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诚毅看着承祺帝一本正经地耍赖,一本正经地跟自已抢闺女,也是没眼看了,“今早太子殿下还与星月说,皇后娘娘一日不见珠儿,就想得紧,因此已经说定,这两天找个时间,星月抱珠儿进宫来看望皇后娘娘。”
“哦,是吗?朕的儿子就是懂朕的心。好啊,那朕也等着。
告诉星月,带珠儿进宫别急着走,否则朕去上朝见不到珠儿,那不是白等了吗?
最好留到午时,朕与你一同下朝回来,一起在宫中用膳。
用过午膳,朕还能跟珠儿好好玩儿会儿。”
萧诚毅送了承祺帝一个大大的白眼儿,承祺帝只当没看到。
承祺帝与萧诚毅两人边喝茶边说了几句闲话,就回到正题。
“诚毅,你本章上说的大小老鼠之事,朕准了。你先筹划着,待各处确凿的证据传回来,该动手时不要手软,一切有朕做主。
不管他盘根错节牵扯到谁,只要敢动我大晔的粮食,朕就砍他的头、诛他的九族。”
“是,皇上。此事不下重手不行,不然永远会有满心贪念的东西,当钱财利益在眼前时,就会心存侥幸,管不住自已的爪子。”
“没错,正如你说的,这种老鼠杀一只少一只,少一只算一只。总不能让它们无所顾忌地掏空我大晔的粮仓。”
“皇上说的是。”
“哦,尤其你所说的那个‘一夜爬床继王妃’的亲侄子的事,哼,真是好笑!有一个‘爬床继王妃’姑姑,他居然也能拉来当大旗、作虎皮,在外胡作非为。
这次,朕不妨就处置了她那个侄子,就算帮西平王叔去一块心病吧。
哼!这个继王妃人长得不美,想得倒是美。当初居然还敢存着那样恶心人的心思,敢算计咱们才满月的珠儿,朕心中的气可还没出呢!
当年西平王叔因着老太妃临死之前逼迫他做出的承诺——不将西平继王妃和她的子孙赶出西平王府。
那好吧,西平王叔守着承诺,没办法赶她们出府,朕就将她们撵出京城。
不将那继王妃及其子孙当九族牵连、饶她们几条命也就便宜她们了,将她们一家三代赶出京城不过分吧?
何况还有那一个庄子、一百亩地呢,足够她们吃饱穿暖,也该知足了!
至于西平王府……哼哼!下辈子也别想。”
“臣也这么想。那继王妃的侄子敢打粮食的主意,罪责难逃,株连九族也够了,能留她继王妃这一脉,能留她和子孙活命,就算是天大的恩典了。”
“嗯,到时我们就帮西平王叔去了这块心病,让西平王叔有生之年能够在西平王府里活得宽心一些,自在一些,不用每天睁眼就想到......在府里还有这些堵心的脏东西在。
哎!西平王叔这一辈子是被他自已的亲娘生生给毁了!
有时候,朕都在想,如果换成朕,朕一定活不下来。”
承祺帝沉了沉:“诚毅,都说母爱最无私,母爱最伟大,可你说怎么就有老太妃那样自私又恶毒的母亲呢?朕当年也是听先帝在酒后提过西平王叔的事情,只听得朕都忍不住心痛落泪。
先帝说,当年西平王叔顶着老太妃的怒火,宁死不娶表妹——也就是后来的这个‘一夜爬床继王妃’,在先帝面前跪求了赐婚圣旨,与西平王妃如愿成亲。
那时的西平王叔和西平王婶新婚燕尔是无比的恩爱,而且两人又有了孩子即将出生,正是满心希望、满怀高兴的时候。
那西平王叔的母妃却是依旧不死心,千方百计地要让自已的侄女嫁进西平王府,要让她自已的母族在将来继承西平王府。
西平王成亲后,老太妃又执意闹着要让自已的侄女做平妻,西平王还是不答应,她就在茶水中下了幻情散,她的侄女趁机爬了床——西平王叔在药力之下将她当成了西平王妃。
那老太妃心肠歹毒,她甚至将怀着八个月身孕的西平王妃直接带到床前,让她亲眼看着自已的丈夫和表妹在床上……
西平王妃当场昏倒在地,动了胎气,血流不止。而西平王当时药性发作,对西平王妃的到来浑然不知。
等到西平王所中的幻情散药力过了,西平王清醒过来,也只来得及看到心如死灰的西平王妃倒在血泊之中看向他的那充满哀怨和失望的最后一眼。
一尸两命!
西平王叔如同困兽一般拼命嘶喊,也没能让妻儿回来。
老太妃害了西平王妃的性命和她肚子里八个月的孩子,这是多么惨烈的事情!
那老太妃居然满不在乎,甚至对西平王说;她命薄,死了就死了,你还有你表妹,还会有很多孩子的……这是个人能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