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意下意识想到,自已走前只是攻击了他那处,难不成……
脑中结论浮现,却又否认。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因为自已那一个举动就死了。
她也没有使很大劲儿。
南枝意神色慌乱的开始回忆着其中细节,唯恐是自已失手之过。
“我们得知你今天晚上见过姜毕。”陈颂接过周随的话接着道。
闻言,她微微颔首,“见过。”
陈颂继续,“而且,你是他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此话一出,南枝意本白皙透红的脸上霎时失了血色。
所以真的是她自已失手杀了姜毕?
“你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去酒店见姜毕。”陈颂步步紧逼追问。
南枝意头脑一片混乱,只依着他的询问应答,“去酒店找他是想要谈剧本,但是……”
说着她顿住,下意识的看向从告知她姜毕死讯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周随。
只见他脸色沉下几分。
“但是什么?”陈颂声音严肃询问。
“但是……他想要我陪他睡……”南枝意说着话声音越来越小,视线移开。
不知为何,她不敢直视与周随的视线。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脸色这么难看,而且凶狠。
隐隐还能见到紧绷的下颌,似是在暴怒的边缘。
“你们睡了吗?”陈颂依旧公式化的询问。
“……还没。”南枝意小声回答。
“请你现在将在酒店房间里的事情经过详细讲述。”
闻言,南枝意微怔片刻,没有马上回答。
坐在对面的周随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桌面上,发出响动。
似是在催促,又似是在隐忍。
南枝意心底有些抵触,下意识不想在周随面前说这些事,揭露自已的不堪。
陈颂见南枝意久久没有说话,声音严厉响亮了几分,“南小姐,请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仔细。”
还在挣扎的南枝意闻声,有些被吓到,浑身绷紧了几分。
主要是这情况转变太大。
分明之前接触时警察都是保护她的人,然而现在却在对她审问,不由得生出慌乱。
“……好。”她艰难的启唇,“今天姜毕和我说拍摄的状态不太好,晚上要给我研究一下剧本,然后我就带着助理过去了……”
说话间,她控制不住的想要垂眸。
“抬起头。”陈颂厉声警告。
南枝江说着被打断吓了一跳,抬起的眸子瞳孔颤动,“抱歉。”
稳住心神继续道,“到了之后他说我的剧本要全部带过去,我让助理回去取,我自已先进去等。”
终于说到这个节骨眼,南枝意心里抵触,然而却不敢停顿太久。
“他拿出了一瓶酒,我说了不能喝酒,然后……他就说不喝酒没意思,我当时发现了不妥,之后他也直接挑明,说不陪他……就要换了我的角色。”
“之后呢?你怎么离开了?”陈颂步步追问,“还是说你们发生了矛盾,你怕失去角色杀了他。”
话音落下,南枝意声音带着颤意,“我……我没有。”
这时陈颂也注意到了她身上的红印子,目光变得凛冽,“你手腕上和脖子上的痕迹,是在和姜毕发生冲突时造成的?”
闻言,她下意识扯着袖子遮挡住手腕处的红印子。
却又不得不回答,“是,我想要逃跑时被他扯到了床上。”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我也是无奈之举,才踢了他,我……我不知道会要了他性命。”
话音落下,南枝意胸口一阵发闷。
为什么自已主动远离主角的剧情线,却还是有其他的事情缠上身。
难不成无论如何她的结局都是一样,无法改变?
既然如此,又为何让她窥探到自已的命运。
一股无力感上涌,眸中染上茫然。
“姜毕是中毒身亡。”对面,陈颂却忽的开口,“你的毒药是在通过什么渠道购买的?”
闻言,南枝意惊愕,努力的理解方才话中之意。
片刻,她惊喜的发现,姜毕并不是因为自已的攻击而丧命。
随即否认,“我没有买毒药,我只是以为因为踢了他一脚发生了意外,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南小姐,那毒药是下在酒里的,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自已不喝酒,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早就知道自已要被换角,在酒里下了毒。”陈颂正色道。
酒里下了毒?
南枝意震惊,转而却又是庆幸。
幸好自已没有喝那杯酒,不然现在怕是也死了。
“不是,不是我。”南枝意随即否认,“我酒量不好,平时很少会喝酒。”
“但是按照现场的监控录像,以及你是姜毕见过的最后一个人,现在你是本案最有嫌疑的人。”
闻言,南枝意张了张唇,却说不出什么。
毕竟他说的也是事实,这么看起来自已确实是最有嫌疑的人。
“要拘留吗?”她声音低下几分询问。
“可以保释,但必须要接受我们警方二十四小时监控,不能离开本市。”陈颂说明情况。
闻言,南枝意微微颔首,声音明显低落,“好,我可以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吗?”
“可以。”
随即她接过警员递过来的手机,拨通了方云容的电话。
“喂,宝贝儿。”方云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南枝意在对面二人的注视下启唇,“容姐,您能现在过来一趟警局吗?”
话音落下便听到手机那头惊讶的声音,“什么?你怎么会在警局?”
“姜毕他死了。”南枝意直言告知真相。
那边沉静了几秒,随即便听到对方声音冷静下来,“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一旁记录的口供完成,女警员递到她面前。
南枝意接过笔签上自已的名字。
之后,陈颂站起身准备离开。
然看着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的周随,开口唤了一声,“老大。”
仍是没有动静。
南枝意也觉得奇怪,只是视线与他接触到便即刻移开。
男人眸色暗沉,她也没有揣测其中之意。
半晌,周随终于有了动静。
站起身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陈颂走在他身旁,觉得有些异样,随即启唇询问,“老大,这案子很棘手?”
在他看来就是蓄意谋杀,等找到决定性证据,几乎可以结案了。
但周随却仍是默不作声,眉间紧拧着,脸色似是在隐忍着什么。
“要我说,娱乐圈就是乱,这陪睡可能都是普遍现象,你看刚才那南枝意身上的痕迹,虽没说,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发——”
说着,身旁的周随忽的顿住步子。
陈颂跟着一同停下,“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