洵儿没有叫银河,而是默默地回忆着与变异感染体战斗的场景,只记得自已被变异感染体的毒液喷中。
唐纳德和银河试图靠近她,却被莫名地震飞出去。随后,她受了伤,而变异感染体则在众人的围攻下被消灭。但在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何会被震飞出去,洵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到这里,洵儿的头部突然传来一阵眩晕。就在这时,唐纳德推门而入,她赶紧闭上眼睛。
只听他对银河说道:“和我们一起打变异感染体的有些人非要见见洵儿。”
“他们为什么要见我?我才不想见他们呢。”
洵儿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却感到心口隐隐作痛,她只得扶着胸口说道:“我不见,你就说我被病毒感染,中毒太深,已经死了。”
唐纳德和银河同时回头看向洵儿,异口同声地说道:“胡说。”
“我开玩笑的。”洵儿哈哈笑道。
唐纳德转身提了一盏水壶放在火炉上,火炉里的火烧得很旺,不一会儿,水就被烧得沸腾,冒出了一阵阵热烟,同时还飘出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
“这是什么?”洵儿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唐纳德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转身走向洵儿:“这是给你喝的药。”
洵儿见状,立马逃窜到银河的身后:“我身体很好,不用喝这些药的。”
唐纳德微微一笑,又走了过来,银河这会儿似乎不打算帮她,转身走出木屋。洵儿赶紧去追银河,还没走出门口,就被唐纳德一把抓住手腕。她朝银河喊道:“银河,你不仗义。”
银河朝她做了个鬼脸,哈哈笑道:“你乖乖喝药。”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洵儿转身看向唐纳德,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必须喝。”唐纳德一脸严肃。
洵儿接过碗,轻抿了一口,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同时还伴着刺鼻难闻的气味,让她忍不住一阵作呕:“唐纳德,你,你肯定是公报私仇。”
唐纳德微笑道:“此话从何说起?”
洵儿放下手中的碗,理直气壮地说道:“那天我偷偷走了,你肯定心里很生气,故意弄这么难喝的东西来报复我。”
唐纳德摸了摸脑袋,假装想起了什么似的:“哦!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下次我再熬得难喝些。”
洵儿可怜兮兮地看着唐纳德:“我错了。”
唐纳德得意地笑道:“装可怜也没用,还有啊!你又是戴帽子又是戴口罩的,是不是怕被我认出来?这些都要一起算。”
洵儿心虚地回答道:“我才没有,我戴口罩戴帽子是因为我太冷了。”
唐纳德用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还狡辩,别以为转移话题就不用喝药了。”
说完,他又把桌子上的药端起来递到她面前,洵儿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
拼了!洵儿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喝完又是一阵作呕。唐纳德见状,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洵儿接过水一饮而尽。
唐纳德轻拍着她的后背:“喝个药都能喝成这样,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怕吃药。”
洵儿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已怕吃药这回事,还有眼前的唐纳德,她之前真的不认识。
黄昏时分,洵儿独自站在枫树下。
枫叶映霜红,一川夕阳浓。黄昏下的枫叶将山川染成了红色,那灿烂的红色在夕阳的余晖中闪烁着光芒,枫叶上的每一条脉络都散发着流光溢彩,迷人的韵味透过树梢弥漫开来。
一阵微风吹过,枫叶像一只只小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如天女散花般落到地上。
这般美景让洵儿想起了一首歌,她不知不觉地唱起了歌,唐纳德则站在她身后的树下默默地看着她。
我梦见暴风雨不侵的洋房
醒来病毒蔓延猖狂
我梦见人们依旧和平相伴
醒来刹那兔子变成豺狼
黑暗 没有光 怪物四处游荡
这世界的模样被战火化作满目痍疮
每双瞳孔内没有悲伤
到底明日之后是谁生
谁亡
我梦见笑容在孩子们脸上
醒来却被末日恐惧支配死亡
我梦见走到了美好的乌托邦
醒来逃不出修罗场
黑暗 没有光 怪物四处游荡
这世界的模样被战火化作满目痍疮
每双瞳孔内没有悲伤
到底明日之后谁生
谁亡
歌声落幕,唐纳德在洵儿身后鼓起掌来:“唱得真好听,以前你也喜欢唱这首歌。”
洵儿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来听你唱歌。”唐纳德温柔地笑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以前有唱过这首歌?”洵儿满脸疑惑不解。
唐纳德从白衬衫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她眼前。照片上的女孩笑得很甜,洵儿看着照片上的女孩,觉得有些眼熟。
洵儿接过照片仔细一看,惊讶地说道:“这不就是我吗?”
唐纳德温柔地笑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仿佛盛满了深山老林里的泉水,快要溢出来了。
“这本来就是你啊!”
现在,洵儿似乎越来越相信自已就是唐纳德口中的林落了,不然这一切该如何解释呢?怕吃药、喜欢唱同一首歌,还有他的那张照片。
她好奇地问道:“你和林落是什么关系?你对她那么温柔,你是不是喜欢她?”
唐纳德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你。”
唐纳德这么一说,反倒让洵儿觉得自已像是在耍流氓,因为在他眼里,洵儿就是林落,而洵儿似乎还没有把自已当成林落。她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唐纳德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温柔地看着洵儿,腼腆地对她笑道:“我喜欢你。”
洵儿感觉自已的脸在发热,从耳根到脖子,再到后背,明明是自已在耍流氓,怎么感觉像是被别人耍了一样。
现在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洵儿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木屋。银河正坐在木屋前的大树下,他看见洵儿,朝她招了招手问道:“丫头,你这是去哪里了?”
洵儿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反问道:“怎么了?”
银河沉默了一会儿:“我要走了,你要跟我一起回营地吗?”
唐纳德走了过来,注视着洵儿,他的神色温和无比,洵儿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去。
“要走了吗?什么时候走?”唐纳德问道。
洵儿没有理会唐纳德,银河见洵儿不语,才回答道:“明天,这几天麻烦你了。”
唐纳德笑道:“不麻烦,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唐纳德这句话似乎是故意说给洵儿听的,洵儿心里高兴地想着,他这次居然没有像上次那样,还真是挺意外的。