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赞平素不苟言语,周身散发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令人不得不折服,然而他却很听李芳菲的话,李芳菲让他帮忙做事,他都会用心去做。
阿赞将几个红灯笼挂上了屋檐,而后坐到李芳菲旁边,与她一同剥着花生。
阿赞大病初愈,面色稍显苍白,可这丝毫未影响他的俊逸,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极为复杂,仿若各种气质的融合,但在那些温柔与俊逸之中,又有着属于他自身独特的空灵和洒脱。
“欧阳靖煊——”
“阿菲,我并非你所认识的欧阳靖煊,还是叫我阿赞吧。”阿赞始终不承认他就是欧阳靖煊。
“阿赞——我之前虽是夏尽骁名义上的侧妃,但从未与他有过夫妻之实,也从未与他同睡过一间屋子……”
话刚出口,李芳菲便懊悔不已,自已这都莫名其妙地说了些什么?究竟在做什么?为何要向他解释自已与夏尽骁的关系?
“你是夏尽骁的侧妃?”阿赞用诧异的眼神看着她。此事他早已知晓,为何还会这般看着她?
他又问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山洞?”
“这个嘛,说来话长,今儿本姑娘心情还算不错,就给你慢慢道来……”
阿赞听得很认真,他重复道:“可是,我不是你口中的欧阳靖煊。”
李芳菲心想:莫非他之前脑子受了伤,失去了记忆,连自已的名字都忘却了,那么,他定然也把她给忘了。
李芳菲问道:“你若不是欧阳靖煊的话,那你是如何得知我是女儿身的?”
他露出诡异的笑,不答反问道:“你说呢?”
李芳菲没好气地道:“那你何时知晓的?”
他用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缓缓道来:“刚到沈家那日——我便已知晓。”
“你——你偷看我换衣衫!”李芳菲恼羞成怒,脸瞬间绯红。
他随口说道:“何须偷看?是你自个儿在我面前换的衣衫。”
李芳菲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你看到了什么?”
他邪笑道:“看到什么我如今也记不得了,不过你后背那朵娇艳欲滴的桃花胎记,倒是让人记忆犹新。”
李芳菲觉得自已好生丢脸,简直无地自容,捂着脸冲出了院门。
在山间跑了一段路程,脚步渐渐地停了下来。落日的余辉,照耀着她洁白而光滑的肌肤;它暖暖地照在这片静谧的大地,天边的白云飘过,在追随着同伴的脚步;湖面静得像一面镜子,绿得像一块碧玉。落日的余辉洒在湖面上,像碎银子一般闪烁着。
萧四月悄然无声地来到了李芳菲的身后,轻轻说道:“姐姐,你爱上了阿赞。”
她听到这话,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微微颔首:“小家伙,别胡说,我哪有?”
萧四月说:“我胡说?你们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把自已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她还看过你后背的桃花胎记。”
李芳菲说:“你什么都听见了,我忘了,你是狐仙嘛,洞察力和听觉都非比常人。”
萧四月说:“姐姐,你打算与他长相厮守?”
李芳菲回道:“感情之事,还得两情相悦才行。”
萧四月苦笑道:“是啊,感情之事,还得两情相悦才行。”
他看着李芳菲那娇羞含情的模样,心中好似被千钧重石猛地撞击,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滋味瞬间弥漫开来。他拼命地压抑着内心翻涌的痛楚,强装出一抹笑容,嘴里艰难地吐出祝福的话语:“姐姐,只要你能收获幸福,我便由衷地为你感到高兴。”
李芳菲敏锐地察觉到了萧四月的异样,急忙转过头,满是关切地问道:“四月,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萧四月深吸一口气,用力地摇摇头,强颜欢笑道:“姐姐,我没事,我打心底里祝愿你和阿赞能够长相厮守,永远幸福快乐。看着一切安好,我就放心了。”
话音刚落,萧四月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他不敢再多做停留,生怕自已的情绪失控,转身瞬间化为一只白狐,匆匆离开了。
李芳菲望着他迅速远去的背影,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她唉声叹道:“这小家伙,一天来无影去无踪的。唉,也对,你本不属于这里,应该回到你的世界。”
阿赞见李芳菲许久未归,心中担忧,便出门去寻她。只见她此刻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望着萧四月远去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走了也好,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当李芳菲还沉浸在思绪中时,阿赞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瞧见了她,缓缓地朝她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说道:“在这里做什么?”
李芳菲将头扭向一旁,嘟着嘴回道:“我在看风景呢。”
阿赞拉着她的手,轻声说道:“看够了吗?回去吧,沈伯一家人还等着咱们吃饭呢。对了,怎么没见着你表弟?”
李芳菲掰开了他的手,心里仍觉得十分难为情,说道:“他呀,闹小孩子脾气回自已家去了。我这会儿还不想回去,我想在这儿多透透气。”
阿赞听闻,大步向前,一下子将她的纤腰紧紧抱住。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朝她扑面而来,她的手臂被他牢牢抠住,根本无法挣脱。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李芳菲面红耳赤,拼命挣扎着。
然而,她的身子却被阿赞猛地强行扳转过来,被迫与他面对面。下一刻,阿赞那微薄却带着几分炽热的唇,朝着她直直压了下来。她的心猛地一紧,顿时一阵慌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双眸,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只要一睁眼,这如梦似幻的场景就会将她吞噬。
唇上那丝丝凉意传来,似电流般传遍全身,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不由自主地沉醉在这奇妙无比的感觉里,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此刻停止了转动。
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缓缓睁开双眼。此时,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紊乱,像是刚刚奔跑过一般。她的眼中透着羞涩,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急忙躲避着他那炽热而深邃的眼神,慌乱地低下头,小脸瞬间泛起了迷人的红晕,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