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那天,白栀让人放了一个火盆在门口,拿了一个小板凳坐在边上,就静静的看着。
雪越下越大,又让人拿了一个铁丝网放在火盆上,又拿橘子烤着吃,还放了好多花生,还要煮茶。
那个茶壶真难找,要小小的铁皮的,可是找了好久只有大的和瓷的,那时候她哭的可真厉害呀。
后来自已哄了好久,还是不行。急得自已说她是个哭包,气的她追着自已打,满院子都是他们的脚印。
真快乐,真热闹。
哪怕今天她没在,看见这个院子也觉得热闹。
解雨臣闭上眼睛,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口。
“家主,抓到一个动手的。”
解言走过来,低下头看着自已的脚尖。她有点害怕没有小姐陪着的解雨臣。
“谁家的。”
解雨臣的声音冷冷的,可能比雪还要冷。
“解沉昇。”
一个老实的能力中等的人出现在了解雨臣的脑子里。
解雨臣带着一点疑惑,“谁审的。”
解言更怕了,她很少见到这样的家主,因为他在小姐面前装的很好。
装的“温柔又可怜”。
“解桉审的”
“让解奉再审一遍,和川子的消息对一下,合了就让川子直接解决了。”
解言没有说话,直接走了。她不傻,刚才解雨臣明显就是在想小姐。
雪停了,解雨臣也回去了。
火车在慢悠悠的走着,时间也是。
在春节的前一个星期的时候,白栀终于带着大黑耗子回来了。
看着门口的新对联,黑瞎子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白栀身后的人个个人高马大的,浩浩荡荡的就好像是上门找茬的。不过也是巧了,假找茬的碰上了真找茬的。
管家看见白栀回来了,感觉尸体都要回温了。
家主因为那些族人只是内部纠纷,而没有夺权谋杀,在处理上面没有对叛徒的狠戾,纠结的人头疼。
现在小姐回来了,解家的人就老实了。小姐可不管你是谋杀还是找茬,最轻的也得让人瘸着条腿。
至于话疗,不可能,小姐只会骂人和直接动手。
管家橘子皮一样的老脸笑成了菊花,“小姐,黑爷,今天旁支的人来。”
白栀看见门口停着的那些车了,也没惊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阿绮你们先去休息,等过两天在上班。”
解绮他们谢过白栀之后就走了。就歇了两个晚上,剩下的时间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的路上,累死了。
管家看着白栀往会客厅走,自已就去准备别的了。小姐带着黑爷回来了,那以后的饭就不能做的简单了。车也要备好,小姐肯定要带着黑爷出去买东西。
冬天了,会客厅挂了帘子,要不然里面的人早就看到白栀了,估计这时候都要跑没了。
“花花,看看我带了谁回来。”
白栀声音一响起,会客厅里的声音就消失了。
看着这群“欺软怕硬”的人,解雨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们。
聪明吧,敢跟他找事。
蠢吧,只是找事。下毒杀人一点不沾,连账本造假都是小心翼翼的。
也就白栀不管自已在解家的身份地位,能弄死一个是一个,自已也不管她,不然都不知道这些旁支得跳到什么程度。
“呦,这是提前拜年了?叔叔伯伯这么好的呀。”白栀进去就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笑道“花花,礼物可得放好了,等新年的时候摆出来,好感受一下来自长辈的爱。”
没要到好处就算了,还要赔上点,还不能说不是,旁支的脸都绿了。
解雨臣看着白栀和黑瞎子,笑的有一点灿烂,“知道了,会收好的。既然回来了就去洗漱吧,歇一歇,晚上再好好聚聚。”
“知道了,那叔叔伯伯我就先去休息了,你们慢慢聊。”说完就带着黑瞎子走了。
看见白栀回来了,旁支也不敢在坐着了,纷纷告辞回家,准备把礼物送过来。
看着一下就走的干净的屋子,解雨臣也走了,他要回院里,那有栀子和瞎子。
三个屋子三个人,静静的,又热热闹闹的。
“栀子,起来了,今天在你院里的小餐厅吃。”听着屋子里的白栀还没有动静,又接着劝“栀子,起来了,火锅都开了。”
踏踏踏的声音,白栀猛地打开门,“火锅?什么口味的。”
“麻辣。”
解雨臣看着被火锅勾起来的白栀,在想她什么时候可以不再那么爱吃。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白栀的“等着”不知道有多坚定。
里面的声音挺呤嘡啷,没一会儿白栀就出来了。
黑瞎子也到了,刚冲白栀挥了挥手,话还没说呢,白栀就跑了。
看着白栀远去的背影,黑瞎子把胳膊放在了解雨臣的肩膀上,“小九爷~想不想瞎子呀。”
“现在不想了。”
听着黑瞎子荡漾的声音,解雨臣现在不止不想他,还想把他埋在土里。这样的话还不会跑,等什么时候想他了就在挖出来,白栀也不用千里追捕了。
解雨臣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于是加快了脚步,连带黑瞎子也早早的到了餐厅。
这个餐厅是院里的小餐厅,一张圆桌一张长桌。剩下的都是靠墙摆放的绿植和中西方的摆件。
值得一提的是,圆桌那边是西方装饰,长桌那边是中式装饰。没别的说法,就是单纯的玩。
白栀坐在长桌的主位,隔开了解雨臣和黑瞎子,让他们两个面对面的坐着。
“栀子,你说把黑瞎子埋在土里怎么样还不会跑,省的你去抓人,等你想他了就挖出来看看。”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吃的津津有味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半年了,不打电话不回家,都叫他了也不回来。
孩子大了,还是要打一顿收拾收拾才行。
白栀听见这个消息,手不停的抚摸着下巴,看着火锅里的菜浮浮沉沉。
“小九爷,不带着你这样的,瞎子又不是种子,种下去能收获很多瞎子。”看着白栀认真思考的样子,黑瞎子略有崩溃的说“小小姐,你不要乱想啊。瞎子埋了就出不来了。”
“可是真的好心动啊。埋了就会很老实吧。而且万一你体质不同呢?万一你上下午之后能收获很多瞎子呢。”
白栀看着夹起来的肉片,觉得这个主意可还试一下。
“小九爷,你看看你把白栀养成什么样子了,她竟然真的要埋了我。”
黑瞎子看着不为所动的解雨臣,动了一下脚。
啪的一声,白栀的筷子落在了盘子里。
白栀低头看了一眼发麻的脚,从黑瞎子的锅里捞了一筷子羊肉。平静的说“埋了吧,现在埋,分开埋也行。”
“别呀,大冬天的,那么冷,还是别让下人为我繁忙了。”
黑瞎子小声地比比着,还谄媚的给白栀夹了一盘子刚烫好的肉。
“我可以给他们发奖金,犒劳他们因为黑爷所加的工作量。”
黑瞎子认命的把剩下的肉夹给了解雨臣“小九爷可不能这样想,只要不埋了瞎子,那就不用发这笔奖金,多省钱呀。”
三个人的语气一个比一个认真,但是谁都没放在心上,要不然也不会一个两个的都送狼给自已。
他们只是生气黑瞎子不回家,并不想把他埋在家。
今年的春节是三个人,没有红灯笼红对联,也不热闹,但是和往年一样温馨。
三个人排排站,蹭别人家的烟花炮竹。
今年的新年,没人来解家。但是礼物都到了。
看着白栀坐在地摊上,一个个的开盒子,分类摆放,高兴的很。
“瞅瞅,这个花瓶真的好看,比那个花里胡哨的乾隆花瓶好多了。”
盒子越来越小,剩的也越来越大。黑瞎子和解雨臣也加入了进来,突然就找到了拆礼物的乐趣。
狼王还是狼王,闲不住,根本闲不住。
元宵佳节,该是逛灯会的时候了。
可是解家不可以,或者说是解雨臣就解白栀不可以。
黑瞎子看着两个小可怜也不能出去,就自已做了几个灯,送给解雨臣和白栀。
看着各式各样的灯被人挂了起来,白栀眼里全是对灯笼的痴迷。
指着一个小马灯“花花,我要这个,你帮我。”
解雨臣看着灯笼上面的题,给白栀赢了好多的灯笼。
后来那些灯笼都被解雨臣保养的很好,特别是其中一匹踏花的天青色小马,那是白栀赢的。
很快节日快乐的氛围就没了。狼王也迎来了他1979年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下斗。
黑瞎子前面宣布了这个消息,解雨臣后面就带着人开始买票走人了。
那天回来的时候黑瞎子就告诉了解雨臣,白栀喜欢到处跑,去找好吃的,去找好看的。
徽州呀,一个写实的地方。它还叫八皖呢。
白墙青石黑瓦,一个池塘,一场大雪,几只肥嘟嘟的鸟儿,压弯的枝头,一抹红色的夕阳余晖。
北方的苍凉和南方的温婉。
随意一匡,就是一幅名画。
白栀把解雨臣的黑色大氅披在了身上,在小路里穿梭着。解雨臣在后面追着她,让她再拿上一个暖手抄。
地上的人诗情画意,底下的人“肝肠寸断”。
“阿嚏,我为什么要来遭这罪,谁那么想不开大冬天的来北方盗墓。小小姐指不定在哪享受呢,瞎子我呀真可怜。”
黑瞎子一边叨叨着,一边摸索着甬道。
后面的雇主又不听话了,争执,反驳,打斗。
黑瞎子快速的把雇主拖走,没什么原因,他都来主动遭罪了,雇主就是死,也得死在地上,至少把尾款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