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轻易，就答应他了吗？
宋亦辰都有些不敢相信这是温之瑶的回答，但唇上残留的痛意却又在告诉他，是真的。
“阿瑶…”
“还不满意？”温之瑶挑眉，“起来，快点吃饭，都要凉了。”
———
下午的时候，温之瑶接了个电话，急匆匆就要出门，只顾得上交代宋亦辰去楼下的咖啡厅等沈岁宁。
“我自已去…？”
宋亦辰迟疑的时间，温之瑶已经穿好了大衣，转身摸了摸他的脸，“乖啊，我回来得早就去找你。”
那好吧。宋亦辰心里默默道，这样…也好，万一沈岁宁要说的真是那件事，阿瑶能晚一点知道…也好。
不过为了避嫌，他还是把正在工作的何皓叫了出来。
而沈岁宁是带着陆泽过来的，看起来也是知道温之瑶临时有事的情况。
几人坐下后，宋亦辰率先开口，
“沈小姐想让我帮忙查什么，直说便是。”
沈岁宁的目光扫过宋亦辰的嘴角，那上面，毫不遮掩的伤口，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想到幺幺，她的神色温柔了些，不过语气还是冷的。
“是有件事。”
“想请宋总帮我查一查，三年前我出国，背后到底是哪个小人干的好事啊。”
桌子下，宋亦辰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缩，却并不接话。
沈岁宁继续缓缓说道，
“我也是最近才察觉，当初我出国这件事，原来背后还有人推波助澜呢。”
“当年正赶上我跟温星衍分手，家里突然迫不及待要送我出国，那时候还没多想，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我分手出国，温星衍也跟过去，幺幺身边就没个熟悉的人了。”
“然后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啊，趁机粘上去，也不是没可能，您说是吗，宋总？”
“或许——”宋亦辰面上并无诧色，似是在认真帮她分析，“是有什么人伺机报复。”
“这事我记下了，回头就派人去查，只不过过去时间久了，有没有结果我不敢保证。”
沈岁宁有些想笑，宋亦辰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的，她啧了一声，意味不明，“报复么？这世上跟我不对付的人多了去了，不过…这里面敢报复我的，好像只有一个人，他正坐我对面呢。”
“沈小姐说笑了，你我无冤无仇…”宋亦辰的话没说完就被沈岁宁打断。
已经确定得不能再确定的事，她懒得再绕圈子，身子往后仰了仰，靠在陆泽肩膀上，沈岁宁直接明牌说话。
“不用试探来试探去，我沈岁宁向来敢作敢当。昨天是我故意发照片想激怒你，嗯…这种小事都不值得提，我想想…哦对，七年前——七年前也是我设计你跟温星衍动手，让幺幺误会你的。”
“你查到之后报复我没问题，这几年我确实在外面受了不少罪。”沈岁宁说这话时候的表情却没有多少被算计的不甘，反而有几分笑意，
“不过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所以这次让我认了这个亏也不是不可以。”
宋亦辰用力攥紧了拳，已经忍得艰难，“你想要什么。”
沈岁宁也不卖关子，直接开口：“本来是想让你离我家幺幺远点的。”
她本来是打算让宋亦辰做选择题的，是等着揭穿后被厌恶呢，还是带着被掩藏的秘密永远离开？
不管他怎么选，都能达到她想要的结局——让温之瑶避开更多的伤害。
可惜…幺幺似乎有点喜欢上他了。
沈岁宁摆弄着面前的咖啡，无奈轻笑了声，又改了主意，“不过既然幺幺最近对你感兴趣，你暂时好好哄她开心也行。”
直到听到这里，一旁被拉来的，一直努力缩小存在感的何皓，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对面的女人一眼。
他只听闻沈家大小姐娇纵，离经叛道，不曾想胆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这是把他老板当什么了，供人取乐的玩意吗？
连陆泽也不动声色地伸手揽住了沈岁宁的肩膀，以便可以随时护住她。
宋亦辰倒是没生气，却也没多看沈岁宁一眼，“我会哄阿瑶开心，但不是暂时。”
他其实没有什么底气说出能陪温之瑶一辈子这种话，但是想到早晨…阿瑶答应他的，她说，这次她会偏心自已的。
于是又不免升出点奢望，阿瑶会生气他对沈岁宁出手，可如果，她知道是沈岁宁先算计自已的呢？
她会…对自已心软吗？
宋亦辰沉默片刻，似是下了决定，“我们能走多远，全凭阿瑶做主。”
“无论如何，沈小姐，你不该替她做决定。”
沈岁宁皱了皱眉，“最起码，我为幺幺做的所有事，她都知道。”
“倒是你，宋亦辰，你敢承认你的所作所为，对她从未有过半点欺瞒吗？”
隐瞒和欺骗，可是感情里的大忌。
更不要说，这里面还掺杂着伤害。
沈岁宁突然想，或许，自已无需过来插一手的，互相揣着秘密的两个人，早晚会有爆发的那一天。
只需要等着就好，反正，她这次回来，只为了温之瑶的平安。
至于过程中，宋亦辰会吃多少、多长时间的苦头，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