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说母亲是一名魔法师,那母亲怎么会生病,母亲因病而死,这也是骗人的吗?”
夏尔问道。
他的记忆中没有母亲的印象,弗兰克告诉他母亲因为疟疾而死去,但现在弗兰克说他母亲是一名魔法师,那疟疾是很容易用魔法治愈的。
“嗯,”弗兰克点头,他神色变得温柔又哀伤,说道,“你母亲埃琳娜她不是因为疟疾离世的,而是因为在以前探索深渊时受到的伤而离世的,那伤没有处理好,留下了隐疾,在生下你不久后就离世了。”
“对不起啊,夏尔,我甚至连你母亲的照片也没有,我也不会画画,你甚至不知道你母亲她长什么样。”
弗兰克伤感道,这是他一辈子的遗憾,他应该让画家为埃琳娜画幅画的,现在,埃琳娜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同时他也遗憾自已不会画画,所以他在夏尔小时候就鼓励他学画画,并鼓励他把喜欢的人画下来。
“父亲,你这有纸吗?”
“有,我把你带出达斯镇后,回了咱自已家,把很多东西都带了出来,这是你的笔记,它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弗兰克从身后的布袋中,取出一本手札,递给夏尔,弗兰克知道夏尔喜欢在上面写写画画,那本手札跟了夏尔很久了。
“嗯,多谢了父亲。”
夏尔没想到自已的手札也被带了出来,还有笔。
“父亲,你还记得母亲的样子吗?你告诉我,我试着画出来。”
夏尔说道。
“噢?你小子现在画技这么高超了吗?”
弗兰克惊讶道。
“试试嘛。”
夏尔笑道。
“好!记得,我当然记得,你母亲她有一头很长的亚麻色卷发,风一吹,就像火焰一般,她的眼睛很大,瞳孔是琥珀色的……”
就这样,在弗兰克的描述和及时修正下,夏尔逐渐将埃琳娜的样子描绘了出来,最后,当画作完成时,弗兰克看着画流出了眼泪。
画中的埃琳娜和他脑海中的埃琳娜重合了,琥珀色的眼睛,野火般的长发以及恬静的微笑……
“埃琳娜……”
弗兰克的手在画中埃琳娜的脸上轻轻划过,潸然泪下。
夏尔还是第一次见弗兰克的这副模样。
“母亲很漂亮,我这么帅,一定是遗传了母亲。”
夏尔这时说道。
“哈哈,是的,夏尔,你是遗传了埃琳娜!埃琳娜她是很美。”
弗兰克擦拭着自已止不住的泪水,笑道。
“夏尔,把这幅画送给我可以吗?”
“当然了,我已经把母亲的样子记在了脑海中。”
夏尔将画交给了弗兰克,弗兰克万分小心地将画收好,然后坐在一旁,像个小孩一样端详着画中的埃琳娜,时而哭泣,时而笑出声。
看着弗兰克这副模样的夏尔眼睛也有些湿润,他从小没见过母亲,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母亲长什么样。
可他终究没亲眼见过母亲,虽然弗兰克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但夏尔又何曾不常常想象要是母亲还在的生活。
可正如弗兰克曾经告诉他的:“生命既顽强又脆弱,现实既美好又残酷,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之物,并尽量不留遗憾。”
……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夏尔。”
将画收好后,弗兰克恢复了他一贯的成熟稳重,问道。
“父亲,我想去探索深渊,我想复仇,我想成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师,我想配得上安娜,为此,我要变强,而现在我能想到变强的办法,只有探索深渊了。”
夏尔认真说道。
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法再平凡度日了,布恩让整个达斯镇为他陪葬,他要让布恩付出代价。
为此他必须变强。
“好,”弗兰克点头,“我明天带你去深渊探索,我在深渊里发现了一座很宏伟的城堡,可惜我找不到进去的办法,明天我们去看看。”
“现在,你要和我练剑,就和以前一样,不过这次,我们要更认真、更努力一些。”
弗兰克从身后的杂物中取出一把厚重的长剑,递给夏尔,而他自已则拿上了那把赤红长剑。
“好的,父亲。”
夏尔接过那把厚重的长剑,坚定说道。
他虽然走的是魔法道路,但他也不会小觑“战士”。
“习武之人在王国内被称为“战士”,战士依靠血气,战力不一定比魔法师弱。
我之前教你的格斗术,其实就是战士最基本的修炼方法,只是你身体虚弱,一直没修炼出血气,相反在魔法方面显露了出色的潜力,因此我便把重心放在了你的魔法学习上。
现在,你有了理由战斗,那我便把你当做一名战士来培养了。”
说着,弗兰克已经握着长剑挥向了夏尔,夏尔开始格挡、反击、再格挡。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格斗训练,夏尔的体力并不怎么好,格斗了一段时间便气喘吁吁,不过在他的恢复术下,肌肉又恢复了活力,于是继续格斗。
而见证了夏尔的恢复术后,弗兰克的下手也更狠了一些,夏尔稍有不慎,便会见红。
弗兰克的身手敏捷,赤红长剑在他手中亦如同手臂的延伸,可以从各个方向攻向夏尔,而且速度迅速,一呼一吸间能挥出很多剑。
两人从中午练到了日落,夏尔期间受了很多伤,但都能被恢复术治好,另外也力竭了很多次,但也都能在恢复术的疗愈下恢复活力。
直到夏尔的精神疲惫不堪、魔力彻底枯竭,他才停下战斗,而此时的他一根手指头几乎都动不了了,彻底精疲力竭。
“哈~哈~”
躺在地上,夏尔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浸渍在汗水中,心跳很快。
“你们魔法师真是变态,如果你们魔力充足,岂不是可以一直战斗下去?”
弗兰克这时也有些疲惫,但远不至于力竭,看着倒地不起的夏尔说道。
“哈哈,是吧,不过主要是我的魔力量很庞大,别人经不起这样消耗的。”
夏尔说道。
“血气是怎样的一种东西呢?”
夏尔问道。
“血气吗?血气其实也有点像魔力,只是它只能提高自已的身体素质,以及,催动血装。”
“血装?”
“我手中这把长剑就是血装,我把自已的血气灌入其中,它就会展现出特殊的能力。”
说着,弗兰克已然催动了手中的长剑,温暖炽烈的光芒于剑身上绽放。
弗兰克一挥,一道赤红如火的剑气便被挥了出来,如同风刃一般射出去很远,只不过威力远超风刃。
夏尔在魔法学院看过战士的一些介绍,因此知道血装的存在,只是他不知道父亲就有一把血装,而且看起来威力似乎还不俗。
“用魔力可以催动吗?”
夏尔好奇道。
“可以,不过效果不好,你母亲曾全力催动这长剑,它只不过发了次光而已,挥不出剑气,你想试试吗?”
弗兰克说道。
“今天不了,我魔力耗尽了。不过还真是神奇,魔力和血气之间或许有某种联系,不然应该无法催动才对吧。”
夏尔思考道。
“话说这把剑陪你很久了吗?以前没见过你用。”
夏尔问道。
“是的,我年轻的时候在深渊里找到了它,也是因为它的存在,我才在雇佣兵一路上越走越远,可以说它改变了我的一生。我为它取名叫熔岩长剑,我因为这把剑,以前我还被称呼为熔岩骑士呢。”
“熔岩骑士?哈哈,不错的名字。”
夏尔笑出了身,夕阳洒在他清秀的脸上,微风吹拂着他柔软的头发。
弗兰克一愣,看向躺在地上的夏尔,夏尔的身影逐渐和埃琳娜重合。
他记得当时埃琳娜也是躺在草地上,这样笑着评价他的“荣誉”称号的。
啊,那是二十年多前的事了呢,那时他和埃琳娜都还很年轻,对未来充满各种期望和幻想。
遗憾的是那个时候没有人指导他和埃琳娜,不然或许就不会有后面的遗憾了吧。
现在,夏尔和二十多年前的他们一样年轻,有朝气,弗兰克心中发誓一定要保护好夏尔,指引他向前,不再留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