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偷偷摸摸说着什么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灰衣人在时不时打探着自已,沐雨伸长脖子朝着两人站的方向望去,正巧撞上灰衣人的视线,哂笑道:“你们教主,说不定现在就在卖我呢。”
呃,凌辰之听得一头黑线,提议道:“那要不然你还是回头去找潇北尘吧,我看得出来他对你余情未了…”
凌辰之见云清河铁青着脸回来,立马噤住了声,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云清河没说话,深邃的眼眸凶神恶煞地盯着沐雨,仿佛能喷出火来,沐雨被他盯得心虚,低下头去不敢看他,半晌才听到他低沉恼怒的声音,“继续去青山城。”
完蛋,这是又要爆发的节奏,要不然寻个机会,悄悄溜了吧。
三人继续朝前赶路,刚刚离去的灰衣人再度出现在几人面前,不高兴道:“教主,沐雨现在不能离开天御…”
沐雨微微诧异,这人怎么又追上来了,下意识以为灰衣人是潇北尘的人,想要扣下自已去邀功,云清河不会真将自已卖了吧?
云清河直接不耐烦地打断:“潇独,我刚刚已经把话表达得很清楚了。”
降头术的速度完全超出了预期,潇独从来没见过如此失态的潇北尘,眼下还需要沐雨持续刺激潇北尘发疯,将他的好名声彻底摧毁,强调道:“教主,你让他走了,我们在潇北尘身上的降头术就失去了大作用。”
此人也姓萧?沐雨有些吃惊,难道又是位皇子?听起来好像是要害潇北尘啊,自古来皇位之争兄弟阋墙的事几乎逃不过,难怪格外能隐忍的潇北尘那般疯癫,原来是中了降头术。
“滚吧。”云清河恼怒道。
潇独不死心靠近,想要再次游说云清河,云清河面色如霜甩出几枚匕首,将他钉在树上,其中一枚狠狠贯穿扎在潇独的右手之中,恶狠狠警告道,“九皇子你越界了,再有下次…”
云清河指了指心脏的位置,眼中浮现出狂暴的杀欲,凌厉的目光犹如一把锋利的冰刃,直刺人心,被无尽的恐惧与压迫裹挟,潇独胆寒的强忍着剧痛,将刺穿手心的匕首拔了下来直接飞走了,整个过程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
听潇独的意思是,不用逃也行了,身躯有些疲惫,沐雨尝试地问云清河:“清河,我们可以回去吗?”
还回去干吗?云清河怒极道:“他们想用你做饵,继续刺激潇北尘发疯,今天下午的事已经彻底传开令他颜面尽失了,但还不至于坐实,这些皇子真是歹毒,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现在几乎满城的人都知道了,潇北尘对暗夜的左护法沐雨爱而不得,当街求爱不成,甚至疯癫地自残。只有自已被蒙在鼓里,不是听潇独讲,都不知道内容这么精彩的,现在不光潇北尘疯了,就连云清河也想发疯。
本来就一肚子火,这个潇权还嫌事不够大,居然让潇独派发任务一样要求自已献出小雨继续色诱潇北尘,这些该死的衣冠禽兽,自私自利只顾自已的宏图伟业,不知道暗夜的左护法是有主的吗?
再让小雨跟潇北尘牵扯下去,到时候整个东漓说书馆估计都要将两人的事迹当成茶余饭后的笑料去讲,届时风言风语不知道会将小雨诋毁成什么样。若是换作云清河,倒是无所谓名声好坏,可云清河觉得沐雨和自已不一样,多少会顾忌些。
人在家中坐,绿帽天上来,越想越气,云清河脾气暴躁地咒骂道:“妈的,这群王八蛋,只是要美人的话,他们干吗不找大名鼎鼎的柳玥或者颜倾城,光是想祸害我们暗夜。”
一旁的凌辰之听到颜倾城,不禁咂舌道:“颜倾城名义上算是潇北尘的半个母亲。”
云清河面露嫌弃,嗤笑道:“皇家自古子承父妃的丑事还少?”
凌辰之听完更是哭笑不得,叹气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怪只能怪我们沐雨长得太好,魅力无边。”
一个大男人赤着眼癫狂地朝你扑来很吓人的好吗?沐雨颦着眉道:“辰之,别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就一会没看住你…”云清河忍不住想要爆发,但是碍于凌辰之在,最终还是忍住了,气到胸口郁结也只是指着沐雨的脑袋指尖颤了颤,咬牙切齿道:“你真是给了我个好大的惊喜。”
难怪在院子门口,一副心虚的模样,原来是有原因的。现在把他送越远越好,最好是找个僻静的地方圈起来养,云清河突然有些想把人领回暗夜了,到底还是在暗夜他最乖了。
像这个情况,必定是要秋后算账的,沐雨想了想,必须得找个机会开溜,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上有没有银子,提前做好准备。
凌辰之幽幽提醒道:“别摸了,你忘了你今天出门没带钱了?”
意图这么明显的吗?沐雨下意识偷偷瞥了眼云清河,正在气头上的云清河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绷着张俊脸,一副思考的样子,趁着他没注意到自已这边,沐雨小声朝着凌辰之伸出手:“借我点钱!”
“我觉得你还是别乱跑了…”不然被潇北尘抓到才真是要完,在沐雨瘆人的表情下,最终凌辰之还是默默掏出了银子,交到沐雨手里。
看着躺在手心中的几两碎银,沐雨抽了抽嘴角,怎么才这点,买匹快马都不够,之前感觉凌辰之还挺有钱的,没想到实际上居然也是个穷鬼!
凌辰之一眼看穿沐雨心中所想,抬手假装抹泪,哭诉道:“你以为谁都像教主那么有钱?除去教主,暗夜中大家谁不是饱一顿饥一顿的。”
钱是有,但是这个节骨眼上,凌辰之可不敢得罪云清河,意思意思一下得了。
这暗夜剥削员工也太厉害了,难怪之前沐雨执行任务的途中只吃得起馒头,太造孽了。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加上身上的银子也不太够远行,沐雨打算以尿遁为由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待云清河找远了再偷偷溜回城投奔慕青,结果躲着躲着还迷路了。
天就快黑了,路没走多远,时间光在这林子里绕圈耗没了。除却生气还是生气,云清河这回不再顾及凌辰之在场,逮着人以后直接摁着沐雨的脖子往回走。
凌辰之候在原地,屁股都快坐麻了,隔着老远就看到云清河提着沐雨从一侧林子里钻出来,嘴里还一直在骂骂咧咧的,怪好笑的。
看来沐雨轻功这一块恢复得不错,云清河抓住他这一趟可是费了大半个时辰,够走个几十里了,经过这番折腾应该是老实了。
沐雨逃跑的举动,彻底引爆了云清河唠叨属性,躲藏的时候又去了不少力气,头更晕了,沐雨抱着头难受道:“清河,我头痛。”
“我看你精力旺盛的很…”刚刚还活蹦乱跳地跟自已玩捉迷藏,逮着了就开始这里痛那里痛了,云清河生气地按了一下他的后脑勺,沐雨就直直朝后倒了下去。
云清河拍了拍沐雨的脸,在确定不是装的后,凶神恶煞的神情瞬间演变成担忧,把了把脉,云清河决定先回到城中给他找个大夫。
骂骂咧咧的声音突然骤停,凌辰之看着突如其来的变故,站起身朝着两人走去,看这样子是不用赶路了。
晕得真是时候,再晚个一炷香的时间,城门都关闭了,三人重新回到原住处,凌辰之请完大夫出去打饭,累如狗。
吃饭的时候,还要被云清河问东问西,问完又牢骚不断,就这个架势,得亏沐雨晕了,不然有他受的,难怪要跑。
听着数落凌辰之味同嚼蜡,企图转移火力:“教主,要不然我用纸蝶传信,把清水叫回来帮忙吧,这几天煎药什么的都离不开人。”
不管怎么说,凌辰之这回还算义气,危机关头没留小雨一个人面对潇北尘,好歹也是个右护法也不好让人一直干着打杂的活,云清河冷哼一声,表示同意。
吃完饭云清河上楼查看沐雨的情况,有些发热,云清河用冷毛巾给他敷头,反复换了几盆凉水,快到半夜人才醒来。
沐雨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肚子饿了。
由于怕沐雨醒来会饿,云清河特意给他留了碗面条,用内力催热了一下,刚开始还担心沐雨会嫌弃单调,吃不下去,但很快云清河发现自已纯属多想了。
虽然在发热,但云清河看他食欲还挺不错,不一会就消灭了一大碗,像这种能吃能喝的能跑的一般都没什么大碍,可能跟之前在暗夜的小树林里一样,只是受了些惊吓。
现在动不动就生病,身体真是太差了,就这样还想着瞎跑。
吃完饭,沐雨刚将筷子放下去,脸就被云清河狠狠掐住了,云清河再度咆哮,“现在说你两句就跑,从哪学的坏毛病?”
痛呼几声,拧在脸上的魔爪才终于肯罢休,沐雨趁机躲入被窝中,云清河依旧在一旁喋喋不休,睡了一下午的他显得格外精神。
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云清河气愤地将手探入被中,下方隔着布料被抓住,沐雨闷哼出声,双腿下意识夹紧,恹恹无神的眉眼蹙了蹙,求饶道:“别这样,我难受。”
手掌被夹住,云清河恶作剧地抓了抓,烧得嫣红的脸颊,疼痛难忍的模样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了,云清河被蛊得心痒难耐,一脸邪气地欺身上前,沐雨惊恐地摇了摇头。
云清河定定地看了会,考虑到沐雨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决定还是让他缓几天,先养养肥,以免加重病情。只能看不能吃,云清河叹了口气坐回凳子上,架起个二郎腿。
一只手卡在那处不舒服,沐雨伸手推了推,宽大有力的手掌一瞬间收拢握紧,反抗不了只好作罢。
这场小病简直就是场及时雨,不然不敢想像云清河会有多粗暴,云清河开始自说自话,每当沐雨走神,云清河的手掌都会故意攥紧,沐雨被抓得受不了连哼几声,他又松开,乐此不疲的。
这么喜欢上课,不去做老师可惜了。
对了暗夜里不就有类似老师的教习工作吗?沐雨伸手挠了挠了头,好心提议道:“清河,要不然你在暗夜当教习吧,有你亲自上课,相信大家会…嗷~”
还教习,光这一个都操心不过来,哪有闲心管别人!云清河气极,手掌猛地收紧大力蹂躏着衣料下的软绵体,沐雨被他抓得痛叫连连,看着实在可怜,云清河满意地停了手,没好气道:“嫌我烦了?”
哪敢啊!沐雨抱住云清河的手臂,违心道:“没、没有,我就是有些困了。”
困了?云清河不情愿地抽出手,回来的时候由于衣服跑得都湿透了,云清河给沐雨重新换过了一套,这才看到雪白的后背磕青了大半,现在还是让他好好休息吧。
云清河抬手探了探沐雨的额头,触手一片温热,叹道:“困了就睡吧。”
摸了那儿转眼又摸头上来,真是的,沐雨撅着嘴但也不敢说什么,云清河调侃道:“你自已那地,还嫌弃?”
什么理论,沐雨有气无力地反驳道:“你会把刚换下的亵裤套在头上吗?”
不是隔着几层衣物吗?又不是直接摸上去的,这个比喻实在不恰当,但云清河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他,勾了勾唇,坏笑道:“如果是你的,也不是不行。”
那不是原味内裤?说话的不经意间,云清河又将刚刚那只手捂在脸上,沐雨默默拉高被子,眼不见为净。
见沐雨用被子将自已蒙住,云清河顿时没了交谈对象觉得有些孤单,伸手将被子扯下卡在沐雨的下巴处:“小雨,你在发烧,头还是露出来比较好。”
精致的小脸红彤彤的,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热的,双眸紧闭睫毛微颤着,像两片羽毛一般,云清河单手支着脑袋,独自欣赏着眼前的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