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茵心急如焚地一路狂奔至招待室,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胸口因为剧烈的奔跑而上下起伏着。她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抓住值班大爷的胳膊,声音略带颤抖地问道:“大爷,您有没有看到我爱人离开招待所啊?”
值班大爷看着满脸焦虑的叶知茵,缓缓说道:“小同志别急,听我说。你家那位叫顾砚舟吧?他呀,今儿个一大早就跟那个叫孙建国的一块儿走啦!临走前呢,还特意把招待所的钥匙交到我这儿来了。”
叶知茵听闻此言,心中愈发不安起来,眉头紧紧皱起,追问道:“那之后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大爷想了想,回答道:“后来倒是有个女同志过来了,好像叫田桂花。她说要来帮顾砚舟拿点儿东西,她说她是顾砚舟的母亲,所以就没多想,直接把钥匙给她了。”
说完这些话,大爷似乎意识到自已可能做错了事,脸上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叶知茵得知丈夫是二姐夫带走的,她便放心了。
不过,她一想起婆婆来过招待所,内心里的那把怒火就越烧越旺。
“大爷,我婆婆拿到东西后,有没有来找您。”
“没有呢,她直接把钥匙带走了。”
大爷想起田桂花手里的袋子,又道:“对了,她离开的时候我看见了,她手里还拎着一个衣服袋子,嘴里一直念叨着要去退衣服。”
叶知茵闻言,更加郁闷,她那件衣服是她在金晓东的店里挑选的,当时金晓东坚持不收钱,可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便付了十五元。
这衣服还没有穿过,就被婆婆拿走了。
她必须到医院找婆婆,把衣服要回来。
“小同志,对不起!我不应该把钥匙交给你婆婆。”
大爷满脸愧疚地看着叶知茵,他也是想着顾砚舟行动不便,人家又是母子,才把钥匙给了田桂花,没想到竟然闯祸了。
“没事的,大爷!”
叶知茵微笑着看大爷一眼,便直奔县医院。
县医院,住院部三楼35号房
顾小芸已经输完液,叶知茵赶到病房时,正好看到顾砚舟坐在轮椅上看报纸。
孙建国在一旁削苹果,她并没有看见田桂花和顾明江。
顾小芸第一个看见叶知茵,她见叶知茵脸色不好,便温声询问:“茵茵,你怎么啦?你的脸色好憔悴。”
叶知茵郁闷地吐槽,“别提了,妈妈跑到招待所把我新买的衣服拿走了。”
顾砚舟闻言,立马抬头看妻子。
“我们又没有带她去过招待所,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哪儿?”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她跟踪你们了,我看见屋里一片狼藉,还以为遭贼了,后来,我跑到招待室询问门卫大爷,才知道妈妈不仅利用你拿到钥匙,还把我的衣服拿走了。”
顾砚舟庆幸他没有把贵重物品放在招待所,当务之急是好好安抚妻子。
“茵茵,你先别着急,等会儿见到她,我让她还给你。”
叶知茵温柔地看向顾砚舟,“我不是心疼衣服,我是担心你,我当时还以为你被小偷欺负了。”
当顾砚舟听到这句话时,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震,仿佛有一股温暖而甜蜜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他整颗心。
那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妻子。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已那颗原本坚硬如铁的心,在这一刻竟变得如此柔软,就像是一块被阳光晒化的巧克力,缓缓流淌着浓郁的甜蜜。
“对不起,茵茵,让你担心了。”
顾砚舟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随即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容,这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叶知茵:“你没事就好,至于那套衣服,我会想办法要回来。”
顾小芸:“砚舟,妈妈的做法很恶心,这次,你们不要惯着她。”
孙建国:“那套衣服落在岳母的手里,肯定要不回来呢,说不定她都拿去换钱了。”
顾砚舟:“茵茵,我们报警吧。”
叶知茵同意报警,那老太太太过分了,肯定要给她一些教训。
顾小芸:“报警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要不先找她谈一谈。”
孙建国一抬头就看见当事人田桂花提起衣服气冲冲进病房,他们还没有开始盘问田桂花。
田桂花就板起脸,把衣服袋子砸向叶知茵。
“老二媳妇,你不知道你男人需要花钱吗?你还拿着他的血汗钱去挥霍。”
叶知茵听后顿时火冒三丈,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而出。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婆婆,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气得浑身发抖。
“妈,您可真有本事,我放在招待所的衣服,您都有本事拿到手。”
叶知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已激动的情绪。
顾砚舟也很生气,母亲做错事,还有脸跑到医院搞事情,她还真是不知羞耻。
“妈!您没资格对我媳妇发火,今天这事儿是您做得不对,您必须跟她赔礼道歉。”
“你真是反了天了,竟然让我给你媳妇赔礼道歉。”田桂花气急败坏地怒视二儿子,她虽然不知道这套衣服是在哪里买的?但她敢百分百肯定这套衣服不便宜。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从二儿子的手里弄到一笔钱。
不然,她和他们死磕到底。
顾小芸好言相劝,“妈!今天这事儿确实是您不占理,您就别闹了。”
孙建国:“岳母,幸好您及时来医院,不然,茵茵都去报警了。”
田桂花气得直跺脚,“婆婆管家儿媳妇天经地义,她还有脸去报警。”
叶知茵见婆婆朝她扑过来,立即躲远点,这老妖婆坏得很,一言不合就想薅别人的头发,真是个毫无底线的泼妇。
此刻,顾砚舟已经忍无可忍!
就在母亲那高高扬起的手掌即将要落在妻子脸上的一刹那间,只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迅速调动起体内的异能。
将那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指尖弹出,并以惊人的速度转化成为一种极其滑腻的润滑剂,仍在母亲的脚下。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田桂花只觉得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便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倒在地,呈现出一个狼狈不堪的四仰八叉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