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起来了。”
门外传来墨菱清冷的声音。
姜知棠闻言神色有些慌乱,看向星涯,压低着声音:“你快走。”
星涯看着少女紧张兮兮的样子,笑意从喉咙溢出来:“别紧张,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话是这样说,若是被女帝知道了,只怕她又要乱点鸳鸯谱了。
上次与顾家的婚约还是她好说歹说才作罢了。
想到这里姜知棠一边急忙推着星涯到窗边,眼神还不停朝着门边看去,生怕那扇门突然被推开。
见少女神色越发焦急,他挑了挑眉,倒也没有为难她,一个翻身便消失在房间内。
“殿下?”
外面端着水盆的墨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平日殿下她喊一次便起来开门了,今日这是?
但是她又转念一想自家殿下昨日受到了惊吓,可能没睡好也有可能。
她正胡思乱想着,门“咯吱”一声,从里面门打开了。
少女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就这样大喇喇站在房门前面前。
墨菱上下打量了一眼,除了少女微微红肿的眼眶,其他的无恙,她微微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红肿的眼眶,想到昨日少女无神的神情,她默了默,语气比平日柔和了些。
“殿下,我来替您洗漱。”
姜知棠轻轻点了点头,让了一条路:“麻烦了,进来吧。”
另一边。
征南王府内一夜的风言风语,让一心扑在寒影身上的苏雪梨突然回过神。
她昨日那样做,确实让逸轩很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苏雪梨抬脚就朝着新房走去。
不过她转念一想若不是慕倾凰取消了这个婚宴,逸轩也不会经历这些。
想到这里苏雪梨美眸闪过了一丝冷意,将这一笔账记在了慕倾凰身上。
慕倾凰,姜知棠这两个贱人,她是一个都不会放过!!!
来到静雅轩,苏雪梨连冷逸轩人还没有见到,就被书淇拦住了。
“王爷回去吧,我家公子身体抱恙不便见客。”
抱恙?这哪里是抱恙?这分明是因为昨日的事情不想见她。
苏雪梨自然看出来冷逸轩的小心思。
“见客?我是客人吗?我是逸轩的妻主。”她耐着性子道。
书淇的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还妻主呢?哪家女娘会让自家正君这样下不来台。
心里是这样想着,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恭顺的样子。
“奴只是奉命行事。”
本来陪了受伤的寒影一个晚上的苏雪梨就没精神。
也就是看着冷相的面子和冷逸轩往日的情分才拉下脸来哄他。
如今被他的人这般拦在门外,仅存的一点耐心都被抹灭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阻拦我!!!”
苏雪梨当即沉下脸,面上的表情变得不耐,对着书淇一个下人自然就不客气了。
书淇见苏雪梨一脸不耐的样子,心道这女人婚前婚后还真是两个样子。
婚前对他家公子温柔体贴,连带着他也是态度温和有礼,一副谦谦女子的做派。
如今成亲不过一日,便变成了这副样子。
虽然大多西瀚女子都这样,但是婚前苏雪梨那副样子真的让他以为她是一个例外。
曾几何时,他还频频羡慕自家公子运气这么好,寻到了这般温柔体贴的女娘。
哪知道这女人竟只是比寻常女子更更善于伪装。
真的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他内心唾弃不已,但是身为一个下人,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一下。
见书淇默默低着头不说话,苏雪梨当即皱眉,怒道:“贱奴,本王在问你话呢!”
冷漠的语气与他之前见过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过这副作态他在冷府本就常见,于是乎他当即跪了下去,语气诚恳地认错。
“奴不敢,奴只是奉命行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奴。”
苏雪梨看到他那麻溜的认错,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虽然很想将这贱奴拖出去打几大板。
但是考虑到是冷逸轩的人,她也不好人家刚嫁进来,就动手打了他的奴仆。
她忍了忍,强按下了心中的怒火,直接朝着门内喊道:
“逸轩,让我进去,我是雪儿呀。”
门内的人没有动静,苏雪梨看向门内微微皱眉,她这么大声喊都不好使了吗?
随即他看向书淇,神色狐疑:“你确定你家公子在房间休养?”
书淇低眉顺眼道:“自是真的,便是奴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王爷啊。”
“既然如此,那便容我前去看望看望。”
苏雪梨像是铁了心一般,那架势像是今日就非要见到冷逸轩不可。
“王爷,您还是不要为难奴了,若是让公子知道我违抗了他的命令,奴只怕也不会好过。”书淇卖可怜道。
冷逸轩自幼同他一起长大,从小的情谊在哪里,肯定是不会责罚书淇。
这只是书淇为了阻止苏雪梨进去打扰他家公子的托。
苏雪梨对上了书淇那眼泪汪汪的视线,也见冷逸轩真的不愿意开门,她冷哼了一声:
“算了,本王晚些再来便是。”
留下这句话便头也没回,朝着门外走去。
书淇低着头,确定了苏雪梨走远了,才打开门口进去。
看着自家公子端坐在软榻上,拿着一本书在慢条斯理地看着。
“公子,您真的不打算理王爷了吗?”
书淇站在一旁小心询问着,深怕触自家公子的霉头。
冷逸轩神色冷清的抬眸,语气格外冷漠:
“她愿意待在那个下人便待,我不过是一个夫道人家,哪里能管那么多?索性不理会,倒是少了我一些烦心事。”
语毕,又低下头认真读着手上的诗词。
书淇见状也没有多说了,老老实实待在冷逸轩一旁伺候着。
他深知凭着自已公子的傲骨,在被王爷当众下了脸面是不会轻易原谅她的。
可是想到自家公子的处境,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若是在这王府之中不得王爷的宠爱,他俩之后的日子将更加艰难。
今日明明是大婚第二天,应是拜茶日,虽说礼没有成可是如今公子入了征南王府,怎么说也是征南王府的人。
谁知征南王府那当家主夫,愣是将今日的拜茶日取消了。
现在整个征南王府都拿之前他之前同女帝陛下的事情说事。
可怜他家公子本来什么都没做,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书淇的越想越气,整个人的怒气都快写在脸上了。
冷逸轩听到了他急促的呼吸,一抬头便对上了书淇一脸的愤怒。
他神色平静:“你因何不满?他惩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