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暝老人,这么厉害的么。”诺言听着季红月的介绍,不免得好奇起来。
“厉害,那是十分厉害好么,四大学府内,都有关于他的记载,你可知道他在四大学府中的名号叫做什么吗。”季红月神秘道。
“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诶嘿。”
突如其来的俏皮回答,顿时让诺言的脑袋满是黑线,当即便是用丝带狠狠教训了她一下,“别说废话,快把你知道的尽数给我交代出来。”
“行行行,你先松开,我快被勒死了!”季红月面红耳赤道。
直到诺言将丝带松开几分钟后,季红月这才缓过来剐了他一眼,道:“你可知道我们学府的创始人都是什么修为,灵皇,那可是极为高深莫测的境界,一人之力,足以撼动数十个军队。”
“而据说这位暗暝老人,距离突破灵皇境界,也只差临门一脚,他的实力,自然也是十分强悍,因此所犯下的罪孽也是不计其数,在学府的记载中,他曾经用毒气笼罩了方圆万里,所过之处,生机尽断,只留下了一片片尸横遍野的狼藉。”
“而某次,他因为犯下了极为人神共愤的大错,于是被四大学府的创始人轮流追杀,那一次可谓是打的天花乱坠,地动山摇,最终,暗暝老人敌不过四大学府的创始人,于是施展了大神通逃遁而去,当时的他,已经身受重伤。”
“自那次之后,暗暝老人仿佛人间消失了一般,再无任何踪迹,四大学府创始人也是找了又找,无可奈何之下,便对外宣布暗暝老人身受重伤,不治而亡。”
“看来那家伙,身受重伤之后,便是躲进了这裂谷之内,创建洞府躲起来疗伤了。”季红月缓缓靠近大门,其上刻画的纹路在此刻闪烁着微弱的紫光,看上去格外诱人。
诺言沉思,几分钟后方才开口道:“那按照你的意思说,暗暝老人还有可能活着咯。”
“谁知道呢,看这洞府大门,起码也得就几百年没有打开过了,说不定早就死了呢。”季红月盯着大门,上面的纹路她很是感兴趣,“那暗暝老人果然是大能,这么复杂的纹路,放到整个学府之内,那也是极为少见的存在,居然用在大门上,当真是大手笔。”
纹路交错复杂,雕刻在门面上,布满了整个门面,随后缓缓延伸,最终汇聚到中心的圆盘上,圆盘分为五份,其中还有着五个石珠。
“看来这些纹路,都是受这圆盘控制,动其中一个,其他的也会动。”季红月玉手抚摸着石珠,手腕一扭,将圆盘的一块轻轻扭动,咔的一声之后,圆盘竟是在此刻缓缓的扭动,不仅如此,那纹路也是在此刻缓缓扭动,如同蛆虫一般蠕动,变换。
诺言走到她身旁,破障灵眼悄然发动,聚精会神的盯着那些蠕动的纹路,直到圆盘停下来,那些纹路才归于平静,“看来只要挪动一个,其他的都会动,而且这些纹路会重新组合,这么复杂的纹路,这要怎么才能将其破解啊。”季红月头疼道。
她虽然对灵纹这方面有所研究,但眼下想要破开这大门,就凭她这实力,那是远远不够看的,不知怎的,她突然扭过头看向诺言,心里居然有点想要邀请对方出手一起破解这灵纹的想法。
“拜托季红月,你在想什么呢,他只不过是一个灵者六星,就算对灵纹有所研究,又能比你强到哪里去呢,真是的。”
然而就在季红月喃喃之时,诺言目不转睛,紧紧盯着门上的纹路,不过片刻之后,他的右眼突然开始疼痛起来,眉心处,也是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看来我的灵魂力不足以让我观看这些纹路太久,只是几眼,我的灵魂识海竟是一丝疼痛感,甚至就连破障灵眼也受到了影响,这纹路,当真是神奇。”诺言眉头微蹙,右眼抽搐着缓缓合拢,眼眶周围的纹路,在此刻也是缓缓暗淡下来。
这些纹路在圆盘挪动之后,便会重新排列组合,但也不是无迹可寻,经过刚才的片刻,诺言似乎寻找到些许蛛丝马迹,“这破障灵眼,当真是不俗。”,而在诺言回头的那一刻,季红月贴近的脸,忽的出现在他的眼中。
“你那是什么灵术,居然连我都看不透。”盯着诺言的右眼那复杂晦涩的纹路,季红月眯着眼睛仔细端倪道。
“反正是你看不懂的就行了。”诺言推了推季红月的肩,把手放到石珠上,缓缓挪动,右眼聚精会神的盯着门上的纹路,季红月在一旁默默看着,“你该不会想破解这门上的难题吧”。
诺言并没有理会季红月,双手扶着石珠,慢慢转动着圆盘,纹路在此刻不断变换,极为晦涩复杂,他的右眼死死盯着变换的纹路,丝毫不顾其中的疼痛,“喂,你不要紧吧,你现在的情况,看上去有点糟糕啊。”
糟糕,那可不是一般的糟糕,诺言的双眼在此刻布满了血丝,面色略微狰狞,双手十分颤抖,豆点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落下,牙关紧咬,眉头紧蹙,额头暴起青筋。
季红月看着诺言的狰狞面部,顿时后退几步,“真不知道你小子下一刻究竟会搞出什么动静,我真是造的什么孽居然遇上你了。”
而诺言此刻却是死死盯着那门上的纹路,血丝布满他的双眼,终于下一刻,诺言支撑不住,眼角处流下一道血痕,沿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随着那滴血泪落在地面上,诺言这才收回双手,瘫坐在地面上。
“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要是不小心触发了什么机关,我们两个都得玩完你知道吗。”季红月面色阴沉,携带着怒气低声喝道。
“那如果我说我差不多搞懂了这大门,又该怎样。”诺言脸上的笑,与他那恐怖的双眸格格不入,季红月听到他说的话,当即便是冷笑,“呵,就那么一点功夫,你就敢说你你搞懂了这暗暝老人设下的灵纹,可别笑死人了。”
“你要是真的将这大门打开,那这里面的宝物我一分不要,全部给你。”
“当真。”
“我说到做到。”
季红月神情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的传入诺言的耳中,对方那怀疑嘲讽的眼色,落在诺言的身上,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似乎极为期待看到诺言出糗的样子,诺言嘴角扬起一抹笑,季红月这般脸色,他看的多了去了。
一只手握住圆盘右上角的石珠,轻轻的转动一圈,与此同时,门上右上角的纹路也随着诺言挪动圆盘而缓缓变化,而诺言动作极快,在季红月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就将左下角的石珠转了两圈。
在诺言迅速的扭转石珠的同时,季红月的心里,也随着诺言的动作,逐渐变得心虚起来,“这家伙不会真的将这大门打开吧,冷静季红月,说不定这家伙就是在胡乱瞎搞呢,就他这年纪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他恐怕连灵纹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吧。”
强行让自已冷静下来,季红月宁愿相信诺言胡乱操作,也不愿意相信他真的能解开这道大门,这上面的纹路她在学府的书籍中都没见过,诺言怎么可能会知道,除非他……
一想到这里,季红月双手胆颤着摸了摸脖子上的丝带,看向诺言的神色,复杂了起来。
其实解开这道门的方法很简单,只要将这些纹路彻底连通就行了,而这最简单的一点,却成了最难的一点,每转动石珠,纹路就会发生变化,但很可惜,暗暝老人的灵纹造诣并不高,所以他当初刻画这门上的纹路时候,便是留下了一道不为明显的瑕疵,而正是这道瑕疵,让诺言有了解开这大门的方法。
右眼的纹路在此刻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诺言的灵魂力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消耗,灵魂识海内的灵魂力几乎消耗殆尽,半空中几道光团正围着一道文字闪烁,为诺言恢复着杯水车薪的灵魂力,眨眼间就被诺言抽干。
整个过程持续了半个时辰,在紫水晶的照耀下,诺言将位于最上方的石珠顺时针扭动五圈之后,方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季红月站在他的身后,面色平静,实则内心早已心虚的留下了汗。
“拜托,不会真的让他解开了吧。”季红月心虚的盯着诺言,她毕竟答应过人家,但这也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机会,就这么空手而归,岂不是亏大发了。
长舒一口气,诺言回过头,在季红月心虚的眼神中,微微张开了嘴,“好了。”
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同重锤一般,锤在季红月的心中。
“这样就,好了?”
过了许久,季红月才从嘴中飞出这句话,诺言侧过身子,右手一伸,做出一副请的姿态,内心一阵忐忑,心中做了一阵激烈的斗争过后,季红月这才迈出步子,玉手伸向那圆盘,双眸倒映着大门,其上的纹路已经没了之前的杂乱晦涩,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道极为完整的图案,交错排列在门上。
“完了,不会真的让他解开了吧。”心中百般滋味,五味杂陈中,季红月一狠,双手用力推在石门上。
咔。
石门不为所动,见此情景,季红月心中松了一口气,面色顿时戏谑的嘲讽道:“就这,之前搞得那般动静,结果没想到居然就只是表面功夫,不还是没打开么。”
而对方却早有预料道:“你别急啊,要是有这么简单就能打开,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进来。”
“用你的灵气激活那图案试试。”
季红月半信半疑,灵气从她的掌心飞出,落在大门的图案上,季红月死死的盯着大门,心中念念有词,灵气一触碰到大门的图案,刹那间被大门吸收,图案瞬间散发出强烈的光芒,诺言见况,也是笑道:“现在好了,你再试试看能不能推开。”
“啧。”季红月略微不耐烦,索性单手上前推开大门,“切,虚张声势。”季红月嘀咕道,没打开就没打开么,装什么装,可当她的手碰到大门的那一刻,只是稍微一个小动作,就十分轻易的将大门打开。
而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仿佛打开尘封已久的古迹一般,烟尘缓缓从头顶散落,古老的气息自大门中闪掠而出,阵阵尘埃将诺言和季红月包裹进去,让两人好生呛了几口,苦不堪言。
季红月反应最快,面色震惊,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她没想到,诺言居然真的将这道洞府大门给打开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洞府内的所有东西,皆是归诺言所有,而她自已,只能空手而归。
内心中的懊悔和恨意在此刻忽的暴涨,眸中的后悔之意,具现在她的手中,季红月玉手紧握,指甲深深插入肉中,些许血液从缝隙中流出,忽有一种雪中现梅花的美感。
难道,她真的要将这洞府里的东西,全部交给诺言么,她真的甘心这么做吗。
只要,杀了诺言就好,只要将他杀掉,那么这里面的东西就都是她的了。
只要杀了诺言便好。
这一念头宛如泉水一般疯狂涌出,在季红月的内心不断蔓延,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她的心头爬动,让她浑身上下,顿时一阵瘙痒。
浑身灵气显露在外,在此刻隐隐躁动,季红月缓缓回首,眸中平静,但却泛着一丝隐晦的杀机,诺言不傻,他当然看出来了,一手背在身后,面色古井无波般盯着季红月,只要她敢动手,诺言就立马催动丝带,将她勒死在原地。
“怎么,季姑娘难不成要反悔了么,毕竟这可是一位灵王巅峰强者的洞府,其中宝物的价值,可不是你我能够衡量的。”
“甚至,还有可能会获得那位暗暝老人的传承。”诺言笑眯眯道,只不过他的笑,在季红月的眼中,包含了怜悯之色。
气氛尴尬僵持,良久,季红月这才撤回灵气,薄唇微张,仅用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颤抖道:“我季红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说到那就要做到。”
“这里面的东西我一样都不会拿,全部都是你的。”说罢,便是缓缓进去。
诺言看着对方的背影,那略显落魄狼狈的样子,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