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雷萨斯捧着一堆调查报告,送到顾初面前时,顾初只觉得一阵无语。
他默默的伸手接过,对着雷萨斯挥了挥手,雷萨斯便闪身离开。
反正也没事,顾初就把调查报告拿到了卧室里,悠闲的坐在沙发里看了起来。
嗯,内容十分详细,详细到几点几分做什么,一日三餐吃什么,跟谁说了什么话,说话时是什么表情。
每天都见了什么人,卖出去多少古董,中间费赚了多少,还有哪个家族克扣了他的费用,他打算如何报复回去。
去哪里逛了街,主要买了什么,东西多少钱。
顾初看的嘴角控制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这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不眨眼的监视啊。
尤其是看到他几点睡觉,睡觉什么姿势,有没有打呼噜说梦话都有记载。
顾初不得不在心里暗暗佩服一下,这个跟踪的是个人才。
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连他睡觉时都能观察的这么仔细。
顾初随手将调查报告放到一边,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提醒一下雷萨斯,这种行为很不好,他只是关照一下世界之子,并不想监视人家。
他在识海中召唤雷萨斯,雷萨斯两个呼吸就出现在了他的卧室门口。
敲门声响起,顾初说了一声“进,”雷萨斯这才打开房门。
“先生,您找属下吗?”
“嗯,让监视那个学生的人回来吧,以后不必如此。”
“是,先生。”
顾初想了想,又说道,“算了,还是让他跟着吧,就是不要再监视了,改成保护,要是这个学生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自已解决不了的情况下,出手帮一把,尽量不要暴露了。”
“好的先生,属下明白了。”
“嗯,没事了,去办吧。”
“是。”
雷萨斯恭敬行礼,便闪身离开。
他心里暗暗琢磨,看来王对这个华国人真的很不一样,看来以后他要多加留意这个人,不能让他在他们的地盘上出什么问题了。
又过了两个月,学校即将放一个小长假,在放假的头一天,顾初突然出现在齐同学的班级里。
这节课原本是解剖课,但老师临时有事请假了,其他老师的课也都排满了,唯一有空闲的顾初,便被抓了壮丁。
那人的原话是,“顾教授,实在抱歉,因为老教授临时有事,只能麻烦您暂代一节课,您可以讲心理学,也可以随便讲别的,让学生复习也可以,真是麻烦您费心了。”
顾初一开始并不知道这是齐同学的班级,直到他走进教室,看到坐在最后面角落里的那个熟悉身影,他这才想起来,他就是学解剖的。
原本顾初还打算随便讲点心理学来打发时间的,但看到世界之子在,既然他喜欢医学,那他倒是也可以教一教。
于是,顾初将手中的教材丢到了一边,随手拿起前排同学的课本,礼貌的询问了一下他们的进程。
得到想要的答案后,顾初飞快阅览后面的内容,发现里面的知识有点太笼统了。
稍稍整理了一下医学方面的知识,他便把课本还给了那名同学。
同一时间,上课铃声响起,一些外出休息的同学全都一窝蜂涌进了教室,当他们看到站在讲台上的顾初时,一个个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顾教授?我没看错吧?顾教授不是教心理学的吗?难道咱们换教室了?”
“不知道啊,我看他们几个都没动,应该不会是走错教室了。”
“那难道我们这节专业课,要学习一下心理学吗?是怕我们解剖尸体过多,会有心理问题吗?”
“谁知道呢,先看看吧,哎,早知道顾教授会来给咱们上课,我就该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班里就能出现好多漂亮的美女了。”
“是啊,好后悔,咱们这个专业都没有美女,真羡慕心理学的那几个。”
底下人一阵窃窃私语,顾初不想浪费时间,他还打算多讲点有用的重点呢,于是屈指敲了敲讲台。
清脆的声音响起,底下的同学立刻安静。
顾初余光打量了齐同学一眼,见他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已,满意的微微弯了下唇角。
不错,看来是个爱学的同学,不愧是世界之子,的确很有上进心。
“各位同学,你们的教授临时有事,所以这节课由我来代替你们的教授,我姓顾,各位有任何问题,都可以举手提问。”
“好了,接下来就开始进入正题。”
顾初开始讲课的时候,那种温文尔雅的气质更加明显,尤其是那双淡漠的丹凤眼被遮住后,他身上那种疏离感就会减弱好多。
他并没有一上来就讲如何解剖,而是先介绍起人体结构,哪些位置受到什么样的撞击会致死,哪些地方受到攻击会造成什么样的损伤。
再开始讲各种被攻击后,死者的死状有哪些特点,最后才讲到解剖时要如何下刀,用到什么工具,最后还讲述了如何缝合可以最大程度的美化伤口。
下课铃声响起,整座教室依旧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听的入迷,就连以前有些一知半解的内容,也都在顾初的专业讲述下,茅塞顿开。
听了一节课后,他们不仅学会了人体构造,甚至还了解了如何开刀,如何缝合,他们感觉,就算以后不去解剖,他们都可以当个外科医生了。
齐同学也听的很认真,他觉得这节课的知识非常有用,毕竟他也是经常受伤的,因为身份原因,他不方便去医院,好多时候都是需要自已处理的。
尤其是在墓里,要是队伍里没有随行医生,或者医生死了丢了,那受伤了也只能随便包扎一下了。
他整节课都在认真的记笔记,打算回去以后,找个人练练手去,就是不知道最近有没有伤员这么幸运。
顾初敲了敲讲桌,所有人立刻回神。
“好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感谢各位同学的配合。”
顾初说完这句话,便直接离开了教室。
“啊,顾教授您别走啊,再讲讲呗。”
“是啊顾教授,您以后能不能直接来教我们啊。”
“顾教授,我们以后有问题,可以去请教您吗?”
顾初听着同学们的挽留,神识扫向齐同学,见他正在认真的整理笔记,满意的勾了勾唇,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