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芳菲悠悠转醒,发现自已正躺在微月居的卧房之中。她长吁一口气,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自已明明已经逃走了,最终还是被抓了回来,究竟怎样才能摆脱那个恶魔般的人。可恶至极的夏尽骁,只要一想到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二小姐,您可算醒啦。” 玉瑶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李芳菲只觉浑身酸痛无比,脑袋依旧昏昏沉沉,问道:“玉瑶,我睡了多长时间?”
玉瑶将汤药搁在桌上,回答道:“已经整整两天两夜了,而且嘴里还一直说着胡话。”
她满脸诧异:“我说了些什么?”
玉瑶走到床边,拉起她的手说:“二小姐嘴里不停地咒骂着王爷,还呼喊着一个叫‘阿赞’的人。二小姐,这阿赞是谁呀?”
她别过头,闷声道:“玉瑶,你别问了,好不好。”
玉瑶摸了摸她的额头,笑着说:“好在烧总算退了。”
她问:“玉瑶,我是怎么回来的?”
玉瑶扶着她坐起身,回应道:“是王爷把您抱回来的。”
“夏尽骁恨不得置我于死地,怎么可能救我?”她难以置信,满是疑惑地看着玉瑶。
玉瑶端起药碗坐在床边,一边喂她喝药,一边说道:“二小姐,其实王爷并非像您说的那样可恶。王爷抱您回来时,您面色惨白,浑身沾满泥污和血迹,是王爷吩咐安顺去请的郎中。二小姐,王爷对您也不是完全无情的。”
她咬牙切齿地道:“那是他觉得,就这么把我弄死,便没法再折磨我了。”
“可是——”玉瑶欲言又止,稍作思考后,接着说道:“王爷见您浑身脏污不堪,是他亲自为您清洗的身子。”
李芳菲差点被汤药呛到,瞪大了双眼,暴跳如雷:“你说什么?他给我洗澡!你怎么能让他……真是气死我了!”
玉瑶赶紧解释道:“二小姐,您先别激动。玉瑶看来。王爷心里还是有您的。”
她怒声道:“我不需要他心里有我,他不过是把我当替代品!”
玉瑶觉得她反应过激,安抚道:“二小姐,您和王爷早已成婚,这也是实属正常啊。”
她气的咬牙切齿:“这算哪门子正常!我跟他根本就不是夫妻,他不爱我,我也不在意他!玉瑶,你在干什么!”
玉瑶低着头,小声地说道:“二小姐,王爷她不许我碰你,我也没法啊。”
她望着玉瑶,说出了心中的忧虑:“那我逃出王府后,你有没有受到责罚。”
玉瑶笑着回答:“二小姐逃出王府后,王爷并未为难我,只是将我调到了星辉阁。如今,王爷见微月居无人伺候二小姐,又把我调了回来。”
她喝完药后,玉瑶把空碗放回桌上,扶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说道:“安顺告诉我,以前他为二小姐请郎中、送膳食都是王爷默许的。”
她冷哼一声:“谁知道夏尽骁安得什么心。”
玉瑶劝道:“二小姐,也许王爷真的有他的苦衷呢。”
夏尽骁在面对她时,总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她对他加诸在自已身上的种种恶行恨之入骨。他简直就是个心理扭曲之人,通过折磨她来平衡自已内心的失落,宣泄失去恋人的痛苦。
若玉瑶所说皆为事实,夏尽骁派人照顾她,或许仅仅是因为她有着一张与李芳华相似的面容,看到她会情不自禁地想起李芳华。
半个月后,李芳菲的身子康复状况良好,脸色逐渐变得娇艳红润,人也日益精神焕发。在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夏尽骁未曾前来找她的麻烦,每日的两餐均由安顺负责送来。
这日,安顺如往常一样送来了早膳,然而他的面色却略显尴尬与为难。“侧妃,王爷有令,从今儿起,玉瑶得去星辉阁伺候。”
玉瑶急忙摇头,紧紧拉着她的手臂,满心不舍地说道:“二小姐,玉瑶要留在微月居伺候您。”
她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顺,满心不悦地说道:“玉瑶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凭什么要去星辉阁伺候?”
安顺低下头,小声回道:“安顺实不知晓,只是奉命行事。”
玉瑶怒目而视着安顺,说道:“安顺,二小姐如今身子还这般虚弱,怎能无人伺候?”
安顺不敢与她对视,轻声说道:“玉瑶,你就莫要为难我了。”
玉瑶被夏尽骁调走之后,她独自住在微月居,安顺依旧照常给她送来膳食。
平静地过了几日,夏尽骁也没来滋事,她便放松了警惕,未曾料到,一场灾难正悄然无声地向她逼近。
一日的辰时,李芳菲对着铜镜穿戴整齐,简单梳理了齐脖颈的短发,正欲出门打水梳洗,房门却被人猛地推开。
两个面容狰狞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冲了进来,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一条粗重的铁镣。
“什么事?怎能如此无礼地直接闯入!”她蹙起眉头,对这两个男人粗鲁的举动既感到恼怒,又心生恐惧。两个男人绷着脸,一声不吭,径直上前就朝她抓来。
“啊!你们要做什么!”她大声惊叫,拼命躲闪,可最终还是被他们擒住。
一个男人将她的两只手臂紧紧箍住,死死地禁锢在她身后,另一个拿着铁镣的男人则蹲下了身子。
她疯狂挣扎,惊恐地大声喊叫,双脚乱踢,险些踢中那个蹲下身子的男人。就在这时,钳制住她手臂的男人膝盖一弯,用力抵住她的膝关节,迫使她跪了下去,双脚也被他狠狠地踩住,丝毫无法动弹。
“啊!不要,你们干什么,快放开我!”她惊恐万分地看着那个蹲下身子的男人,只见他要将铁镣锁在她的脚上。
“这是王爷的命令,你最好乖乖听话,若惹恼了王爷,有你苦头吃的。”
蹲下身子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不!你们怎能如此对我?我是人,不是牲畜,你们不能这样锁住我!”
“动作快点,别跟她啰嗦!”禁锢着她的男人粗声吼道。
蹲下身子的男人粗鲁地抓住她的一只脚,只听“咔嚓”一声,铁镣紧紧锁住了她的一只脚腕,紧接着又是另一只脚,双脚就这样被铁镣连在了一起。
她望着脚腕上那粗重的铁链,拼命摇头,痛哭流涕地喊道:“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你们都是恶魔,都是畜生,毫无人性的畜生!”
禁锢着她的男人松开了手,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不!不要,不要!”她的眼泪如决堤之水般汹涌而出,悲痛欲绝地哭喊着,发了疯似的去解脚腕上的铁镣。那冰冷的铁链,在她手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的手指因用力扣扯铁镣而鲜血直流,可那冰冷无情的铁镣锁在脚腕上,任由她怎样拉扯,依旧牢牢锁着,怎么也无法解开。
她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痛哭直至声音嘶哑;将身子蜷缩在墙角,内心空荡无依,仿佛灵魂已离她而去。脚上的铁镣,拴住的不单是她的身躯,禁锢的不单是她的自由,更是无情地剥夺了她做人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