵心魔因你而起,本尊希望你能度他心魔,报酬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