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宽恕?哈哈哈哈哈……”
鸣人怒极反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讽刺与悲愤,宛如夜枭的嘶鸣,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着。
他死死地盯着自来也,那双眼睛不再是往日的清澈明亮,而是犹如两把锋利无比的刀刃,直直地刺向自来也的内心深处。
“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啊,总是把‘理解’、‘宽恕’挂在嘴边,说得倒是轻巧!可你们有谁真正地站在我的角度去思考过问题?又有谁真心实意地宽恕过我所犯下的过错呢?”
鸣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近咆哮。
此时,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起来,双拳紧紧握起,由于用力过度,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之中,一丝丝鲜血缓缓渗出,但他却仿若未觉一般。
“想想我小时候吧,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对我避之不及,他们用那种恐惧而厌恶的目光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每当我走在路上,迎接我的只有人们冷漠的背影和窃窃私语的议论声。那段日子,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与孤独之中,那种滋味儿,你们能体会得到吗?!”
鸣人说到这里,情绪愈发激动,眼眶也渐渐泛红。
“还有您,自来也老师!一直以来,您教导我要有担当,要保护村子,要守护村子里的每一个人。可是,当我最需要被保护的时候,这个村子又在哪里呢?它给予我的除了伤害和歧视之外,还剩下什么呢?”
鸣人直视着自来也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声音变得嘶哑。
“我已然明晰那过往之事,想当年,我的父亲奋不顾身地去直面九尾所带来的灾难之时,我们的村子究竟身在何处!猿飞日斩也罢,团藏也好,他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就这般情形之下,居然还有脸大言不惭地谈论所谓保护村子?!”
鸣人的情绪愈发激动起来,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拳,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怒和不满都通过这紧握的拳头宣泄出来一般。
“鸣人,我深知此刻的你内心充满了苦痛与愤恨,然而......”
自来也望着眼前几近失控的鸣人,想要再次开口宽慰几句,但话未说完便被鸣人粗暴地打断。
“不,你根本就一无所知!”鸣人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吼声如同惊雷般在空旷的场地上空炸响,久久回荡不息。
“一直以来,你们这些人总是高高在上地立于那所谓道德的至高点之上,信誓旦旦地向我灌输何为正确,何为错误。可是,当真轮到你们自身面临同样艰难抉择之际,难道你们果真就能如自已所言那般,毫不犹豫地践行一切吗?!”
鸣人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自来也,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还记得大蛇丸叛逃出村之时吗?那时的你可有亲自出手将其斩杀?你可曾成功阻止过他丧心病狂地进行那些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
说到此处,鸣人顿了一顿,紧接着用一种近乎嘲讽的口吻继续说道:“哼,答案显然是否定的!所以,请不要再假惺惺地来劝导我了!”
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仿佛要将全身的力量都汇聚到一起。
“自来也老师,您一直都是我最敬爱的人,但这次,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团藏那个家伙,他必须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就是因为他,我的童年才会如此悲惨不堪!”
鸣人的话语如同一阵阵惊雷,在空中炸响,带着无尽的恨意和决然。
自来也望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弟子,心中满是忧虑和无奈。他的声音颤抖着,透露出一丝绝望:“鸣人啊,你这样下去只会走向自我毁灭的道路啊!”
然而,鸣人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或许真的会是那样吧。”
他缓缓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但如今的这个忍界,早就已经处在毁灭的边缘摇摇欲坠了!所谓的正义根本无法得到伸张,到处充斥着阴谋诡计。每时每刻,都有无辜的生命在这场权力的争斗中白白牺牲。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个错误的时代,源自于你们这些高层对于权力无休止的贪婪追逐!”
眼见自已时间拖的已经差不多了,鸣人说完这番话后,便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查克拉流动。
他能清晰地察觉到,自已的伤势已经被初步形成的仙人体修复的七七八八,身体逐渐恢复了活力。
当鸣人再次睁开双眼时,一道精光从他眼中闪过。
只见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疾驰而去。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雏田的身旁。
全程中自来也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鸣人,那个曾经总是挂着天真笑容的少年,如今却满眼坚定与决绝。
“鸣人,你真的决定了吗?”自来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他试图最后一次劝说鸣人。
鸣人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如同冬日里的冰霜,冷冽而坚定。
他缓缓地抬起手,不自觉的摸向那个女孩的脸颊,那曾经温柔的触感如今却冰冷如霜。
“我第一次进忍者学校的时候,伊鲁卡老师教过我,忍者的世界是残酷的。”
鸣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确实,忍者的世界是很残酷,所以伊鲁卡死在了我的手上,事实上我早就想离开木叶,离开这个被所谓的火之意志洗脑的国度,这件事不过是引子罢了。”
鸣人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心,随后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他的苦无,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
他用苦无的尖端,轻轻地在木叶的护额上划过,一道深深的横线出现在护额上,象征着他与过去的彻底决裂。
“这是我的回答,自来也老师。”
鸣人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他的眼神中只有决绝,
“我不是木叶的人柱力,我不会是战争工具,我是要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紧接着鸣人又看向团藏说:“还有团藏,你的命迟早是我的。”
说完,鸣人的身影突然模糊,他的身体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他和雏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查克拉波动,和自来也那沉重的叹息。
鸣人使用飞雷神之术,带着雏田的尸体,消失在了木叶村的边际。
而自来也看着鸣人消失的身影,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自来也没有阻止鸣人的离去,就像当年他没有阻止大蛇丸离开,或者说没有拦住大蛇丸离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