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间冷了下来,老爷爷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自已的话。
“下雨了,别走了,等雨停吧……”
万俟夏宁沉默一瞬后打起哈哈。
“哈哈!那就先在这里暂住下来吧,多谢老爷爷老奶奶了,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去休息了”
话音刚落,她便拉起许岁琳和方初睛,在问完客房的位置后,她便拉着两人冲了进去。
门刚合上,万俟夏宁便一脸凝重的按住许岁琳的肩膀。
“你来村子时有闻到臭味吗?”
“有啊,现在好像还更臭了”
“我跟你讲个事,你别害怕,你也知道,我是干杀手的,这味道绝对是尸臭!”
“你的意思是他们杀了人,还在这里藏了尸吗!”
许岁琳的眼神不自觉的望向床下,床是木板床,床下有着很大的空间,藏个尸完全不是问题。
“呜哇哇!床下面是不是有什么?!”
她尽力的压低自已的声音,手指着床下,而自已紧紧的贴着万俟夏宁。
“如果有的话,那你现在就能看到白花花的蛆们在床下扭动了”
“岁啊,你冷静点,先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好吗?”
“为什么?”
“刷点经验包”
许岁琳沉默了。
方初睛整个人置身事外,她只觉得两个老人很可怜。
自已和老伴待在落后的村庄,看样子孩子也不常来,天呐,他们多可怜啊。
她情不自禁的望向窗外,暗自伤神。
但她头一转透过房子里小小的窗口看到了一棵长的歪歪扭扭的黑槐树。
“刚刚……这户人家旁边有种黑槐树吗?”
她甩甩头,安慰自已别多想,毕竟先前没认真看过,应该是有的。
万俟夏宁这时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
“看什么呢?”
方初睛十分诚实的回答了她。
“看树,窗外”
万俟夏宁向窗外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没有树”
方初睛不信,也向窗外看。
窗外确实什么也没有,只有黑夜与月亮。
她沉默了。
“别担心,我相信你,这地指定有变异生物”
万俟夏宁边活动筋骨边说。
“就先在这住着,有树生没树养的玩意,就只会吓吓小孩子了”
“成了,先睡觉,守夜就不必了,死玩意就爱吓完人再杀”
说完,她鞋一脱,跳上床,然后躺下,闭眼,睡觉,一气呵成。
许岁琳也躺下了。
她们都睡着了,只有方初睛睡不着。
有树生没树养的玩意又来了。
就净会吓小孩子了。
窗外大雨倾盆,月光照在黑槐树上,而黑槐树就那样伴着雨声像个人一样在伫立在那。
方初睛心里很不舒服,但还是闭上眼睛硬逼着自已睡着了。
而黑槐树,只是静静的伫立在窗外,接受着雨点的洗刷。
第二日清晨。
方初睛是第一个醒来的,昨日的恐惧早已消失殆尽。
她推醒了还在熟睡的二人,简单洗漱后,三人决定出去逛逛。
雨仍然下个不停,不知在什么时候,老爷爷出现在她们身后。
“下雨了,别走了,等雨停吧”
“对了,小姑娘,帮我打扫打扫屋子吧”
老爷爷因为年龄太大而行动不便,连打扫卫生都困难不堪。
他指了指角落积灰的扫帚,示意万俟夏宁自已去拿。
万俟夏宁很警惕,毕竟已经知道老爷爷不同寻常,防备一下很正常。
而许岁琳则东张西望,凑在她耳边轻声说。
“咱们不会打扫出一个尸体吧……”
“不会的,尸体现在指定已经腐烂了,你看到蛆躲开就可以了”
许岁琳害怕的点点头,拿上扫帚就开始心不在焉的扫起来。
而方初睛则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昨晚窗外的黑槐树已经不见了。
方初睛握紧拳头。
这个黑槐树带给她的感觉很不好,阴冷的,憎恶的,粘腻的。
她也开始打扫起房子,想因此而转移注意力。
打扫完后,老爷爷又一次回现,只是他的神情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盯着万俟夏宁,眼神中带有一丝失望的情绪。
“小姑娘,谢谢你们啊”
他走进厨房,望向后院。
“畜牲该吃粮了,我一把年纪也走不动了”
万俟夏宁当然明白老爷爷的意思,她自告奋勇。
“我去吧”
“好好,小姑娘,我给你拿粮草”
万俟夏宁给自已套了件雨衣,后便了门,可是外面带给她的感觉很奇怪,雨天有冷风,这点她知道,但她却没有感觉到雨点落在身上的感受。
但眼前的雨点不似做假,总不能是她出现幻觉了吧?
万俟夏宁来到后院,看到了一个圈子。
里面有猪,牛,羊,全都只有一只。
而这些牲畜全都很很奇怪,全都眼球泛白,行动缓慢。
万俟夏宁便走进猪子,开始投喂。
牲畜颤颤巍巍的走来吃粮,直到现在所有的牲畜一点叫声都没发出过,而它们走路的样子跟那个老爷爷一模一样。
直到走的近了,万俟夏宁才发现它们的身体里像是有着什么东西。
它的身体就像怀孕的孕妇发生了胎动一样。
凸出来的部分像是虫子在蠕动。
万俟夏宁呆愣了几秒,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在她上辈子时,她可从来没见过没听过世界上存在着这么个东西。
她退后几步,远离了圈子。
在她准备回去时,目光一转是一口井。
井边好像有着什么东西,井口被木板封着,水桶倒在井边。
井前那一抹红色,是如此的显眼。
万俟夏宁想要走近,想要透过雨幕看清红色的物体。
“现在还不行哦”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来源于「神性」,一道来源于老奶奶。
“不可以靠近井,快回来吧,小姑娘”
万俟夏宁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越过老奶奶回到房间。
回来房间后,她摸了一把自已的雨衣,嚯!干的!
太奇怪了,外面明明下着雨,她也的确出去了,总不能是雨点在避着她吧?总不能是她刚刚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吧?
万俟夏宁这样想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闭眼思考几秒缓缓张开了眼后,跟个没事人一样,雨衣看都不看,就收进了空间。
雨衣是干的,不奇怪。
随后。
“为什么?那口井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不让我靠近?”
她在脑海里问「神性」。
“不行就是不行,不过万俟大人您也别太生气,并不是永远不行”
她回到房间,老爷爷还是站在原地。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为什么你看起来对我这么失望?”
老爷爷没有回答她只是重复着。
“打扫房间,打扫房间……”
万俟夏宁沉默一瞬后忽然就明白了。
老爷爷这估计是在提醒她,这屋子里恐怕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扬起斗志,把许岁琳和方初睛给拉了出来重新翻找了一遍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