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去!”
桑琉璃屁颠屁颠的去摘花。
“你干什么!”一道冷冽的剑气朝着桑琉璃扑面而来,瞬间将她击飞老远。
桑琉璃惊呼一声,感受到身体离冰蒂莲越来越远,她连忙朝谢灼喊道:“救命啊!”
“废物。”谢灼轻吐出声,下一秒魔气便将她稳稳护住。
“桑琉璃,你竟然跟魔族勾结!”顾千言发丝披散,一袭白衣护在冰蒂莲前,手执云霄剑,一脸赫然的看向桑琉璃。
谢灼的眸光动了动,视线好整以暇地望向身后。
桑琉璃唇角张了张,倒是没想到他会来,如今这一幕正好被他戳破,连说出的话都带着苍白无力,“我要是说没跟他勾结,你信吗?”
“没跟他勾结,他会护你?况且刚才你竟然还想偷冰蒂莲,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真没……”桑琉璃话还没出口,就见顾千言执剑而动,月光下,剑锋一闪,静默中划破了夜的宁静。
看着剑锋逼近,桑琉璃嘴唇微动,念动咒语,手中的符纸瞬间消散,周身涌起一层淡淡的蓝光,形成一道坚固的防御罩,挡住了顾千言的那一剑。
下一秒,护罩陡然碎裂,桑琉璃被四溢的剑气逼的连连后退。
紧接着,那剑气划过她的身侧,冲向谢灼。
谢灼冷哼一声,平静的看着顾千言的动作,周身魔气汹涌,在云霄剑即将划破他喉咙之际,涌动的魔气瞬间控制住顾千言的身体。
谢灼微微勾唇,弹指间,顾千言一口鲜血溢出,“你的实力,敌我,还远远不够。”
简单的三句话,彻底击碎了顾千言的自尊。
他发红着眼,盯着谢灼,“要不是你,当年我父亲何苦会死。”
“就算不是我动手,你父亲也活不了多久,本座只是让他早一步离开罢了。”
“谢灼!”顾千言瞬间灵气暴走,无数的剑光围绕周身,“既然你敢来万兽谷,那就别想离开了。”
“是吗?”谢灼眼角微微眯起,倒是被挑逗起了兴致。
顾千言双手合十,念动咒语,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裂缝,剑光夹杂着炽热的火焰,瞬间逼至谢灼面前。
“只是这样吗?”谢灼冷笑一声,手掌一挥,一道狂风将火焰瓦解。同时,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顾千言面前,一掌拍出,掌风如刃,直取他的咽喉。
“住手!”桑琉璃出声大喊,一张定身符瞬间扔向谢灼。
顾千言看着眼前的手掌,咽了咽喉,眼底是不屑的敌意,“总有一日,我万兽谷会取了你这条狗命。”
“顾千言,你少说两句。”桑琉璃知道定身符对谢灼支撑不了多久,连忙走到两人面前拉开距离。
“谢灼,看在为师的面子上,放他一命吧。”
“你的面子?师尊,你在我这还有面子可言吗?”谢灼居高临下的睨了一眼桑琉璃,攥着顾千言的脖子的手逐渐收紧。
眼看着顾千言的脸色涨红,整个人瞳孔爆裂,桑琉璃握紧他的手,“谢灼,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呵,干什么?当然是杀了他啊。”谢灼的眼睛陡然变红,发丝被风吹的四散扬起。
“你当初拜入我门下的可曾还记得自已说过什么!”桑琉璃眼见他逐渐被魔气控制,瞬间挡在了顾千言的面前,直视着谢灼的目光。
“说过——”谢灼强压着心底的躁动,闭上了双眸。
初入青云剑宗时,每个新入门的弟子需要牢记宗门规训,第一条便是:
“执剑之人,当护守护之人,破天下不公之事。”
“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口口声声还叫着我师尊,但你如今可曾真正认为我是你的师尊?谢灼,我知道我曾经待你与其他人不同,可那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谢灼,你是人,不是魔。”桑琉璃缓缓将他的手放下,眼看着谢灼就要平静下来,谁知身后的顾千言却冷哼,“你是瞎了眼吗,他不是魔,难道我们是魔吗。”
谢灼眉眼徐徐睁开,入眼便是女人那张焦灼的脸,这张脸,他几百年来午夜梦回,“对啊,我是魔,就该杀人,这不是你们修仙之人最痛恨的吗。”
“师尊,你说什么是不公之事呢?”
谢灼笑着看向她,那笑中透露着癫狂,悲凉、迷茫……
“我不杀他,他就会杀我,如果被杀的是我,你还会这么说吗?”
桑琉璃第一次这么明晃晃的感受到了谢灼在这五百年里经受的摧残,远比她当初摧残更甚。
“谢灼……”
看着她迟迟未回答,谢灼收回最后一丝怜悯,唇角扬起,声音泛冷,“师尊不是想要那株冰蒂莲吗,如今顾千言无能为力,正是师尊下手的好时机啊。”
“难不成师尊不想让别人知道你会是这种人?”
“还是说,师尊是想亲自动手?”
谢灼一个眼神,魔剑怨修乖乖停在桑琉璃能拿到的地方。
“你!”桑琉璃瞳孔瞬间睁大,谢灼这些话是把她架起来烤啊。
冰蒂莲拿也不是,不拿又对付不了谢灼,她看了看冰蒂莲,又看了看那把魔剑。
第一次有了想拿剑把自已捅了的想法。
过了半晌后,桑琉璃还是走向了冰蒂莲。
“桑琉璃,那可是我父亲留给小绾治病的药,你拿了就是与万兽谷为敌!”顾千言怒吼出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桑琉璃的背影。
这株冰蒂莲被万兽谷中的灵气滋养千年,又得天地孕育,仅此一株,是父亲临终前还要惦记之物。
如果棠绾没有解了寒毒,他们万兽谷将再找不出比她更天资更为卓越之人,父亲的仇也将无人能报。
所以他不能,身体不断挣扎,但在谢灼的控制下身体根本凝聚不了一丝灵力。
该怎么办……
顾千言看着桑琉璃摘下那株万年冰蒂莲,彻底慌了神。
“桑琉璃,我自诩没亏待过你任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前无论父亲怎么打骂他,他从来没感觉这么难受过,可如今他成了万兽谷的谷主,身上承担着责任,面对着桑琉璃的背叛,脸上第一次浮现了脆弱。
眼泪仿佛串串珍珠,不可置信的看着桑琉璃的一举一动。
“你是想让万兽谷与青云剑宗为敌吗,桑琉璃,你疯了,这冰蒂莲你到底有何用,能敌得过一条人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